——引起注意(看看我!看看我!)
——权力斗争(我不想做,你不能逼我!)
——报复心理(你伤害了我多少我也要伤害你多少。)
——自我放逐(努力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一点也不重要。)
>> 我用“权力斗争”这个词来形容双方都很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有力量,从而突显自己的重要性的做法。但当亲密关系继续发展下去,权力斗争就不仅仅是这样了。随着沮丧感愈来愈重,权力斗争慢慢演变成双方争夺亲密关系主控权的战斗,双方都努力地想要改变对方的想法、话语和行为。
>> 吵架只是为了不去面对幻想背后的事实。
>> 我们宁愿争吵也不愿面对伤口,是因为生气比承受心碎要简单得多。
>> “种下想法,就得到行动;种下行动,就得到习惯;种下习惯,就得到人格;种下人格,就得到命运。”
>> 痛苦的经验往往会让我们产生对自己和世界的一些限制性信念。
>> 我们都依据对自己的想法而活。如果你真心相信自己是个成功的人,那么你的失败也会帮助你迈向成功之路;如果你相信自己是个失败者,那么再大的成功在你眼中看来也像是失败。所有源自未愈伤口的信念都是自我局限的。既然我们自己的信念与过去的创伤关系密不可分,而过去的事早己记不清,更不可能改变,那我们要如何才能挣脱束缚呢?这也就是为什么亲密关系是无价之宝了。亲密关系让我们有机会重新面对并治好旧伤,从而改变衍生自伤痛的错误想法。
>> “如果离开家的时候,你并不感到平静,那么你其实并没有离开。”
>> “每个人都会伤害他所爱的事物……”
>> 在我看来,让权力斗争更痛苦的原因是,争执的两方往往是真的关心对方。只不过痛苦实在太强烈了,让我们感受不到内心里渴望与对方分享的爱。
>> “每个选择都有其后果。不幸的是,有时你早已忘了自己的选择,后果才浮现。”
>> 妥协也有两面:其一,妥协并不能完全满足任何一方,因为两个人都觉得没有得到真正想要的。其二,更严重的是,问题真正的原因没有得到处理。
>> 当你刚认识某个人时,他/她只是轻掠过水面;彼此熟悉之后,对方就开始浸入水面之下,并慢慢下沉。你们彼此愈亲近,对方就潜得愈深。点头之交通常是停留在水面附近,好朋友则往下潜深一些,但亲密的伴侣则会一直下潜到你所能容许的深度。潜得愈深的人,就愈能看透你的面具和外在形象而发现真正的你。然而,当你们都深潜入对方的领域时,可能会发现,真正的你和他/她也许并不怎么迷人。
>> 我们对伴侣发怒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怒气能够麻痹我们心中的痛,压过所有的情绪,甚至能够麻痹身体的感觉。第二个好处,是能让对方有罪恶感,这样一来,就能有效地控制对方的行为。
>> 愤怒有三种表达方式:攻击,情绪抽离,被动攻击。
>> 后来我才明白,吵架时我们说的话和事情没有太大的关联,我们只是用言语来伤人,同时替自己的行为找个符合逻辑的借口而已。但是,言语攻击本身就是不合逻辑的,而只是用暴力来保护自己。所有攻击都是出于自卫。
>> 装作无辜的受害者,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像个坏人,而由于你并没有指控他们做错事,你也同时剥夺了他们自卫的权利。
>> 当旧痛以争执的形式浮现时,愤怒提供给我们一个美妙的机会去感觉自己是“对的”。
>> 据我所知,如果无力掌控大局,又不想感觉能力不足或没安全感,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证明自己是对的。
>> 如果你想逃避痛苦,只要证明自己在某件事上是对的,随便什么事都可以,只要让别人看起来像是错的一方就行了。
>> 痛苦其实是一种转机,能让我们成长并摆脱目前所受的限制。
>> 亲密关系中也必定要有一方是正方,一方是反方。
>> 人类有一个倾向,就是对事情的反应往往过于急躁,所以人们很难了解其实所有的状况都是没有好坏之分的。
>> 状况是不是等于问题,要看你怎么去诠释它。
>> 在绝大多数的文化中,反方发现问题的能力很少受到承认,他们往往被当作“制造问题”的人;正方则被看作快乐、善良、可敬的那一类型。
>> 在一段亲密关系中,别人怎么待你,取决于你采取的立场。在权力斗争中,只要你采取了一个立场,你就会自然地让对方采取相反的立场,这也决定了对方会怎么响应你的行动。
>> 只要你肯放下立场,不管结果是怎样,对你永远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因为坚持立场所得到的,只有理直气壮和骄傲所带来的不真实的安全感。放了手,就能得到自由,让自己在智慧和成熟中成长。
>> 我们来看看有效沟通的八个纲要问题:
1.我想要什么?
2.有没有什么误会要先澄清的?
3.我所表达的情绪,有哪些是绝对真实的?
4.我或我伴侣的情绪,是不是似曾相识?
5.这种情绪是怎么来的?
6.我该怎么回应这种情绪?
7.情绪背后有哪些感觉?
8.我能不能用爱来回应这种感觉?
>> 伴侣有很糟的评价,都是由于自己的痛苦所造成的。
>> 妥协看起来好像是最佳的解决之道,但事实上,两人都觉得自己是输的一方,因为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双方接受的结果,远比不上真正可能的最佳方案。
>> 事实上,每个问题的本身,都包含着自行解决的机制。
>> 所有的事情,事实上都没有好坏之分,但是当你感到悲哀时,你就会用悲伤的心去诠释所遇到的事。认为先有事情的发生,才引起你的情绪,这是一种自欺的想法,事实上,先出现的是你的感觉与情绪。
>> 一般来说,不论何种情绪,在你身上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六分钟,除非你为它建造了一个家,让它在你心中长住下来。如果你否认自己的情绪,为情绪找借口,害怕或放纵自己的情绪,那它们就会在你心中生根了。
>> 然而,如果你只单纯地把全副精神集中在你的情绪上,却不做任何评断,那么情绪就会转变成更高形式的能量。一个很好的处理方式是,心里有什么感觉就说出来,尽量不做保留,也不抗拒。除了说出情绪的由来之外,你还必须说出情绪的强度、组成和它所造成的效应,但要小心不要在过程中放纵了情绪。
>> 报复的倾向,在权力斗争刚开始的时候就会出现。你会刻意伤害对方,从而减轻自己的痛苦。在报复的时候,你会得到一种冷冰冰的快感,但这种行为很快就会让人上瘾。其中一个原因是,要超脱自己的痛苦需要很大的努力,但借着报复来转移注意力却很简单。
◆ 第四章 内省
>> 基本上,我们在亲密关系中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是无止境地追逐需求,如果有必要就操纵他人,能拿什么就尽量拿,并在其他方法都失败时选择妥协;第二条路是借由以下的方法来了解真正的自己:放弃期望,用沟通来达成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以及永远把自己与伴侣的快乐一并当作优先的选择。
>> 如果你是把伴侣当作提供你个人满足的工具,那么你现在就很可能会下一个结论,认为你要不就是选错了人,要不就是爱的火花已经熄灭了——总而言之,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但如果你把亲密关系当作学习无条件的爱的途径,那么你的决心就能让你渡过“不可能的难关”,而体验到更美好的快乐和亲密。
>> 如果逐条检视这些原则,你可能会像我一样,发现自己在遇到问题时经常犯的大错误:
1.要解决问题,必须先跳脱问题的框架。
卡尔·荣格常说,问题不能被解决,但人可以成长从而跳脱问题。爱因斯坦在物理学上也有类似的观点——要解决问题,必须先跳脱问题的框架。扮演拯救者的时候,你以为自己可以想出办法来解决所有的问题,但事实上,拯救者本身也是问题的一部分。因为这样,所以你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受害者,他们如果得不到帮助(包括经常聆听我们祈祷的“神”),就没办法突破自身所受的限制。这等于否认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可能性——每个人的心中都拥有他们所需要的所有事物。其次,拯救者只不过是受害者所创造出来的人物。创造拯救者的目的,是为了逃避痛苦、感觉自己很重要,以及得到“正面”的感觉。拯救者的存在,恰好能与迫害者及受害者的负面特性产生互补的作用。所以,拯救者是为了应付问题才产生的,因此他永远只是问题的一部分。他会四处寻求答案,但他能仰赖的只有旧的“知识”,所以他依赖的是过去,而不是当下的决断。
让我们来看一个实例。有一次,我不小心用一把锋利的刀割到自己的大拇指。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依赖小时候得到的知识,于是我把拇指放进嘴里吮吸。然后我又想起来,冲冷水也有帮助,所以我就把拇指放在水龙头下用冷水冲。这两种方法,对我当时的伤口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在伤口靠近心脏的那一边施加压力,但是我心中的拯救者并没有这样的常识。他只能依赖旧有的信息来试着解决问题。突然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对我说,最好找个救兵。于是我打电话给一个受过红十字训练的邻居。在我昏倒之前(我割到了神经)她及时赶到,用正确的方法帮我处理了伤口。除了问自己之外,我必须另外打开一个知识来源,才能学会正确的处理方式。面对所有无法解决的问题时都一样。问题不能够解决,是因为我们在非常有限的知识来源中寻找答案,却不懂得运用我们的想象力和直觉来突破问题的框架。只依赖旧有的知识,人们永远没办法成长——唯有吸收新知识才能成长。
2.所有的问题,其实都是经过伪装的礼物和宝贵经验。
你也许已经注意到了,每次妥善地解决问题之后,你都能学到一些重要的东西,生活也变得更丰富了。也许你变得更自信、更聪明,学会相信生命,或是发现了自己的一项天赋。如果你没有得到(或不懂得珍惜)一份礼物或宝贵的经验,往往是因为这个问题让你失去的事物,是你不肯放弃的(这种现象最常见于失去了至亲的人身上)。
在解决问题、得到礼物或经验之后,我了解到,生活中出现危机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灵魂要发放礼物或经验。每当灵魂向它的目标迈进一步,危机就会发生。至于灵魂的这一步所造成的痛苦会有多深,完全视我愿不愿意降服而定。如果问题会让我失去些什么,而我却不愿意放弃,那么我就会与问题对抗;而与问题对抗,就会耽搁我得到灵魂赠礼的时间。如果事情这样发展,那么我就只得受苦了。
曾经有几次,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会问自己的灵魂,是不是有什么礼物或经验要给我。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并决定接受这份礼物。做了这样的决定,就能大幅缩减解决问题、得到礼物所需的时间。我相信其中的原因是,遇到问题时,我总是习惯于用忧虑、紧张、恐惧、慌张或是完全的恐怖来面对。恐惧的反应带来的则是挣扎、疑惑、拖延,以及抗拒问题。这样一来,我就会耽搁许多时间才能解决问题。然而,如果心中能将精神集中在即将得到的礼物上,就能产生希望和信任,它们会安抚我的恐惧,让我用有效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而不受迫害者或拯救者的影响。
3.你所看到的每件事,都是你内心世界的投射。
如果你觉得伴侣在迫害你,不管是用攻击、批评、责怪、嘲讽或其他的方式,那么请仔细地聆听伴侣对你说的话:有什么是你心里的批评家没有说过的吗?如果伴侣是拯救者,那么他/她给你的忠告,有什么不是这么多年以来你没有告诉过自己而又拒绝了的吗?而如果伴侣扮演的是受害者的角色,那么你难道不觉得对方和你自己——即使是很久以前的、早已被遗忘的小时候的你——很像吗?是不是你无法接受的那一部分自己,在很久以前被你埋葬,现在却反映在伴侣的身上呢?
在所有挑战中,“受害者监牢”的三个层面都会存在。人们会扮演你在戏剧三角形中的角色,这反映出由你的心智所创造的陷阱。有时候你会扮演迫害者,用理直气壮的愤怒来攻击伴侣。有时候你会分饰拯救者和迫害者两角,试着用“野蛮的爱”把你的受害者伴侣从困境中解救出来。或者你也可能扮演拯救者,尽一切力量去鼓舞你的受害者伴侣。有时候你会变成受害者,向你的
拯救者伴侣求救,但伴侣突然失去了耐心,转换成迫害者的角色。还有些时候,你扮演的受害者会一面求救,一面却又拒绝接受帮助。
如果检视一下受害者、拯救者和迫害者表达自己的方式,你就会发现,三者之间可能发生的互动情形,有数不尽的排列组合。但如果你能了解,监牢中的这三个角色都是你内心所创造出来的,那么你就能不再扮演受害者。这样你就能明白,你自己就是问题的原因——是你的灵魂往前迈进了一步,所以让现状起了大变动。然后你就可以选择,是要和灵魂合作,还是要继续玩受害者/迫害者/拯救者的游戏,而让问题继续存在。
4.每个人都有能力为自己生活中遇到的事百分之百负责。
只有当你愿意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完全负责的时候,你才能得到选择的力量。我并不是以一个无时无刻都百分之百负责的人的身份在说这句话。不同的时刻,选择也会不同。然而,一旦我确定了意向,决定要完全为自己生活中的事负责,我就能得到平静和清明的心智,做出对每个人都好的选择。对问题百分之百地负责能让你得到力量,跳脱三角监牢,跨入自由的天地。我把责任的态度划分成以下几个阶段:
① 这个烂摊子是别人的责任,所以应该来收拾残局的是他们。
② 这个烂摊子是别人的责任,所以他们是坏人,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③ 这个烂摊子是别人的责任,现在,虽然受害的是我,我却必须收拾残局。
④ 这个烂摊子是我造成的,可是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
⑤ 这个烂摊子是我造成的,可是我可以超脱这种情形。
⑥ 这真是个烂摊子。我该怎么处理呢?
⑦ 烂摊子在生活中经常会发生(耸耸肩)。你要学会怎么处理。
⑧ 这个烂摊子不是任何人的错。我有能力处理它,并在过程中让自己成长。
⑨ 这个烂摊子是我引来的。现在我可以做出对自己较好的选择。
⑩ 我创造了这个烂摊子。
在我们因了解而成长后,“责任”这个词的含义也从罪恶和羞耻变成回应和自由。
5.自由并非来自答案,而是来自问题。
《从已知中解脱》是一本记录了克里希那穆提讲道内容的好书。书中指出,我们已知的事物并不能让我们得到平静,或让我们了解自己是谁。只有在我们把误认为是“知识”的答案都抛开时,我们才能得到无限伸展的自由。
从小我就觉得上学很无聊,除了高中时的一堂历史课之外。我们的老师韦纳先生要求我们质疑有关时事、政治、历史,以及学校的、一直被我们视为事实的所有事物。他坚持的理念是,要得到真正的知识,必须提出问题、超脱已知事物。到那时为止,我在学校所学的大部分知识都是别人提供给我(有时甚至是硬塞给我的),要我背下来的东西,我并没有发问的余地。然后,韦纳先生出现了,他问了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你现有的信息和知识,是不是真的?”一旦离开了“受害者监牢”,你就能自由地体验纯真的生活,不受信念的限制。你可以真正地了解自己。“你必须了解真理,真理会让你自由。”
了解自己的过程,从问问题开始——探询在信念之外的其他可能性的问题,如:“这件事的事实是什么?”“有什么礼物或经验,是我的灵魂想借着这件事赐给我的吗?”“我该怎样才能平静地接受痛苦?”“有没有什么能解决冲突的、不争的事实是我可以向伴侣表达的?”“我真正想从这个状况中得到的是什么?”“我该怎么去爱我的伴侣?”“我现在所能感受到的最重要的感觉是什么?”“我现在该采取什么行动?”“我是不是该宽恕什么人?”“我该从这个状况中了解到什么?”
以上是这类问题的几个例子。如果能用天真无邪的心来问这些问题,你就能从已知中解脱,进入直觉——灵魂思想——的领域。一旦进入了这个领域,你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最直接的方法,并体验到自觉的爱。
我提出的问题大都是以“什么”或“如何”为关键词,但也可以用“谁”“何时”或“何地”来构成问句。有一个在使用上必须特别小心谨慎的词是“为什么”。这是受害者在抱怨或表达无力感时最爱用的词,而且一个“为什么”常会引来更多的“为什么”。我并不是说这个词少用为妙,如果用纯真的心来表达,这个字跟其他的疑问词是具有相同的效果的。
>> 6.没有什么问题是大到爱无法解决的。
这项原则不需要解释,只要我们能真心相信自己的灵魂就行了。
我改编过的卡普曼三角形,用来说明人类的“自我”所创造的,导致亲密关系中出现嫌隙的陷阱,是再清楚、简单不过了。为了消除嫌隙,我们必须做出自觉的选择,与伴侣、朋友、亲戚甚至陌生人更亲近,而这是身陷三角监牢里的人所做不到的。这是因为不管你选择三角形中的哪一个位置,你都会决定“配角”所扮演的角色。有时候你可以借由与伴侣分享同一个位置,假造出亲密的感觉。如果跟伴侣分享的是受害者的角色,你们就会创造一个共同的迫害者;如果想两人一起扮演拯救者,你们就找一个受害者来让你们拯救;而如果想一起当迫害者,你们只要找一个代罪羔羊就成了。
但是,害人终害己,受害者监牢终究还是会伤害到你们的亲密关系,而假造的亲密感会消失,让你们不得不面对彼此。
受害者监牢就是为了阻挠真正的亲密关系而存在的。这种阻挠是一种考验,考验你追寻真理的决心。不管你是受害者、迫害者,还是拯救者,不管你如何为自己扮演这些角色找理由,一切都不是重点。除非你愿意舍弃监牢带给你的不真实的安全感,转而寻求真理,不然你永远也无法穿越墙壁。想要体验真理,只要开口问就行了。如果你问的问题是只有你的心和灵魂才能回答出来的,这就代表你的选择是要了解真理,而你想要找到答案的决心,就能让你穿越墙壁而得到真正的亲密关系。
“受害者监牢”中的陷阱虽然很复杂,但要得到自由却很简单,只要有诚恳的意向就行了。让我们再多看几个陷阱的例子,并探讨选择真理所带来的让人自由的可能性。首先,让我们来看看“左右为难”的状况。
>> 一旦罪恶感变成了家里的常客,宽恕就会变成陌生人。我们开始把所犯的错误当作自身邪恶的证明;我们应该改正错误却没有改,反而开始害怕错误。我们依据父母做出的迫害者行为,在心中塑造出一个迫害者,并让他来惩罚我们的不完美。很快我们就发现,要缓和迫害者的怒气,并为我们的过错赎罪的方式,就是采取一种能让事情恢复平衡的态度。这也就是牺牲的开始。牺牲并不是一种行动,虽然它常借着行动表达出来,也常被误认是一种行动。假设有两个人同时在同样的厨房里洗着同样的碗盘,一个人是在牺牲,而另一个不是。你能分得出谁是谁吗?从外表上来看是很难分辨的,但如果你能看透他们在情绪及心理上如何看待他们正在做的事,就可以马上分清楚。道理很简单,牺牲是没有喜悦可言的——当然我所说的牺牲是不实的牺牲,而不是真心的牺牲奉献。你只是在做赎罪必须做的事。
>> 内省能让你了解,你一生中做出的牺牲,都是为了埋伏在你心中的“坏人”而做补偿。
>> 在牺牲者想要摆脱自己的负担时,他们往往会放纵自己采取与平常的习惯相反的行为。
>> 牺牲会以三种方式来危害你的亲密关系。第一种是你会觉得自己是被迫牺牲,因而感到愤恨。这种愤恨会转变为对伴侣的排斥,甚至是仇恨。你会认为对方期望你所做的事是没有回报的。第二项具有毁灭性的影响是,为了摆脱不断牺牲的模式,你会做出完全相反的极端行为——就像我朋友那样——并放纵自己做出令对方难以接受的行为。第三项是末日的征兆,就是心力交瘁。你因为不断地牺牲而感到精疲力竭,这时候,你会很想一走了之,以免自己发疯。
>> 虽然不断地牺牲既伤神又没有回报,但我们还是会继续下去,因为做出牺牲很容易,但要面对我们看似高贵的行为背后的折磨和罪恶感却难得多。
>> 有放纵者,牺牲者才能存在。
>> 虽然弥补伴侣的放纵不是你的职责,但对方的放纵行为确实是你的责任。
>> 如果扮演牺牲者,你就会吸引别人来扮演放纵者。
>> 牺牲并不是一种行动。牺牲是一种心态。
>> 基本上,我们对别人的意见,是在观察他的行为,并用自己的想法诠释之后所形成的。
>> “在最高处的人是孤独的,可是谁在乎呢?在最低处也是孤独的啊!”
>> 真理是安静的,所以只有平静的心才能听到。
>> 就是这些经历,让我了解到怀疑的本质。我发现的是:
1.怀疑的心理一直存在你心中。
怀疑的心理等于是小我的所有想法的缩影。小我的想法都是以怀疑做出发点的,所以其目的就是要控制你所有的知觉,让灵魂无法影响你。在亲密关系中,这就意味着你会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待伴侣。如果你对一个人存有怀疑,又怎么能亲近对方呢?
2.在你面临一个重大的转折点时,怀疑的声音会变得更强大。
举例来说,也许你想突破某些障碍,让你和伴侣可以有更亲密的性生活。这时怀疑的心理便会扯你的后腿,或让你的身体不能依灵魂的指示来做动作。
3.怀疑的心理会把你过去的创伤投射至你的未来。
如果你去年从马背上摔下来过,那么怀疑的心理就会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你只要想骑马都一定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如果你在之前的亲密关系中遭遇过失败,那么怀疑心理就会企图说服你这一次也一样会失败。
4.怀疑的心理是小我用来维持你的自我局限观念的工具,它会让你无法了解真正的自己。
人们往往会把伴侣当作罪魁祸首,但其实怀疑心理才是让人无法发现自己本质的元凶。
5.怀疑的声音会用实际的事物来造成你的恐惧心理。
如果你想辞掉工作去追寻自己的梦,那么怀疑的心理就会提醒你现在失业率很高,你可能会养不活自己,而且你想做的那一行是很难有所成就的。统计数字往往是小我最爱用的“实质证据”,小我会用这样的证据来劝你打消念头。在亲密关系中,怀疑的心理会让你把对方的行为、肢体语言或脸上的表情当作你无法亲近对方的证据。
6.所有的怀疑都是对自己的怀疑。
换句话说,如果你这样说:“我无法相信伴侣的爱,我想他/她早晚会伤害到我。”那么其实你真正表达的意思是你不能相信自己。你所谓对伴侣的“信任”,其实是一种期望——你希望对方的行为不会对你造成威胁,或使你的旧伤复发。事实上,你是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去处理伤痛或爱你自己的。
7.对自己的怀疑就像胶,让你和你对家庭死忠的观念粘得紧紧的。
如果怀疑自己,你就会没有安全感,也就会希望借由对家庭的归属感来为自己找回身份。当你想要成长并超脱这个身份的时候,怀疑的声音会尽全力阻挠你,让你只能继续维持这个你为自己塑造的身份。
8.如果向怀疑的声音屈服,这就表示你不再相信生命。
如果你不再相信生命,就是相信死亡。这会让你放弃自己,也放弃生命(死亡的诱惑)。
9.怀疑的心理会支持“不足”的想法,让你认为自己没有价值,所以不被爱,也不可能成功。
如果你抱持着“不足”的想法,就会有想竞争的冲动,使你处于两难的境地,害怕冒险,而且感到沮丧。这全是因为怀疑的声音
在对你说,你没有足够的价值,所以无法去爱人,也无法被爱。
10.如果怀疑的心理能与爱整合在一起,它就能转变为明辨的态度。
也就是说,怀疑变成了单纯地问问题,让你能够明察事物的本质,并做出最好的选择。在怀疑的心理与你的灵魂之光整合之前,你可能常常会由于死忠的观念、自我欺骗、天真无知、恶习或恐惧而做出不适当的选择,因为这些事物都会让你受到怀疑心理的控制。相反,当怀疑的心理受到灵魂的影响而转变之后,你就能用纯真的心去仔细检查你所遇到的每个事件,不会再受欺骗或误导。这时,怀疑的心理已经变成明辨的态度,而对你有所帮助。
如果你能记得,怀疑的心理在你要做重大决定的时候会变得特别强烈,你就不会那么害怕它了。借由重申追求真理的决心,你会找到突破怀疑心理的方法,从而了解真正的自己。要记得,怀疑的心理会把你过去的创伤和错误(怀疑的心理会将之称为“失败”)投射到你的未来,让你变得畏畏缩缩,不敢勇往直前,却反过来寻求你过去所使用的方法,以得到暂时的安全感。
如果把对怀疑心理的了解应用在你的亲密关系上,你就会知道,当你遇到下列情形时,怀疑的心理会让你无法得到更深层的爱:
① 你想离开伴侣,去寻找新欢,或开始幻想拥有一个“更好”的伴侣。
② 你觉得自己无法在亲密关系中有所进展,因为你怀疑自己或怀疑伴侣不想改变。(所有的怀疑都是对自己的怀疑)
③ 你认为自己和伴侣之间的未来会有愈来愈多的阻碍,而你觉得自己将无法承受更多的困难。(自我放逐)
④ 你发现自己在亲密关系中总是失败,并开始认为你的生活就只能这样了,所以何不干脆放弃?(死亡的诱惑)
>> 不要固执地认为,你应该跟目前的伴侣过一辈子。因为我相信,如果你不能自由地离开,那么即使留下来,可能也不是你自己的意愿——你留下来,只是因为你觉得这样是对的,如果是这样,你就很可能会变成牺牲者。
不管自己和伴侣的行为让我有什么样的感觉,只要能为这些感觉负全责,我就创造了我们之间互相支持的可能性。如果我这样对伴侣说:“你昨晚很晚才回来,让我很不爽!”那就表示我不了解心中痛苦的由来。我认为是她造成我的不快,于是把我的快乐变成了她的责任。可笑的是,我认为让她当做错事的坏人,就能让我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握有力量。可是相对地,如果我把自己当作她所作所为的受害者,我又放弃了多少力量呢?坚持她是错的而我是对的,也许能让我得到虚浮的力量感,但我一定不会快乐。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我对她这样说:“你昨天晚归,让我察觉到了内心的痛苦。我觉得自己被遗弃了,没有人爱我。但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发现在内心深处我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如果我说这话的时候是诚心诚意的,而不是在做被动式的攻击,那么对方就不需要为了自卫而在我们之间筑起高高的城墙。事实上,我这样做可以让她摆脱晚归的罪恶感,而开始表达她的感觉。在沟通的时候,如果我一直坚持自己是对的,争吵就会一直继续下去。如果你发现自己和伴侣争论不休,无法解决,那么不妨问问自己,你是不是坚持自己在某件事上是对的。(★★)当你发现了自己坚持的是什么以后,再问问自己,你比较希望自己在这件事上是对的,还是比较希望自己能够快乐。如果你坚持要当对的一方,争吵就永远没办法结束。
如果互相指责在权力斗争中占有很大分量,那我就绝不能一直坚持自己是对的。我往往会坚持伴侣是错的,从而掩饰自己的错。我会顽固地想当对的一方,有一 个原因是恐惧——害怕承认自己错的话,会受到处罚,而且永远得不到原谅。另一个原因是我的愚蠢的自尊。还有一个原因,如果我承认自己是错的,就没办法控制局势的发展;但是这些理由都不能使我快乐,而只会让我把自己封闭起来,离伴侣远远的,让自己处在孤立、自卫的状态之中。
如果能在亲密关系中采取百分之百的负责态度,我就能轻易地找到较成熟的解决方式。沟通是不能用一人做一半的方式来进行的。如果我认为我做我这一半,伴侣也得做她那一半,两人才能沟通的话,那么我就是对她有所期望,也就是再一次把我的快乐当作她的责任。第一章中我们已经谈过,期望会导致失望以及愤恨,这会让权力斗争更加恶化。在心中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完整答案。如果我相信自己的答案,我的心就会告诉我该说些什么,该如何聆听。决心只有一种,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决心。百分之五十的决心是不算数的。
有时候,沟通中最快捷的方式就是诚心道歉。如果你能承认曾经犯下的错误,就能省下一大半的力气,有时候甚至可以让冲突马上结束。承认自己有错,具有神奇的疗效。把自己摆在需要人原谅的处境里,对你来说可能是种全新的体验。但是有很多人把犯错和做坏事画上等号。你脑子里的完美主义也许会经常批评你把晚餐烧焦了,或把木材锯得太短。这些原本很小的错误,却被看作不可原谅的罪行。这是因为我们与生俱来的罪恶感让我们不肯原谅错误——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伴侣的错误!如果你肯坦然承认错误,那么罪恶感就能转变为同情心,让你体验到真正的宽恕。
我常建议争吵中的夫妻,在其中一人说话的时候,另一人就想象自己正在看着一面镜子。伴侣对你说的话其实是你对自己说的话。我自己也使用过这个方法,因而知道了一些在了解自己之前必须知道的事实。如果伴侣说你自私,而你为自己辩驳,那就表示你内心深处一定也相信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自卫的辩驳只会让你的信念更坚定,同时也加深了你对这个信念的恐惧。相反地,接受伴侣的说法,则能让你心里的信念浮现出来,如此一来,你就有机会把它改变为比较健康而且充满爱的信念。你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觉得羞耻或有罪恶感,但如果你愿意把自己的想法摊在阳光下,你就不会被它所控制了。
如果伴侣所表达的痛苦感觉是我不能马上体会的,我可以问问自己,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样的感觉。(★★)然后我会想起自己确实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于是当时的感受就会在心里重现,现在我要了解伴侣的感受,就容易多了。知道伴侣跟我有同样的感受,就更能让我把她看作镜中的自己。如此一来,我就会把伴侣当作曾经失去,而现在重新找回了的我自己的一部分。(★★)
现在我们来看看正反两极的问题。电池如果只有正极或只有负极,是无法使用的。如果想法总是太倾向正面,你将会失去平衡——因为你很可能封杀了自己负面的那一面。大自然是注重平衡的,所以如果你吸引到的另一半是倾向负面的,这也很合理,因为这样才能达到平衡。伴侣所表达的负面感觉,其实是一部分的你,被你封杀了的那一部分,现在希望和你团聚。接受“负面的自己”,能让你感觉更完整,也更接近自己的心。如果你是“负方”,吸引了“正方”的伴侣,也会经历同样的过程。
“反方”是感觉丰富的一方,往往倾向于放纵自己的悲伤、恐惧或愤怒,且相信这些感觉都是千真万确的;“正方”则尽可能地避免感受情绪,在潜意识里,他们生怕感觉和情绪具有致命的危险性。但如果可以合作,正反方就能够互补。感觉敏锐的反方,可以帮助正方以较轻松、平静的态度来面对自己的情绪,并用同情和了解的态度来安抚、鼓励正方。正方则能帮助反方,让他不致因为过分放纵情绪而陷于低潮。正方热情洋溢的乐观态度还能鼓励反方一步步走向真爱。
把伴侣当作自己内心的一部分,仔细聆听对方的想法,能够让你以不同的观点去看待问题,因而让你发现更多的可能性。如果把负面的观点与正面的观点结合,你就很有机会得到一个平衡的观点。
只要解除自己的武装,我就能了解,伴侣对我的攻击其实是求救信号。只有不快乐的、受了伤的人才会攻击别人。有时候,当伴侣对我使用言语攻击的时候,最好的响应方式就是感受并自行消化心中的不快,而不反击回去。同时,以同情、了解的态度来应对,用温柔的语调诉说真心的话,能收到惊人的效果——对方的攻击会转变为真诚的感觉分享。通常当我自行消化了自己的负面感觉后,冲突也就自然结束了,两人又会像度蜜月一样甜蜜。
我曾经听过许多案主抱怨说他们的伴侣什么事都不告诉他们。例如,一位妇女是这么批评她的丈夫的:“每次我想要好好谈谈时,他总是逃离现场,再不然就是开始看报纸。”让我们假设在这个例子中,沉默寡言的一方是感到较多痛苦的一方,那么他的伴侣就必须使用“诱兔出洞”的把戏。如果想抓一只躲在洞里的兔子,你当然可以使用蛮力把它拖出来,但是这个方法可能会让受惊的小动物躲进洞的更深处。比较好的办法是,拿一片菜叶放在洞口引诱它,让兔子自己从洞里出来。
在上例中,面对埋头看报、沉默寡言的丈夫,有效的应对方式是让他知道,如果想要谈谈的话,她随时都有空,然后给他很多的个人空间。接下来她所要做的,就是完全不要期望他会开口说话。每当我这样告诉案主时,他们往往会这么回答:“我已经试过了,我给他很多空间了,但是他还是什么也不说。”然后我会对他们强调我说的是“很多很多”的空间——空无一物的空间,没有期望,什么都没有。我想要告诉这些案主(并提醒我自己),争吵需要两个人参与,要解决争执却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即使你的伴侣缩在壳里不肯出来,即使对方还想一直吵下去,或是完全不了解有效沟通的原则,都不要紧。只要你有用爱来解决问题的决心,你就能想出实现目标的方法。
让我们面对现实,要在你认为是敌人的人面前坦白你的痛苦或需求是需要勇气的;而在大战爆发之前,你的伴侣往往就像是敌人。如果你把痛苦怪罪在伴侣头上,不肯承认它是你自己的责任,你将会:① 在冲突愈演愈烈时,你很可能招致对方猛烈反击;② 因为伤害伴侣而有罪恶感;③ 伤害到自己,因为你的伴侣事实上“就是你自己”。这样一来,你就会在旧伤上又添加新伤,而且也和伴侣越来越疏离。但是,如果你在争吵时能停下来想一想,感受一下驱使你争吵的痛苦并接受它,你将会改变自己,也改变你的亲密关系。“承认自己有错”能让这个过程变得容易一点,同时也是沟通中的转折点,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罪恶感似乎与所有潜意识的痛苦都有关联。如果我不愿意认错,就是否认自己的罪恶感,也就是否认痛苦,我会继续认为我的痛苦是伴侣的错,因而怪罪、排斥她。如果我能够认错,我就能原谅自己的错误,然后,伴侣通常也会原谅我。
你有没有注意过,在争吵时很难表达感谢?再想一想,好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愈久,就愈少表达感谢。这并不是因为你的伴侣的所有优点都消失了——虽然看起来很像是这样。事实上,是你不再为了对方的优点而心存感激。在你愈来愈少或完全停止表达感激的同时,伴侣的优点也都“凭空消失”了,这难道是巧合吗?
也许是你心中不好的那一面压过了充满感激的本性,于是你在潜意识中便抑制了感谢的心。想找出真相只有一个方法,特别是在沟通发生阻碍时——告诉伴侣你有多感谢他/她。我知道这像是试着发动一辆很久没开的车,但你可以从一句简单的话开始,像是“我很感谢你努力地想了解我”或是“你对我很重要”等表达对方重要性的真心话,能化解阻碍,让沟通变得顺利。从你表达感谢,到对方开始分享感觉所需的时间,也许会短得让你惊讶。就算你觉得自己不能够表达感谢,只要有心,你就能想出该说的话。曾经有几次,我感到非常生气和受伤,实在不想主动求和,但是我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我,说一句感谢的话对我们两人都有好处,因为真心的付出,一定会有收获。重要的是,我的心意是诚挚的,而且感谢的话能化解我们之间的僵局。
跟伴侣分享感觉,要逐渐深入。造成这些感觉的以往经验,也要一并提出来分享,但是不要让不相关的故事扰乱了真正重要的感觉。不要忘了向对方保证你的感觉不是他/她的错,而完全是你自己的责任。如果你觉得和伴侣之间充满了平和的感觉,这就表示你的努力已收到了效果。
发生争吵时,我的目标是和对方沟通,直到我们两人发现彼此其实同病相怜,背负着同样的痛苦为止。然后,我就可以选择从痛苦中超脱。这是灵魂关系中两人心灵合一的开始。一旦我了解到伴侣和我有相同的感觉,我们就在同一条船上了。从这一刻开始,用爱和尊重来互相扶持就变得非常容易,两人之间的鸿沟——也就是所有冲突的根源——就可以慢慢缩小了。
《亲密关系》
克里斯多福•孟
>> 以下所列的是九项我最喜欢的处理痛苦情绪的方式,我曾用这些方式得到了平静,也解决了问题。
方式一:向感觉吸入空气
找出你身体哪些部位与你的情绪相对应。通常愤怒的感觉会在颈背、下巴和肩膀造成反应;悲伤的感觉在胸腔和喉咙,或有时在眼睛后方造成反应;恐惧的感觉反应,则往往在消化器官。但这只是一般性原则,对情绪有反应的身体部位会因人而异。
一旦你找到了感觉情绪的身体部位,就把你的呼吸导向那个部位。你的吸气必须深到足够充满你的身体。吸气要均匀、不间断,不是吸气或呼气之后就停下来。不断向感觉吸进空气,并接受自己的感觉。如果排斥自己的感觉,你只会让它的负面影响更加壮大,而对你的身心造成更大的伤害。如果你能平静地向感觉吸入空气,只要一分钟,你就会发现感觉已经开始改变了。如此集中精神,呼吸六分钟以后,你的感觉就会完全不一样了。有时不一定是六分钟,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这个过程,你就呼吸多久。
方式二:如实如是地接受
将觉知即刻带到感觉里。在此过程中,你的感觉中会有意识出现。之所以有意识的出现,是因为我们往往倾向于排斥和否定那些我们不想面对的情况,正是对这些不想面对的情况的拒绝,会导致我们在情感上对这些情况的排斥。但切不可把接受与顺从混为一谈。顺从是以容忍的方式掩盖拒绝的真相。“它就是这样子的”是一种强有力的表示方式,能够让你集中精力关注你内在的不适感。你也可以试着接受你排斥的东西,这会让你与自己的愤怒情绪相连接,更好地探索愤怒之下的感受。
方式三:触摸疼痛
如果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觉,你可以直观地问问自己:如果别人面临和你一样的状况,他们会有什么感觉,在他们身体的哪个部位会有反应(情绪几乎总是在躯干上造成反应,但有时头部也会有反应)。将你的手放在那个部位,去注意任何身体上的感受,逐渐地你就会意识到更深层次的感觉。一直把手放在那个部位,直到你完成整个过程为止,或者直到你意识到在身体的其他部位有更强烈的感觉为止。
方式四:克里希那穆提的方法
想象你的身体是一个容器。让你的痛苦充满整个容器,想象你的身体可以一直扩张,直到把所有痛苦都装进去为止。然后,让你心中的爱,散发出温暖的治疗之光。在体验感觉或情绪的同时,看着你的心,用无私、无条件的爱去照耀你的痛苦。用开放的心去接受这样做的结果。
方式五:运用肢体表达
依照你的感觉来移动自己的身体。大部分负面的感觉或情绪都是收缩性的,所以你可能会自然地想把身体缩成一团。让身体来表达你的感觉。当你觉得身体已经正确地表达出你的感觉时,你就维持住这个姿势,时间长短由你自己决定。然后,再想象你被快乐笼罩时,身体会做出怎样的动作。想象你另有一个快乐的身体在你的痛苦的、蜷缩起来的身体旁边绕着圈,然后慢慢靠近,最后和痛苦的身体合一。当两者融合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让你的身体来表达其结果。
方式六:笔者的方法
这个方法是我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有一天我感到非常绝望,几乎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我躺上床,闭上了眼睛,突然我发现自己可以“看到”痛苦呈现出来的形态——它是一团紫黑色的云。我全神贯注地望着它,发觉我的专注能让我到达云的中心。云的中心呈现不同的颜色——它是红色的。于是我专注地看着这片红色的区域,直到我所能“看到”的范围全部充满了红色的能量。现在我发现绝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由无助所导致的虚弱感。我的专注再一次带我到达这个感觉的中心,这次我看到的颜色是蓝色的。很快,我就被蓝色的能量包围住,而让我察觉到内心的不被爱的感觉。在半小时之内,我经历了至少二十种深刻的感受。
我不断地这样进行着,直到自己体验到极致的爱为止。那天之后,有好几个星期,我过得非常愉快。然后,我再一次感受到痛苦,不过这次我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你也来试试看吧!“看一看”你的感觉是什么颜色,“听听”看你的感觉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让你的专心帮助你到达这个颜色或声音的中心,不管你要揭开多少层的帘幕,最后一定能得到平静。
方式七:听听感觉说什么
如果你仔细聆听心中的感受,就能听到它从一开始就想说的话。听听它想说什么,让它借由你的嘴来表达,当你知道它的存在以后,感觉就能演变为更高层级的体验。未知的事物总是令人害怕,所以问问自己你的感觉想说什么吧。如果你不知道,就想一想如果你知道的话,感觉会说些什么。想要了解的意向能启动你的直觉,而直觉则能引导你的想象力。所以你一开始虽然只是猜测,却能慢慢演变成精确的表达感觉的方式,而让你的感觉得到释放。
方式八:感谢的效用
过于情绪化很容易让沟通阻滞不前,但是只要一句简单的感谢的话,就能轻易地让沟通再次变得顺利。当然啦,当你深陷在痛苦的感觉之中时,你可能很难看到对方有什么值得你感谢的地方,但只要你有心,就一定能找到适当的话语,来向对方表达他/她对你多么重要。在黑暗中,爱就像一盏灯,能指引你们的方向,让你们重回对方的怀抱之中。
方式九:分享你压抑的感情
另一个察觉痛苦情绪的方式,是和伴侣分享你所压抑的感情。你一直在压抑的,也许是一份恐惧、一个秘密,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情绪。把你所压抑的感情拿出来分享,就像拔掉一个瓶塞,让关在瓶子里的感觉,能以健康的方式释放出来。当然你必须分清楚哪些感觉是可以分享的,哪些不可以,这样才不会火上浇油。就像处理其他情绪问题时一样,永远让心来引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