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性与爱的分离
在这本书里,最让我震撼的就是这种特殊的恋爱形态:爱未能结为身心合一即肉体和精神融为一体这一传统“恋爱小说”的形式。
直子真心爱着木月,但是肉体却违背其意愿;相反,直子可能没有真心爱渡边,但是身体却愿意等待对方进一步的探索。我觉得渡边是真心喜欢直子的,她就是现代生活中我们所说的“白月光”一样的存在。爱得越久,越不曾得到,越可能变成执念。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和直子之间情况极为复杂,而且由于天长日久,实情都变得模糊不清。第十章中他是这样说的:“我仍在爱着直子,尽管爱的方式在某一过程中被扭曲得难以思议,但我对直子的爱是毋庸置疑的,我在自己心田为直子保留了相当一片未曾被人染指的园地。”对他的真心,作为读者的我未曾怀疑,在他的身上我看见了坦诚,说爱,便是真的爱。因为爱她,所以才会产生责任感,才会畅想和她一起生活的场景,才会在直子离开人世后独自失魂落魄四处流浪。我为什么这么说呢?还有一点体现在他对绿子的爱是有所犹豫和保留的,但是绿子对渡边的爱却是那样汹涌澎湃,即使这样,渡边也不曾主动对绿子有所想法,在绿子面前也毫不掩饰地承认自己对直子的喜欢。但是不论多爱,这并不妨碍永泽带着他一起去过夜生活。或许在现在看来无疑是渣男作风,可是渡边并没有对那些一夜情的女孩子有所动心,而且那个时候渡边并没有确认自己对直子的感情。我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他对欲望的渴望,而且就算在那样的时刻,心里想着的也是直子,因为直子现在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或者说他知道“直子连爱都没爱过我”。在我看来是一种无奈又悲观又颓废的状态,毕竟他是真心的爱着她。简单来说,因为无法得到她,是内心的煎熬和痛苦迫使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是永泽和渡边不一样。真的要给这本书的男生一个渣男称号,那非永泽莫属。其实,我觉得他可以天天出去和酒吧的女生厮混的在一起,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有一个爱着他的女朋友初美。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初美才是渡边的理想型,因为她真的很完美。“娴静、理智、幽默、善良,穿着也总是那么华贵而高雅,我非常喜欢她,心想如果自己有这样的恋人,压根儿就不会去找那些无聊的女人睡觉。”尤其是当永泽对他坦白自己的未来计划里面根本没有初美时,渡边和初美的相处过程中愈发感到她身上有一种引起他“感情震颤”的东西。永泽知道初美对自己的一片真心,但是依旧故意玩弄她的感情,而初美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也接受这样的现实。每次想起初美的遭遇,我就发自内心的替她感到不值,永泽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拿出手炫耀的玩具,根本不是她这个人。我也希望今后的女孩子们擦亮双眼,不要盲目地为一个男人付出,前提是要看他值不值得。
不难知道,看过这本书的人都会觉得或多或少有点“色情”。针对这一说法,村上春树是这样回答的“我想把它写得纯净些的。我是以这个想法写的,但不少意见认为并非如此,说是色情,说现代年轻人难道是那样的不成?可若是连那个都算色情,我倒是想问那些人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性生活。”我个人觉得跟阅历和经验有关吧,可能相对传统的人接受不了,因为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是有些许震惊,但好在文笔十分优美,没有达到不堪入目的效果。
二、生与死
小说的题词是“献给许许多多的祭日”,看完后会发现作品中死去的往往是善良,纯真的人,不论是木月、直子还是初美。所以说《挪威的森林》既是死者的安魂曲,也是青春的墓志铭。木月的死让渡边明白“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直子的死让渡边明白任何哲理都不可能治愈失去所爱之人造成的悲伤,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从悲哀中挣脱出来。现实也的确如此,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能做的就是去改变还未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对过去还是对未来过度怀恋和期待,都会让我们无法接受当下的现实,所以说不安于现状往往会造成焦虑情绪。可能因为我还没有真正体验过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对作者所说的体验感并不深刻,但是也有感悟,渐渐地学会了接受身边人来人往的现实。过好当下,人生就是一场没有彩排的剧本,那些属于你的总会如约而至的。
三、纯真与热烈
这一点在绿子身上尤为明显。可能因为我本人的性格和绿子有所相似之处,所以看书的时候往往会和她共情。我喜欢她这样的女生,面对自己所爱的人从来不会扭捏和做作,大胆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大方展示自己的优缺点,勇敢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大胆点生活,你没有那么多观众”这一句话送给所有人,在生活中我们做一件事情之前总是会瞻前顾后,殊不知当你犹豫的那几秒钟,机会就稍纵即逝。如果决定了某一件事情就不要再考虑太多了,你应该做的是想着如何落实计划,而不是这个想法可不可行,你不去做,又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呢?绿子在确认自己对渡边的心意之后,毫不吝啬自己的感情,我想爱不就是这样吗?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主动表示,不喜欢就不喜欢,不喜欢就果断拒绝。绿子是热烈的,更是真诚的!不管他最后有没有和渡边走在一起,我都觉得绿子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她已经勇敢过一次了。
最后以第一章末尾的句子结尾。“直子当然知道,知道她在我心目中的记忆迟早要被冲淡。惟其如此,她才强调说: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这样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