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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不能承受生命之轻》有感

2024-04-06 09:22:57  本文已影响人 

读《不能承受生命之轻》有感
 

       

       时隔多年,读书笔记还是不会写。

       没有刻意练习过,以前好像也没有非要写好的决心。这篇大一的习作摊开来看,几乎是一整篇摘抄堆砌的字。

        然而这些片段仍然激起我再拜读的心,也许再次下笔,会有不同的写法和切入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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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一部小说,作者渊博学识让你顶礼膜拜。这本书里不仅牵涉到《圣经》文化、哲学、历史、语言学、乐理、心理学,还有概率论、美术理论、社会主义制度论、睡眠学、神学、美学……简直称得上包罗万象。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挪威的森林》里提到《了不起的盖茨比》是本耐读的书,随便翻到一页就可以继续读下去。对我来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也是这样一本书。和看过的大多数书相比,这是一本奇特的书,从没见过这么多学科穿插其中,它用于铺陈的手法我也是头一回受教。米兰·昆德拉用了大量的论点论据来分析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及人物心理活动,这使得小说带上了论文色彩。

  作者用笔之精到,令人们面对书中修辞比喻时,不由得会心一笑。无论表述何种心情、何种状态,米兰·昆德拉总让读者身临其境。

        “斯大林儿子的生活并不容易。他父亲与一个女人生下了他,种种迹象表明,后来他父亲又把这个女人枪杀了。所以一方面小斯大林是上帝之子(因其父被尊奉为上帝),另一方面,又被上帝打入地狱。周围的人都双重地惧怕他:一是他可以用手中的权利伤害他们(他毕竟是斯大林的儿子),二是可能恰恰是因与他的友谊(而成为斯大林责难儿子的替罪羊)。

  被打入地狱与享有特权,幸福与苦难,任何人都不会像雅科夫体会得如此真切:截然相反的事物竟然能互相转换,人类生存的两个极端状态之间的距离竟如此狭小。

     战争初期,雅科夫被德军俘虏。他对某国人难以理解的谨小慎微一直有着处于本能的反感,可他恰恰却与这个国家的俘虏关押在一起,而这些人竟然骂他肮脏。他双肩承载的,是人们所能想象的最为高级的戏剧(他既是上帝之子又是堕落天使),他怎能容忍自己因粪便,而非高贵的(与上帝、天使相关的)事情而遭人责难呢?最高雅的戏剧与最粗俗的遭遇竟如此令人头晕目眩地接近吗?

  令人头晕目眩地接近?是过于接近而使人头晕目眩吗?

  是的,当北极靠近南极,当两极几乎相触及时,地球就会消失,人类就会跌入真空,令人晕头转向,经不住堕落的诱惑而倒下。

  如果打入地狱与享有特权是唯一且同一的,如果高贵和粗俗之间没有丝毫区分,如果上帝之子可以因粪便而遭人指责,那么人类存在就会失去其整个维度,成为不能承受之轻。于是,斯大林之子扑向带电的铁丝网,好像把自己的身体扔到天平上,被失去维度的世界的无限之轻所举起,可怜巴巴地向上飘去。

  斯大林之子因粪便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为粪便而死并不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死。德国人不惜牺牲生命向东方拼命扩张帝国的领土,俄国人则为向西方扩张势力范围而丧生,是的,这些人为愚蠢的事情而死,他们的死才毫无意义,才没有任何价值。相反,斯大林儿子之死是在战争的普遍愚蠢之中唯一的具有形而上学意义的死。”

  这是我最喜爱的片段之一。是的,从“粪便”这个禁忌语切入,来讲述人类如何虚伪掩饰肮脏本性。事实上,那么多的断章,分开来看恰是一篇篇犀利的杂文、散文。

  因此以下一段论点既说明作者凭着本真状态去思考写作,也说明我们常人时时刻刻避免触碰此类尖锐问题,甚至不去思考,引以为常。

  “粪便是比罪恶还尖锐的一个神学问题。上帝给人类以自由,因此可以断言上帝不该对人类的种种罪行负有责任。但是粪便的责任,得由人类的创造者独自来完全承担。”

  每每翻开一章,读完内心会撞击起无数共鸣的浪花,满腹感慨。只是真的提起笔来,我显得太过于苍白浅稚,去评析这样一部深奥的名作,它不是我所能剖解——无论知识层面或者是人生阅历。

  “……后来,他们把他转移到莫斯科,令他洗澡、刮脸、穿衣服、打领带,向他宣布不再把他交给行刑队处决,命令他把自己再当作国家元首,拉他在一张桌子旁坐下,面对勃列日涅夫,逼他谈判。

  他受尽耻辱回到了国内,向受尽耻辱的民众发表演说。他羞辱难当,连话也说不出来。特蕾莎永远也忘不了他讲话时一停再停,让人痛心。他是心力交瘁?还是病了?他们是否给他服了毒品?或只是绝望?如果说杜布切克没留下什么,可至少忘不了他那令人痛心的长时间的停顿,面对紧贴在收音机前的全体民众,他无法呼吸,在一次次地喘气。在那残酷的停顿中,是笼罩着整个国家的恐惧。”

  只是一部爱情小说,却能够用各种各样的故事对细节渲染、补充、细描。然而在一次次回顾中,我发现我离核心越来越远,读一个断章五六遍,却发现它越来越让人弄不懂。就像这一个片段,作者极尽描写元首的软弱激起人民的仇恨,而接下来这样一些只言片语,你究竟能得到什么线索?

  “面对强力,人总是软弱的,即使拥有杜布切克那样健壮的身体。这份软弱曾令她憎恶,让她作呕,把她赶离了祖国,可此时突然间吸引着她。”

  “她被软弱所吸引,如同被眩晕感所吸引,她之所以被吸引,是因为她感到自己软弱。”

  “那一刹那,她是想说,‘我要你变得软弱。要你跟我一样软弱。’”

  《挪威的森林》中提到,人与人之间希图求得相互理解是不可能的,而米兰·昆德拉直截了当把互不理解的事情编成了一个章节,一个小词典,安插在部头中央,这就显得整本书逻辑更为严密。

  “这圆顶礼帽成了萨比娜生命乐章中的动机。这一动机不断重复出现,每一次获得一个不同含义。所有的含义经由圆顶礼帽出现,就如同河水流经河床。可以说,就是赫拉克利特所说的那道河床:‘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河流!’圆顶礼帽是一道河床,而在萨比娜眼中,每次流过的是另一条河,另一条语义之河:同一个事物每次激发出不同的含义,但这含义回响着(像回声,像一连串回声)之前曾有的所有含义。每一次新的经历都会与之应和得更为和谐,使之更为丰富。在苏黎世的宾馆房间里,他俩见到圆顶礼帽都感动了……

  也许现在更容易理解萨比娜和弗兰茨之间相隔的鸿沟了:他热切地聆听她讲述自己的人生,她也怀着同样的热望听他倾诉,他们完全明白彼此所说的话语在逻辑上的意思,却听不到话语间流淌着的那条语义之河的低声密语。

  这就是为什么当萨比娜在弗兰茨面前戴上圆顶礼帽时他会感到困窘,就像有人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对他说了什么。他不觉得这一举动淫荡或是伤感,这只不过是个看不明白的动作,没有意义,令他不知所措。

  假若人还年轻,他们的生命乐章不过刚刚开始,那他们可以一同创作旋律,交换动机(像托马斯和萨比娜便交换产生了圆顶礼帽这一动机),但是,当他们在比较成熟的年纪相遇,各自的生命乐章已经差不多完成,那么,在每个人的乐曲中,每个词,每件物所指的意思便各不相同。”

  我们每个人应该都有这种体会,一起经历的事情越多的人群越容易产生感情,成为同甘共苦的伙伴,大概也是因为共同产生的动机多,语义之河绕住了友谊,使其牢不可破。从现实衍生出语义之河的理论,反过来给我们的启示是,要多抽时间和朋友多多联络感情,否则共同的语义之河流出了分歧,朋友之间渐渐疏远,我们听不到它的“低声密语”,不理解便越来越多。

  “有个叫登普金的先生欠贝多芬五十个弗罗林金币,于是手头总是缺钱的贝多芬找上门来要钱。可怜的登普金叹气道:‘es muss sein?’贝多芬笑了,笑着回答:‘es    muss  sein!(非如此不可) ’后来,他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几个字及其音调,并根据这个很真实的动机谱了个四重唱的短曲:其中三个人唱‘es muss sein,,ja,ja,ja(非如此不可,是的,是的,是的)’,第四个人接着唱:‘heraus mit dem Beutel(掏出你的钱袋)!’

  一年之后,在他编号为一三五的最后一部四重奏的第四章里,这一动机成为了核心动机。这时,贝多芬想的不是登普金的钱袋。'es muss sein!'这几个字对他来说已经具备越来越庄严的调子,仿佛是命运之神的亲口召唤。一句话,若出自于康德,哪怕是一句‘早安’,要是说得到位,听起来也可能像一个形而上学的命题。德语是一种词语沉重的语言。'es muss sein!'根本已不再是一个玩笑,而是'der schwer gefasste Entschluss',细加掂量的决断。”

  以贝多芬的趣闻轶事开始的这一章,写到托马斯要摆脱沉重的生命负担,“要去看一看当一个人抛弃了所有他一直都以为是使命的东西时,生命中还能剩下些什么。”

  托马斯得出的结论是,“做的是自己完全不在乎的事,真美。”“一下班,就可把工作丢在脑后。”这个结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停地想着;但是,把它抛在脑后又有什么意义呢?后来,我渐渐想清人的本性是懒惰的,时时刻刻想从沉重的束缚下挣脱出来。当“手术没有如他所愿,出了问题,他就会绝望,就会睡不着觉,甚至对女人都提不起兴趣。”这自然是太热爱本职工作、追求完美所致,难怪乎他想要“把工作丢在脑后”的轻松。这一点恰好与《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主人公相反,那个男人到了中年,迷上绘画而放弃自己所拥有一切去追求的梦想。他口口声声说“不画画我就会死掉。我必须画画。”

  当然两个人的前半生不一样,“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大多数人的通病,而毛姆笔下的男主人公铁了心要去体验“es muss sein!”一般的生活,这种选择改变的态度却与托马斯如出一辙,“在他身上产生了一种对改变的深切渴望,渴望按照巴门尼德的精神,把重变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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