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读后感
《小王子》这本书比较薄,整本只用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可以读完,但其中蕴含的思想非常丰富多彩,本文趁热打铁,以个人浅薄的才学来解读这本书,讲述我认知下的《小王子》。
先说大的背景,作者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其一生被篆刻在先贤祠的石碑上:诗人、小说家、飞行员,1944年7月31日执行侦察任务时失踪。
在故事里,“我”坠机在沙漠之中,与作者1935年底亲身经历坠入沙漠最终奇迹般得救相吻合,当时法国战败沦为德国的鱼肉,正如作者在第六章写道:大家都知道,如果美国是中午,那么法国是黄昏。如果能在一分钟内赶到法国,那就能看见日落。可惜法国太远了。整篇文章充斥着作者独有的朦胧的忧伤,插画也非常有意思,小孩子看不太懂,大人又会觉得过于朦胧。
这本书批判了人类的世俗化,以两大要点推进写作,一是内心与外在的关系,过于关注外在的东西,便会丧失内心的安宁和快乐,二是感情的相互作用,提出感情需要用心去驯化。本文以这两大要点,讲述故事情节与自己的理解。
故事发生在沙漠里,一个飞行员的飞机坏在沙漠,他正在修飞机,突然遇到了奇怪的小男孩,男孩说,他原本住在一个遥远且很小的星球上,上面有一朵玫瑰和火山,他很喜欢玫瑰,玫瑰却总是跟他闹别扭,让他觉得很痛苦,于是就逃离了自己的星球。小王子一路上经过了很多星球,见到了各种奇怪的人,最后来到地球。地球上遇到了一只狐狸,狐狸告诉小王子,只有驯服才有意义,告诉小王子为什么他的玫瑰和其他的玫瑰是不同的。最后结局非常朦胧,小王子中了毒液,不知生死。
1.内心与外在
在第三章中,“我”刚认识了小王子,小王子看到我的飞机说:“确实,坐这个东西,你飞不了那么远……”,小王子作为作者的内心世界的出现,对于“我”依赖于外在的飞机表示飞不了那么远,实际上是在表达,仅靠外在,一个人是走不远的,而内心的富足,可以让一个人前往很远的地方。
在第二十一章中,狐狸说:“再见,这是我的秘密。它很简单:看东西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楚。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眼睛,也就是外在,如果只看外表,是看不到重要的东西的,人不可貌相。
在第二十二和二十三章中,作者讲述了扳道工和商人的故事。
扳道工负责为列车扳道,车上总是坐着“对自己所处地方不满意而前往其他地方”的乘客,而这些乘客从来不关注列车外的风景,只是在车内睡觉,打哈欠,只有小孩子才往窗外看。每个人就像列车上的乘客,旅途久了,很容易忘记自己为什么而旅途,从不停下来欣赏沿途的风景,乘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一辈子浑浑噩噩,糊里糊涂。
商人是卖止渴药丸的,人们只要一星期吃一颗,便再也不用喝水,商人说这样可以为每个人每星期节约53分钟时间。小王子说,“我啊,要是有五十三分钟,我宁可慢慢地走向一汪甘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总是在追求世俗名利,在名利的火车上打瞌睡,却忘记去欣赏窗外的风景。总是在追求效率,却忽略了世界本来的乐趣。
在二十五章中,小王子说:“那些人,他们坐在特快列车里,却不知道他们要追寻什么。所以他们很烦躁,不停的绕圈子……”,“你这里(地球)的人,会在花园里种五千株玫瑰……却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说:“他们并没有去找”,小王子说:“然而他们要寻找的东西,也许就藏在一朵玫瑰或者一点清水之中……”,“但眼睛是看不见的,应该用心去寻找”。
作者借小王子之口,提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问题,并给出了解决方案。
任何时代,都有其特有的时代问题,这些问题让人感到焦虑,产生精神内耗。在作者的时代,工业化的加速,放大了时代的问题,而在我们的时代,特别是疫情之后,更是把时代问题赤裸裸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特别是很多人觉得这个时代没有机会了,其实每个时代都是一样的,特有的时代问题会随着社会的进步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时代问题。
以我个人的投资经验来看,我从不为自己预设机会稀缺的观念,机会永远都有,也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一个机会从指尖流过,那就去寻找下一个机会,如果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支撑眼前的机会,那就等待下一个机会,正如金融市场上的交易,如果认为这个价格很稀有,是一个很好的买入机会,但是错过了,那就等待下一个买入机会。
因为机会永远都有,每个时代都拥有那些并不争名逐利,只是在勤勤恳恳做好自己事的人,他们并不坐在特快列车里,并不身陷时代的洪流,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去施加影响力,拥有自己的成就。
比如张纯如女士,在美的华裔女性,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对于南京大屠杀的看法。在张纯如调查南京大屠杀之前,西方人对于这件事知之甚少,直到张纯如以一个人的力量,写了一本震惊世界的书《南京大屠杀》,把日军的暴行揭露在全世界面前,真相才得以昭告天下。《华尔街日报》评论,“这本书,首次全面揭露了(日军)对中国首都的毁灭,张纯如从被人遗忘的事件中挖掘出了曾经发生的可怕真相”。
人类总是太幼稚,一直在关注有权有钱的人,关注哗众取宠的人,却很少关心那些为了人类文明进程做出重大贡献的人。这些人并没有很多资源,却做出了影响世界的大事,得以被历史所铭记。一个人的人生其实非常短暂,短到几乎没有时间为世界留下自己的痕迹就消失了,无论如何追名逐利,最后自己的痕迹还是会被历史的清风吹散,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不管在什么时代,只要一个人真想做点有意义的事,那就一定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特快列车上的人并不是缺少资源,今天物质极大丰富社会里的人也并不是缺少资源,他们只是做不到静下心来,做不到像被历史所铭记的那些人一样,心中装着宏伟而又远大的理想,日拱一卒,踏踏实实的每天做事。浮躁,被困在自我焦虑的精神牢笼中,才是最大的问题。
对于时代问题,作者也给出了自己的洞见。
一方面,“他们并没有去找”,很少有人真正沉下心来去寻找自己的理想,去寻找自己的一汪甘泉,而是跟着社会波动,沉浮。主动找到自己的目标,是解决精神内耗的第一步。
另一方面“眼睛是看不见的,应该用心去找”,仍然是强调追寻内心的满足感,追寻外在的东西,永远也看不见。
在这里引发了我对于财富自由的一点看法。财富自由是近些年来都在谈论的一个话题,什么才是财富自由呢。有人可能会说,要拥有足够多的财富,让自己觉得很有安全感。那怎么样算足够多的财富呢?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财富多了需要处理的问题级别也更高,就很容易认为自己需要更多的财富去处理问题,如此一来人们仅仅是为了财富而追逐财富,反而被财富所绑架,失去了自由。
回到最初的起点,人们想要财富自由的根本目的在于,想要安全感和自由感。一定的财富能够让自己应对一些危机,也能让自己不因财富而失去时间,进而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仅仅是被迫维持生计。那如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安全感和自由感,倘若一个人本身就拥有安全和自由感,那其实也不需要财富自由,生活已经让他足够安全,足够自由,即使财富看起来没那么足够。如果追寻财富,追寻外在是为了内在的满足,为了内心的安全和自由,那么应该做的是想办法让内心富足,而不是仅仅依靠追寻外在,就像坐在快速列车里的人们一样,为了追求而追求。
以博弈论视角来看待内卷的话,内卷是因为不完全信息博弈导致的囚徒困境的必然路径。在哪个时代也会内卷,也会引发精神内耗。孙子兵法最重要的一句话:致人而不致于人。制服内卷,关键在于不被时代所调动,一个人要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而不是被别人调来调去。有时候人们的需求真的源于自己吗?不见得,市场会为人们营造一种需求,别人总在告诉自己你需要这个,你要为它去努力,但是真的需要吗?还是仅仅是着了别人的道,别人需要你需要,所以你为了别人的目标而奋斗。那就是被别人调动了,孙子强调,永远调动别人,而不能被别人调动,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对于个人来说,就是掌握自己人生的主动权。
小王子在游历星球时,遇到了许多不同的人,国王、虚荣的人、爱喝酒的人、做生意的人、荒唐的人、地理学家(有学问的人),在我看来他们有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国王认为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说话总是带着“我命令你”,比如我命令你坐下,我命令你问我,我命令你当我的大使。在国王的眼里,自己就是最重要的,自己是最大的那回事。
虚荣的人认为所有人都是他的崇拜者,听不到别人说话,只听得见赞美,虚荣的人眼里只有自己,只有被别人崇拜的份。
爱喝酒的人一直坐在许多空瓶子和装满酒的瓶子旁边,一直喝酒,沉湎于过去的事情无法自拔。喝酒的人同样也是太把过往经历当回事,除死无大事,同样的,如果一个人一直在提过去的事,大概率是这个人近几年没什么进步,所以只能一直提以前的事,沉湎过去,太把过去当回事,就没有未来,不会进步。
做生意的人,一直在说自己是个正经人,只顾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星星,而买星星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买而买,什么都不做,只是为了拥有。小王子说:“我对我拥有的火山和花朵来说是有用的,但你对星星来说完全没有用……”。做生意的人,太把所谓的“正经”当回事,试图用客观的价值体系来界定主观的意义,换句话说,试图用物质的价值来决定内心的意义。太把客观的价值体系当回事。
同样经典的一处还有第四章,“大人热爱数字。他们从来不会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样?他最喜欢什么游戏?他收集蝴蝶吗?他们会问:他多少岁?有多少个兄弟?他有多重?他父亲赚多少钱?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他们了解了他。如果你对大人说:我看到一座漂亮红砖房,窗台上摆着几盆天竺葵,屋顶有许多鸽子……”那他们想象不出这座房子是什么样的。你必须说:“我看到一座价值十万法郎的房子。”他们就会惊叫:“哇,多漂亮的房子啊!”
荒唐的人按规定行事,早上熄灯,晚上开灯。星球越转越快,昼夜变换越来越频繁,直到每分钟转一次,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每分钟要点亮和熄灭各一次。荒唐的人太把规定当回事,结果就是随着环境的变化,他也没有变化,最终导致力不能及,无法休息。太把规则当回事,太把自己当回事,其实自己不熄灯不开灯,也不会影响什么,因为这个星球既没有房屋也没有居民。在日常生活中,很多人喜欢管闲事,操着别人的心,太把自己当回事,觉得一件事如果没有自己的参与,别人过不下去。这是一种非常低水平的认知,注意力是一种零和资源,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就无法放在自己身上,在别人身上操心,对于自己的操心便会减少。别人有自己的生活,过不过的好是别人的事,为别人操心害人又害己,别人离开你说不定会获得一段很好的机遇,反而不是你自己想象中的离开自己就活不了,就不会有好的命运了。
地理学家书写的是永恒的事物,认为山川无法改变,却不去成为探险家,去探索真实的世界。不止是理想与现实,爱情其实也一样,很多人都活在自己想象中的爱情中,不去爱一个具体的人,爱一个生动鲜活的人,反而去爱一个自己想象中的人。这种人太把愿望和想象当回事,反而失去了自我。
现代的人总是很把自己当回事,认为自己独一无二,天资聪颖。在我看来,都是些没有必要的喧嚣,把自己太当回事,是不成熟的表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把自己当回事的同时,一个人也在被这些事物所劫持,变为执念。拥有执念的人是很疯狂的,会丧失理智。佛陀也告诫我们,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被色相所劫持,才能遁入空的境界。
像在资本市场进行交易时,市场的大幅波动会劫持自己的情绪;与人吵架时,事情本身也会劫持自己的情绪。重要的是自己对于波动的看法,波动本身是客观存在的,对于自己财富的影响也是客观存在的,已经无法改变的,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心态放平,不要在剧烈的波动或者吵架中匆忙的交出筹码,仓促交易,急于恶语相向。达到“无为”的境界,任何事都不能挟持我们,便迎来心灵上的真正的自由。
2.支线
除了第一个要点之外,书中还有几个有趣的支线。
在第五章中,作者描述了一个“猴面包树”的概念。小王子的星球上有一些可怕的种子,就是猴面包树的种子,如果发现的太晚,就再也不能把它拔掉,进而撑爆整个星球。猴面包树其实就是讲的一类事物,这类事物具有脆弱性,上限很低,但下限无限大,相对的,还有一类事物是反脆弱的,下限很低,上限无限大。而我们在生活中要关注的主要是反脆弱的事物,尽量去做损耗低,但上限无限大的事,比如学习。减少做收益有限,但下限无限大的事,比如抽烟喝酒。回到书中,猴面包树指的就是脆弱的坏习惯。对于坏习惯,作者有两个洞见。第一,“猴面包树在长大之前也是小树苗”,坏习惯要从小改正,恶都是越作越大的。第二,如果是坏的植物,认出来之后就要马上拔掉。这是非常乏味的劳动,但也很简单。对于坏习惯,知错就改,而且是马上改。
在第二十一章中,狐狸说,“正是你为你的玫瑰付出的时间,使得你的玫瑰是如此的重要”。一个人要想有所成就,最有价值的是他的注意力,注意力在哪,价值就在哪。如果把注意力分配到玩乐上去,那这个人就很会玩乐,如果把注意力分配到玫瑰上去,那这个人就很懂得如何拥有或者培养玫瑰。科斯定律,资源总是流转到最会使用它的人手中,如果这个人最会拥有和培养玫瑰,那么玫瑰就会一直在他的手中。对于我们而言,要时刻关注自己的注意力分配,分配在哪里就决定了我们会成为怎样的人,决定了我们能够拥有怎样的资源。
3.玫瑰
第七章中,小王子说:“如果有人爱上一朵花,天上的星星有亿万颗,而这朵花只长在其中一颗上,这足以让他在仰望夜空时感到很快乐。他会告诉自己:在星空的某处有我的花。但如果绵羊把花吃掉了,对他来说就等于所有星星突然熄灭了!这也根本不重要吧!”,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希望,或许这点希望在众生面前没有特殊性,但对于单一的个体来说非常宝贵。就像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就像小王子对待自己并不特殊的玫瑰一样。重要的是,玫瑰只要还在,就会让小王子觉得生活有希望。
玫瑰就是小王子的信仰,一个人如果知道为了什么而活,心中有信仰,便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玫瑰作为小王子的精神支柱,只要在就会让小王子觉得开心,小王子对于经历的事也就不那么在意了,生活无论如何,只要有玫瑰在就好。
在第八章中,小王子与刚认识的花拌嘴,这也是爱情的样子,从一无所知到懵懂再到有所理解,爱情或者说感情,是需要磨合的,是需要共同经历一些事,让双方相互理解。小王子说:“我不该把她的话当真,你千万不能把花儿的话当真。我们只要凝望她们的模样,闻闻她们的芬香就好。我的花朵让整个星球弥漫着香味,但我却不懂得为此而高兴”,“可惜从前我什么都不懂!我应该看她的行动,而不是听她的言语”。
作者通过这一段小王子的自述,讲述了爱情的形态,要去爱一个具体的人,跟她一起经历具体的事,而不是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同样,要用心体会对方做的事,而不是仅听言语,言语是廉价的,随口就能说,行动才是最真挚的,最实际的。人们往往对于爱情中另一方的了解存在于表面意义上,只言片语和少数信息就能让一个人的大脑快速补充剧情,为对方加戏,最终一个人爱上的另一个人只是自己的想象体,而非具体的人。像是一句玩笑话:让女人爱上自己很简单,你只需要提供一些隐蔽的信息,她自己会补完剩下的剧情,并爱上你。这样的相爱方式就仅仅活在大脑里,而感情最终要落实到实际,落实到行动,没有行动一切都是空的。小王子只记得花朵跟他的矛盾,却对于花朵为他提供的芬香后知后觉,最终小王子感叹:我不应该离开她的,我应该看出藏在她那些小把戏后面的柔情。花儿的心事好难捉摸的!当时我太小了,不懂得爱是什么。
那爱究竟是什么呢?
作者在第九章给出了他的答案。小王子想给花儿带上玻璃罩,花儿说,“把玻璃罩拿走吧,我再也不想要它了”,小王子说,“可是会有风的啊……”,花儿说,“我的感冒没那么严重……夜里凉爽的空气对我有好处”,“可是会有昆虫和野兽的”,“我愿意忍受两三条毛毛虫的,因为我想认识蝴蝶。听说蝴蝶很漂亮。否则谁来探望我呢?”,花儿接着说,“别磨蹭了,这让我很难受的。既然你决定要离开,那就走吧。”
作者借花儿和小王子的对话,表达了他认知的爱。爱一个人并不是加以保护,加以限制,而是成全,让对方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花儿爱小王子,所以成全他的离开,小王子爱花儿但是不懂爱,想着保护花儿,为她加上保护罩,担心她感冒,担心她被昆虫咬。没有一个人是离开另一个人活不下去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花儿即使没有这些“保护”,也能茁壮成长,甚至比有保护还要好,不懂爱的人借着爱的名义施加保护和限制,最终也无法成全对方,只剩下劳累。懂得放手,才是真爱。
4.驯化
驯化是本书的要点之一。小王子在地球上遇到了五千朵玫瑰和狐狸,他知道自己的玫瑰不是特殊的,不是独一无二的,玫瑰欺骗了他,说自己是宇宙里唯一一朵玫瑰,之后小王子非常难过。但是后来狐狸教会了他驯化的道理,小王子想跟狐狸玩,狐狸说我不能跟你玩,因为我没有经过驯化,小王子连问了三次驯化是什么意思,狐狸终于开口:这是常常被遗忘的事情,它的意思是“创造关系”,对于我来说,你无非是个孩子,和其他成千上万个孩子没有什么区别。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无非是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只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你驯化了我,那我们就会彼此需要。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
作者借狐狸之口,讲述了不要把自己当回事,因为一个人和其他成千上万个人是没有区别的,同时也讲述了要把驯化自己的人当回事,正是因为他们,自己得以跟其他成千上万的人有所区分,自己的存在变得有意义。在感情中,最重要的就是驯化,双方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朝着共同的目标去奋斗,这些宝贵的经历和羁绊使得原本平凡的关系不再平凡,使得原本不特殊的两个物种,变得具有特殊性。驯化,让感情变得有意义。
在博弈论的视角下,驯化其实是在讲博弈论的最基本原理——相互作用。是人类驯化了小麦还是小麦驯化了人类呢?是人类在喝奶茶还是奶茶在喝人类呢?是人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人呢?是人在读书,还是书在读人呢?这个答案非常明确,一切都是相互的。人类驯化了小麦,让自己吃得更饱,小麦同样也驯化了人类,驯化了人的味蕾,让人能够逐渐接受且仅仅接受小麦。人在喝奶茶,奶茶也同样在喝人的味蕾,人以为自己喝了奶茶很愉悦,实际上是奶茶驯化了人的味蕾,奶茶让你的味蕾觉得很好喝,多去喝。人在玩游戏的同时,游戏也在驯化人的神经元,让其建立新的连接,即时反馈,逐渐依赖上瘾。读书也是如此,你以为你在读书,实际上是书在读你,书总能准确无误的反映出你当前的认知水平,你也无法从书中得到超出你认知带宽的内容,就像我在写这一篇读后感,有的人能够写更多,有的人只能写寥寥数语,同样的读书,不过是书在读人罢了。而对于不同的境界,不同的年龄,再去看同一本书的时候,感悟也不一样,你以为是你在读书发生了变化吗?实际上是书在读你,书把你的变化,你的阅历再次准确无误的告诉了你。
正如狐狸说:“你只能了解你驯化的东西”,感情需要用心去构筑,你的注意力在哪里,心就在哪里,感情需要用注意力去浇灌,正如相互作用一样,你在用心构筑双方关系的同时,这段关系也在构筑双方的心。正是有了驯化的存在,一个人一个事物,才能独一无二,才能独立于其他事物变得有意义。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这一眼,驯化了一万年。这一眼,让两个人构筑起了羁绊。这一眼,让两个人从此变得有意义。
对于如何构筑关系,作者也有非常清晰的表达。
在二十一章中,狐狸说,“你要非常有耐心,语言是误解的根源。但你每天都要坐得离我更近一点……”,“我们需要仪式,它使得某个日子区别于其他日子,某个时刻不同于其他时刻”。
作者借狐狸之言,表达了构筑关系需要耐心,需要循序渐进,需要仪式感。
小王子说对着五千朵玫瑰说,“你们根本不像我的玫瑰,你们现在什么也不是,没有人驯化你们,你们也没有驯化任何人,你们就像那只狐狸一样,跟其他成千上万只狐狸没有不同,但我跟他交了朋友,现在他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你们很美丽,但也很空虚,不会有人为你们去死,但她比你们全部加起来还重要,因为我给她浇过水。我倾听过她的吹嘘和抱怨,甚至有时候倾听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作者借小王子之口,表达了构筑关系需要特殊性,需要独一无二。
在第二十六章中,小王子说,“星星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的意义。对旅行的人来说,星星是指路的向导。对有些人来说,它们是细微的亮光。对学者来说,它们是研究课题。对做生意的人来说,它们是财富。但对所有这些人来说,星星是沉默的。只有你的星星和别人不同……”,每个人都会结识很多朋友,对于不同的朋友,有不同的驯化关系,不同的人对于一个事物的需求价值是不一样的,都有其独一无二的部分。
在读完小王子之后,我对于驯化的理解是:因相遇,相互拥有而精彩,因无法挽回的分离而难过。正因为有驯化关系的存在,一方的存在才能被另一方所证明,一个人才不是一座孤岛。
尽管节省笔墨整合要点,依然写了很多内容,原文不长大概两三万字,有兴趣的可以读一下。还有很多细节在本文中没有表达,它们仍然沉睡在书中,等待读者的驯化,正是因为读了之后有了感悟,这些文字也才变得有意义起来。另外不止文字,本书的漫画也非常有意思,可见作者是一个内心丰富且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