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历史到文学的启示
——读廖提双先生《山那边》有感
文:范 藻
在达州市红色历史的版图上,如果说1930年代初是宣达战役和万源保卫战的如火如荼,那么1940年代末就是华蓥山武装斗争重要战场大竹张家场起义的风起云涌。
此刻,捧在我手上阅读的这部由廖提双先生创作的《山那边》就是用文学的形式,准确说是用小说来表现1947年在大竹县爆发的以陈尧楷、徐永培等为代表的共产党人领导的武装斗争,史称“张家场起义”。由于张家场位于大竹中山即铜锣山的右侧,民间所谓的“山后”,相对于“山前”也可称为“山那边”,而作为小说的题目,它的比喻意义是借用了四十年代一首歌曲《山那边》,通过描绘山那边美丽的景色,表达了国统区人们向往自由、追求幸福的心声。
小说所指的“山那边”,是大竹县的“山后”,这里1927年诞生了达州市的第一个党组织——杨通乡特支,1938年后成为传播革命思想的重要基地,被称为“小延安”,并直接影响了1947年的“张家场起义”。这部由红色历史到文学故事,即由历史到文学,能给我们哪些启发呢?
首先,历史可以进行艺术加工。
从历史学的视角看,所有的历史书写都不可能真正还原历史,尽管我们反对“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是历史有着“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效果,或曰历史是不断增值的“效应史”。正是秉持这样的观点,才有了包括这部《山那边》在内的层出不穷的历史文学和历史题材的文学创作。
作者将真实的历史变成了艺术的呈现,如张家场成了章家场,“双枪王”陈尧楷变为了姚楷、川东特委副书记邓照明改为邓耀明、中共大竹中山党委书记徐永培、委员徐相应变为徐英培、徐向云。虽然地名和人名变了,但是革命斗争事迹耳熟能详。
其次,文学自有审美创作要求。
历史题材的文学,固然要讲求真实性,但毕竟这不是历史而是文学,因此作为艺术范畴的文学,审美是其根本特性。于是历史的真实性与艺术的创造性,及其二者关系的把握就是历史文学创作最大的审美要求。无疑,廖先生是深谙此道的,也能够恰当地掌握并在真实与虚构的张力之间游刃有余。
即使大家也很难做到理性认知和艺术创作的平衡,拘泥于史实而难以超越,以至于忽略了文学的审美性。如《山那边》重组时间和空间,紧扣张家场起义来展开,以游击队员枪击杀邻水县参议员包志明为小说开端等,更有文学叙事艺术的魅力。
最后,人生需要自我实现追求。
廖提双先生投身党史研究四十余载,已是省内有名的地方党史研究专家,有多部著作问世,还有多篇纪传体史稿、论文、散文、诗词赋公开发表,还创作了电视连续剧《华蓥血痕》在四川电视台播放、《彭友今传》于国际文化公司出版。退休后依然笔耕不辍,这部《山那边》就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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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提双,四川大竹县人。曾任中共大竹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党史研究室主任、文明办主任;助理调研员,副编审。1991年、1996年、2001年三次蝉联四川省党史工作先进个人称号。相继兼任1985年版、2002年版《大竹县志》副总编辑。2006年获中央党史研究室颁发的《荣誉证书》。2008年受聘担任《中国共产党达州历史》副主编。撰写、主编书稿20余部,其中《中国共产党在大竹》《探花江国霖》等10余部由四川人民出版社等出版发行。另有论文、散文、诗词、电视剧等面世。部分文稿获奖,其中《共产党员要补上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这一课》获全国党刊优秀稿件二等奖。
一个基层公务员“应卯”公差,一个县级党史研究者“应付”任务,都无可厚非。可廖提双先生不仅在岗勤勉,还退而不休,且不断超越:超越本职工作而成研究大家,超越党史研究而成文学大咖,于文学又不断超越散文、诗词、歌赋、传记,而在耄耋之年以小说《山那边》证明人生自我实现的价值。
如果说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那么所有的文学都应视为心灵史。廖提双先生由历史到文学,既是专业对象的不断拓展,也是经历人生领域的尽量延展。就在这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超越过程中,于当下的他而言,党史研究已成人生历史,文学创作正丰富生命意义。总而言之,他之所以不断超越,其背后所蕴含的生命美学密码就是:
“流水前波让后波”的创新意识。
“让历史告诉未来”的人文情怀。
“吹尽狂沙始到金”的人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