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丁元英给弱势文化和强势文化的定义说一下:
强势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规律的文化。
弱势文化就是依赖强者的道德期望破格获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
说真的,一读时太囫囵,没注意丁元英给出的定义。但二读时,发现这段定义,对我对于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所做的解读,并无影响。
丁元英给的定义,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弱在强中,他的这两个词看起来对立,其实是相互依存,因为从定义里,已经有了,弱者依靠强者这一点,所以说,没有强者则没有弱者,而没有弱者也就没有强者了。
我在《弱势文化》一文已经分析,弱势文化实为符合规律的文化,实为强势文化。而我又在《强势文化》一文中分析,强势文化是拉低道德的文化,其实该文说的还不够透,这里补充一下,强势文化实际上是以摆弄道德为手段获益的文化。
今天说格律诗和王庙村,这两个主体,其实是一个故事,但丁元英当初设置时,格律诗是格律诗,王庙村是王庙村,虽然是一个故事,但这其实是两件事。而这一个故事两件事,丁元英是想拔高芮小丹之觉悟。
那么,说格律诗与王庙村,其实还是在说文化属性。
说解密了文化属性就拿到了一个钥匙,这个钥匙让人有可以预知的能力,让人可以得名得利,这么诱人的东西,怎么可以不对文化属性反复说说呢?
为什么我开篇提到文化属性的题眼在王明阳那里呢?
因为王明阳一句话:强盗的逻辑,直接获取,冒险,刺激。
芮小丹反驳说:强盗的本质是破格获取,破格获取与直接获取是两个不同概念。
还说:弱势文化所追求的最高价值就是破格获取。
题眼便在这对话里。
都知道,芮小丹的话是丁元英教的。这次对话其实是丁元英与王明阳的对话,而丁元英之高,在于他预知了全部对话。
如果我们信了丁元英的这段话,我们就错了,丁元英要做的是拉高芮小丹的觉悟,其实他何尝不是也在拉高正在读这本书的我的觉悟呢?
觉悟这个词,是两件事,一个是觉,一个是悟。
《金刚经》有句话: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这句话可以和”一切法皆是佛法”对照看。我不会翻译,也不想去搬别人的解释,我想说我自己的理解:
《金刚经》让人舍法、舍非法,又说一切法皆是佛法,就是在循序渐进的讲,一切形式主义都不重要,实事求是才是根本。
一切法皆是佛法,说的就是一切人一切事,都不要轻视之甚至是无视之,让其是本来的样子,这就接近佛理了。
所以,觉与悟是两件事,一切法皆是佛法,但先要看到这一切法,对不对?看到、认识到、意识到、学到,是为觉。皆是佛法,从万事万物里悟到那些恒古有之的规律或者说是道理,是为悟。
丁元英把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在众多对话中,面对不同的人去陈述。但说与做,要信做的,不能只信说的。这是丁元英让芮小丹让我们“觉”。
先别说“悟”。
我记得《圆觉经》说过:一切实相性清净故,一身清净;一身清净故,多身清净;多身清净故,如是乃至十方众生圆觉清净。
既然现在还没有十方众生清净,说明还没有一个真正“悟”的人诞生,所以不能说“悟”,只能说“觉”。
这一个“觉”的要求,需要我们把丁元英的话与做的事看清楚了,不看清楚,不足以觉。
王明阳之题眼在于丁元英之说,而格律诗与王庙村在于丁元英之做。
先说丁元英之说,他认为强盗的逻辑,本质为破格获取,是为弱势文化。这说的过去。
但格律诗,半路杀出,倒逼乐圣,和强盗无异,那么格律诗秉持的是弱势文化。
丁元英布局格律诗,说是借乐圣之矛,诱导乐圣之大聪明,跟乐圣化缘。这对王庙村名为扶贫,而对乐圣实为强盗,格律诗采用的方法,实际上就是破坏性开采市场,以市场倒逼乐圣,而破坏性开采的结果其实是拉低了市场道德,因为格律诗的成功,让人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丁元英之布局王庙村,让王庙村各生产环节互相制约,让农民拼的就是个“不是人待的地不是人干的活儿”,从王庙村的角度看,财富积累模式超级原始,生产模式就是农业生产模式,争的明明是工业市场的份额,用的却是农业生产模式。而农民们不争不抢劳动致富,实为直接获取,且何其无辜,可是这种不要命的生产模式,正是其破坏性开采的本质——破坏规则——破格获取。
所以,丁元英在格律诗这件事上,声称的是强势文化,林雨峰也认可其是强势文化。但题眼回到王明阳那里,就会发现,丁元英真正在心里盘算的基础,正是弱势文化!
格律诗、王庙村乃至到农民个人,他们都没有自信与乐圣在同一规则下公平竞争!
无视规则乃至破坏规则,这是一种拉低道德的行为。
丁元英认为格律诗之事是强势文化,正因为其明知他是以破坏规则、拉低道德的方式去倒逼乐圣,单以结果看,格律诗胜出,乐圣妥协,格律诗是为直接获取,此为强势。但其所用的方式方法,却是破格获取,是为弱势。所以,五台山论道时,智玄大师才说,一个强字,弱已经在其中。
故而,强弱一体。
我弱势文化一文提到,从天道看从规律看,弱势文化实为“生存”的文化,看似弱,实为强,以格律诗王庙村看之,拼的是个不要命,看起来卑微,实则坚韧,看起来不要脸,实则根本没在乎脸。这叫什么?这叫人性!
格律诗与王庙村,求的看起来是财,但实则为生存。
有人说,原来的王庙村也是能生存的呀。
对!但是,王庙村起了求富之心时,起心动念了,因果便起了,因果起了,不是它格律诗,也会是别的公司,不是他丁元英,也会是别的人。王庙村从起心动念之刻起,杀入市场是迟早的事了,不是音响届,也会是别的产业届,不是乐圣也会是别人!
所以,丁元英他看到这份因果了。《道德经》有一句: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
丁元英看到这份因果,他只能顺应规律,所谓时也。
所以,丁元英看到的是王庙村之弱势文化之强,同时也看到了王庙村强势文化之弱。
归根到底,王庙村以劳动致富是为强势,但破坏市场是为弱势。
而丁元英之所以五台山论道,是因为他对于人性是存在自卑的,但他又想相信人性。他还是善良的,他希望不见刀光剑影,因为他深深的知道人在利益面前是可成魔成兽的!
他怕的不是林雨峰,他怕的是王庙村!有他丁元英,王庙村与格律诗,干净、平和。若没他丁元英,让王庙村自由生长,这里头谁能保就不再出个王明阳?
丁元英之布局,是勘破人性之布局。让叶晓明、冯世杰、刘冰扒井沿看看,让王庙村的农民互相制约,安于小富即安。
这样的布局,可以让王庙村的农民不失人性之真之善,不失淳朴。
这样的布局,可以让格律诗的管理者不降低个人与企业之道德,可以让一切因果,只让他丁元英一人承担。
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整个格律诗王庙村的事,真正明白的只有丁元英和智玄大师二人,林雨峰、韩楚风,古城一众人,王庙村一众人,连芮小丹,都不明白。肖亚文是个特例,她算明白半个。
今天先到这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