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姆与表姐阿莉莎自小青梅竹马,偷偷地彼此爱恋着,他们的爱情也得到了周围人的支持,他们以全部的纯真与热情,一心只想为对方而变成更好的人。
但爱得愈深,愈不能忍受现实生活中的任何不完美,尤其是当阿莉莎目睹了母亲与他人私奔、妹妹过着平淡而又毫无爱情可言的婚姻生活后,而愈加不能忍受任何阻碍通往完美爱德的崎岖,她甚至将自己的存在看做杰罗姆穿越“窄门”、接近上帝的最大障碍。
于是她转向迷狂的宗教信仰,为了让爱人更加自由地到达天国彼岸、获得比爱情所能给与的平凡幸福“更好的”东西,她选择了逃离,最终孤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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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内容
一、爱情悲剧:当我越远离时,我越爱你
小说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是充满矛盾的。女主阿莉莎想要的,是那种精神至上的、克制且理性、充满信仰的爱,她愿意为了自己虔诚的信仰而牺牲,对于凡尘俗世的幸福,她不敢染指,也不愿意相信。而男主则狂热追求凡尘俗世所带来的快乐,正是因为这种对幸福的不同定义,注定了二人的爱情必然是悲剧的。
杰罗姆的表妹也喜欢他,所以阿莉莎便决定退让,但是杰罗姆不肯,他心中只有阿莉莎,后来杰罗姆参军而去,表妹也寻别的男人嫁了,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几年。几年之后,男主和女主再度相会,两个人彼此仍然深爱着对方,只是两个人彼此对爱的理解还是不同,这个时候,表妹都已经有几个孩子了。此时,阿莉莎还认为爱情应该克制,应该服从于自己的信仰,而杰罗姆对爱情依然狂热,这样一来二去,对爱情理解的不和,将二人引向了一个必然会发生、同时也会让人痛苦的结局。他们俩人无疑是爱对方的,爱意越是强烈,双方越受精神折磨,因此阿莉莎选择在爱情中退让和远离。而在阿莉莎死后,杰罗姆也选择默默守护对爱情的记忆,永不结婚。
二、穿越窄门,追求精神欢愉
“德行是灵魂的美的表现形式。”“将德行与爱融为一体的灵魂必定是幸福的,我有时怀疑,除了爱,是否还存在其他的德行……尽可能地多爱,连续不断地爱,可有时,哎呀,我又会觉得德行只是爱的抵抗。什么?我不敢将心最自然的向往称为德行?哦,你这诱人的诡辩,这虚伪的诱惑,这狡猾的幸福幻影。”
穿过窄门,真正的爱藏在窄门后面,彼此相互依靠,又相互束缚,想穿过窄门,又不知道真正的窄门在何处,故而只能忍受生活带来的痛苦,阿莉莎忠于对杰罗姆的爱情,忠于对二人的记忆,杰罗姆作为阿莉莎的窄门,更像是通往理想与信仰的承载,名为爱情,实为折磨,游刃批判女主太遵守所谓的信仰,太容易陷入自我的感动,明明是属于自己的感情,却因为各种原因,不敢接受,又种种逃避,等到时过境迁,男主依然对她充满爱意,女主却仍是推辞,在强烈的爱意与欲望的刺激下,男主最终强行和女主偷食禁果,在那之后没有多久,女主就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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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特点
一、现代主义风格
现代主义文学属于20世纪资本主义文化的一部分,这种文学不主张用作品去再现生活,而是提倡从人的心理感受出发,表现生活对人的压抑和扭曲。在现代主义文学作品中,人物往往是变形的,故事往往是荒诞的,主题往往是绝望的。
在作者纪德的内心世界里,充满了禁欲与享乐、灵魂与肉体、个人幸福与社会规约、信守道德与蔑视戒律、寻求信仰与悲观焦虑的深刻矛盾。因此,他通过宗教和性这两个主题,表达了他在追求自由和真理的道路上,面对灵与肉、社会道德规范和自由信仰之间的矛盾冲突。小说中阿莉莎和杰罗姆之间的爱情正是由于陷入欲望和道德的两难之地才走向悲剧结尾。
二、悲观主义色彩
遵从内心的欲望和遵从宗教的禁欲主义之间的矛盾是本文的主要矛盾,这一矛盾不仅体现在男女主人公的爱情上,也同样是作者本人经历的写照。
纪德压抑的童年生活,失败的爱情和婚姻,导致他本人具有强烈的悲观主义倾向。他的母亲是严苛的新教徒,坚守禁欲思想,对道德的要求十分苛刻。于是纪德在母亲的管教之下,虔信宗教,禁欲苦修,对于基督,几乎到了狂热的地步。但他在与友人结伴旅行的过程中第一次走出禁锢,正式自己内心的欲望,重燃对生活的热情,这与他笃信多年的宗教信仰产生了巨大的矛盾。而他对自己的妻子的感情,起始于十三岁那年,意外撞见表姐因其母亲的不贞而痛苦,产生了保护她的想法,纪德对妻子的爱,是一种对美德的向往,妻子如同母亲一般,成了道德化身,虽然近在身边,却无法亲近。这样的人生经历导致他在塑造笔下的主人公形象时也带有强烈的悲观主义色彩。作为一部半自传性作品,本文中阿莉莎和杰罗姆的爱情悲剧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作者本人爱情悲剧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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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感悟
“你们要努力进窄门”这句话取自《马太福音》。
“窄门”是一扇通往永生之门的门,因为通过的人少,所以被称为“窄门”。正如相对论的说法,“宽门”便是作出比较的门,寻找到的人多,通过得多,所以被称为“宽门”。
在小说中,牧师解释道:“你们要努力进窄门。我告诉你们,将来有许多人想要进去,却是不能……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那么对于杰罗姆和阿莉莎而言,他们追求的“窄门”究竟是什么?于热罗姆而言,努力进“窄门”是想与阿莉莎相爱相守,这是他毕生的追求,是一种世俗的愿望;而阿莉莎追求进“窄门”尽管有一部分是想与自己的心仪对象杰罗姆在一起,但更多的是追随上帝的脚步,希望通过与上帝的对话中找到自我,实现自我,是一种宗教上的虚幻。两人对“窄门”不同的理解导致了故事的悲剧结局。
我认为穿越窄门是挣脱束缚,鼓起勇气离开自己的舒适区。阿莉莎的信仰是让人苦修,远离天性和爱欲,追求圣洁,这一道德束缚造成了杰罗姆与阿莉莎的爱情悲剧,也让一朵美丽的鲜花过早地凋谢。从书中内容来看,有人说《窄门》的主旨是批判宗教和禁欲主义,如果不是女主恪守教义,她与杰罗姆的爱情又怎会跌入覆灭的深渊。脱离书中的爱情故事,窄门并非是禁锢灵魂与欢愉的枷锁,而象征着纯洁崇高的理想美德。“正因为我抱着和你相见的希望,我才永远认为最崎岖的路是最好的路。”杰罗姆和阿莉莎何尝不是在为自己苦苦追求的理想美德殉道呢?他们在理想和现实中挣扎,最终放弃世俗恋爱,成全理想信念。理想与现实的激烈交锋,这正是痛苦与幸福的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