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大作手 之 山崎种二
在我的理解中，能从正面代表日本昭和时代的大作手大概有三个人：山崎种二（Yazaki Taneji，今天的主人公）、是川银藏（Koregawa Ginzo）、石井久（Yishiyi Hisashi）。上图大概列出来了这三个人一生的时间，从时间跨度上看，山崎种二生于春季，经历过一个循环，最后在民族的夏天离开人世。其他两个人也大概差不多，人生里都经历了【民族的四季】的一个完整的循环。同时，这些人又都给社会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财富，所以从结果上讲，他们一生中所做出的选择是顺应了这些循环的，或者说在面对宏观环境变化的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我认为复盘这些人在关键时期所作出的选择，有助于培养我们自己在面对局面做出选择的能力。
回到主题，今天的主人公的名字叫山崎种二，是日本以前一家叫山种证券的创始人，也曾是日本排名靠前的富豪。山种证券之后被合并进三井住友金融集团，叫SMBC Friendly Security, 再后来被完全并入SMBC日兴证券，据说变成了现在SMBC日兴（主要城市以外）地区营业部的主体。之所以被并入三井住友集团是有深层的原因所在，这个梗儿我们在后面谈到人脉的时候再来解释。
描写山崎种二一生的文学作品有几部，比较常见的是上面这两本。第一本是经济类小说作家城山三郎写的小说《百战百胜》，第二本是山崎种二退休以后写的自传《算盘 卖方山种的半生记》，这次的学习会我们将以山崎种二的自传为基础，复盘他所经历的人生大事。
山崎种二自己总结的人生哲学就是下面的这三句话。
【动手赚一两，动脑赚五两】这句话是他的爷爷教给他的，让他受益了一生。想要做生意，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必须要动脑，不能光靠劳动，不能蛮干，什么事情都要好好想透，这句话将始终贯穿山种在面对各种局面时所做出的选择。
【万事以信为本】这句话基本上是做商业的人最基本的底线也是绝大多数人活在社会里的底线，做不到这句话的人往往不会成就自己，这不需要什么解释，基本上是个社会定理。
【成名每在穷苦日，败事多因得志时。】这句话是日本近代产业之父涩泽荣一喜欢的一句话，山崎做为涩泽荣一的同乡后辈粉丝也将这句话放到了一个重要位置。这句话出自明代陈继儒的《小窗幽记·集灵篇》。
上面的地图是日本关东地区的地图，图里的红圈是自传里多次出现的地名。比如山崎种二自己是现在群马县吉井町附近出生的，就在高崎市旁边。因为涩泽荣一本身就是群马人，所以在近代日本历史中，不少历史名人出自群马。日本的老电影里也经常出现【上州任侠】这个词，上州是群马的老地名，任侠大概是黑社会，所以大概的意思就是【群马黑社会】，或者【群马帮】的那么个意思吧。
当然，既然经济上有影响力了，那么必然出自群马的人在政治上也会有影响力。曾经有两位知名的政治人物的选举区在群马，第一位是日本前首相--中曾根康弘，第二位也是日本前首相--福田康夫。目前这两位的选举区都被他们的孙子和儿子所继承。
地图的高崎的正下方有个红圈，地名叫【秩父】，当年日本因为大米不够，老百姓食不果腹之后起来造反的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大米在江户时代一直到明治时代的初期，其实一直都是日本的类似通货的大宗商品。
图左下角的圈是热海，是他老年别墅所在的地方，也是他请横山大观作画的地方。右上角的红圈是水户，是大米买卖的一个重要的集散地，是山崎种二第一次跟着老板出远门，学习怎么辨别水稻收成的地方。
在讲山崎种二在市场的操盘之前，我们需要大概的理解一下，大米和大米交易在日本社会大概的结构。首先就是大米在日本各地都有种植，因为它是主食，有主要的生产季节，又在一定时期内易于保存，所以大米在日本社会一直是一个类似于大宗商品一样的东西。又因为全国人民都吃大米，所以大米也是一种类似通货的存在。基于以上两种原因，日本江户时代开始，就有大米的交易所，大阪的堂岛交易所大概成立于1603年，是全世界最早的期货交易所。我们现在看股票时用的蜡烛图，也叫K线，最早就是日本人发明的，用来记录大米价格。到明治时期，这种交易系统后来又引进了小豆，面粉，股票等等交易标的，形成了现在日本证券交易系统的雏形。
而山崎种二当时所在的山繁商店的主要业务就是从北部的各大地主那里买米，然后在东京市场上分销。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自传的副标题是【卖方的山种】。
上面这个图片的镜头大概在东京的朋友经常会看到。三井不动产的公寓楼广告【三井に住んでいます。（住在三井。）】的取景就是上半部分的图片，右边的几栋高楼就是三井不动产在月岛地段的高级公寓楼。
当然我们今天要讲的不是三井不动产，而是山崎种二。请注意画面中的白色建筑物，放大以后是下半段的图片，建筑物上写着【ヤマダネ（Yamadane）】，就是【山种】这两个字的片假名（读音）。这家公司目前以物流为主，还是一家上市公司，股票代码是9305，董事长山崎元裕是本文主人公山崎种二的孙辈。公司赚不赚钱先不说，他这块地，离东京站（东京的核心）大概直线距离在两公里左右，离东京站前面的CBD，地铁也就也就三站。说白了，把这块地拿来做物流，真的是有点儿浪费了。当然，人家不需要在乎这些问题。从卫星照片上看，就是下图右下角的那个圈，隔着隅田河就是日本经济的中心。下图左上角是日本皇宫，皇宫门前高楼林立的就是CBD，大手町。传统上，皇宫、天守城的正门是迎击敌人的关键地点，所以这个地方一般会叫做【追手门(追击敌人的意思)】，后来江户时代和平了265年，汉字演变为【大手门（Ohtemon）】。门前的城市也就被叫做了【大手町】，类似中国的皇城根一词。在日本。大型企业一般会被叫做【大手企业】，其词根也是来自于此。图片里面有个【KABUTO1】的大楼，就是以前的山种大楼，前些年推倒重建成了【KABUTO1】，还是被山崎家族所持有。这栋楼会屡次出现在他的自传里，稍后我们也会提到。图片
一些背景知识的交代到此为止。从这之后的这部分我们尝试复盘一下山崎种二的发家史，只找几个他人生的爆发点，或者经典的例子来看一下。为了让大家可以更直观地感受到这些内容，我尽量把计量单位换算成容易理解的东西。
山崎离开家，去了堂叔家在东京经营的米店--山繁商店，经过了长时间的学习和努力，终于可以独当一面，成了米店的市场部长。成功阻击石井定七一战让他第一次体验了成功的滋味，且更深刻地理解了市场交易的本质。这段故事大概在自传的第57页到60页之间，我在标题的后面用括号标记了出来，下面也会同样标出来，大家可以以后有个参照。
这次的交易本质上是个简单的操作，多方的石井认为8月是决定大米收成的关键时期，连续的大雨会让大米歉收，所以他就开始不断的买入囤积。但，山崎则认为，大米歉收这件事儿大家大概是知道了，当时的米价已经把这部分信息折（表现）进去了，所以应该卖。石井一直在买，山崎一直在卖。认知相反本质上是构成交易最根本的东西，是流动性的本质。而市场之外的参与者因为发现米价很贵，所以之前没参与过的也参与了进来，也就是书上说的之前在东京市场没出现过的冈山、广岛的大米也出现了。这大概就是压到石井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期货要实货交割，而石井又没有实际的分销能力，所以他不得已就需要把卖米的这个生意交给了他的对手方，即空头代表的山崎，给敌军送弹药的即视感。
最后，山崎给的总结是【歉收不买，丰收不卖】。这个道理其实放在现在的二级市场上也是共通的，我们在分析市场的时候最基本的工作就是目前的市场到底是折（表现）进去了什么信息,或者这个已经出现的这个信息到底是折（表现）进去了多少？这个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那么作为市场策略分析来讲，基本上可以说是完成了50%的工作（个人意见）。
【危机】这个词，拆开来看，一半是危险，一半是机会。面对危险，如果能合理对应，解决问题的话，那就是个十分珍贵的机会，因为最少你学会了解决一个问题的办法。山崎这次的操作可以说是一个成功模板。
连续两年的大米歉收，让大米价格疯长，而山崎又是空方，所以在不断的被要求追缴保证金。在同行里听说了大阪的某仓库里有很大库存的旧米，他觉得这一部分如果能拿到东京市场的话，基本上可以撼动飙涨的米价。同时，为了不走漏风声，他又化名金子（KANEKO），去到处打听，最终找到了货源。
这里有个细节是，这个货源其实不少人去看过，但大家都是看看仓库门口的几袋样品，发现大米的品相太差，就放弃了。山崎因为比较细心，就往仓库里面走了走，发现除了仓库门口的大米，里面的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他就自己找火车把这些大米连夜运到东京，从他的自传里10万麻袋的叙述来推算（假设他没吹牛），这部分大米大概是6000吨，约300个标准集装箱。这在目前的物流能力来看可能不是问题，可在当时1925年的话，我觉得这个本身就很有难度。之后就是顺理成章了，他先提前预埋了大量的空单，然后将相应的实物一气呵成的砸向市场。在两年欠收，多头十分安心的市场中，突然冒出来6000吨的大米（大概东京地区一年消费量的1%），犹如轰雷贯耳，自然溃不成军。
总结下来，山崎这个人，有胆量，够细心，有执行力，也足够心狠手辣。这里突然想起了某位企业家办公室的牌匾【赌性坚强】。
1933年，日本出现了超千万吨的大米丰收，但充足的大米供给造成了米价暴跌，从而影响了农民的收入，结果就是农村经济凋零，所谓谷贱伤农。当时的日本政府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就把各大米商叫过去商量对策。结论就是大量买入2000万麻袋（300万吨）大米，支持市场。而山崎首先就想到了销量的问题，当时东京周围每年的消费量大概也就是1000万麻袋（150万吨）大米，所以与其他大米经销商去积极买米不同，山崎首先是想到了如何确保保管大米的仓库。后来正因为山崎提前有了仓库的保障，在这场政府干预市场的操作当中赚了盆满钵满，奠定了山种的产业基础。
之后，在日本进入军国主义，不断强化各种生产生活物资的管制之前，山种一直是这个行业的龙头企业。值得注意的是，当时日本政府的大米收购里面，作为殖民地的朝鲜和台湾的大米也在收购范围之内，但因为味道不太适合日本人口味，朝鲜和台湾的大米一直卖得比较便宜。但是山崎的朋友--新仓多次郎把精米的方法改进以后，日本市场接受了朝鲜和台湾产的大米，所以相当于山崎又把朝鲜和台湾的廉价大米进口到了日本本土市场，提高了自己的毛利率。
当一个群体意识到一件事情一定要发生的时候，大家都一股脑去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会一地鸡毛。但为这件事儿的上下游，还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往往会存在了巨大的商机。能不能挖得到，就要看这个人对这个行业的理解是否足够深入了。所以人如果想在市场中提高胜率，就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认知范围之内，如果觉得认知范围不够，那就需要努力的扩大认知范围了。这个例子和当年美国挖金矿产生了牛仔裤，全世界挖比特币利好了显卡基本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进军证券行业之后，遇到了经济不景气，股价暴跌，怎么想都觉得便宜的时候慢慢买入，结果市场估值得到了恢复之后，他已经赚了一大笔钱，盖了后来的山种证券的大楼。【怎么想都便宜（贵）】这句话在他的自传里出现了多次。股票的估值是贵还是便宜，这是个永恒的话题，【怎么想都便宜（贵）】的意思大概是从各种角度来讲都解释不了，那么就是市场自己错了。我们作为一个市场参与者，其实每天都在面对【市场错了】，还是【我错了】这样的哲学选择。
再后来，股票市场开始预期日本会在意大利和埃塞俄比亚之间的战争中发战争财，市场估值开始偏贵，赚了多头仓位的山崎又倒过来开始做空头仓位。没想到市场是越卖越涨，坚持了半年的追加保证金之后，山崎刚刚要举手投降，奇迹出现了。日本近代史上著名的二二六事变，引起了股票市场的暴跌。
有意思的是，山崎的这波骚操作有着极大的幸运成分。首先是时间节点，山崎是在二二六前两天，二月二四号和朋友决定要放弃空头仓位，二十五号止损出局的。止损第二天早上就碰上了二二六事变。二月二十六号当天东京交易所还没到开盘时间，但日本国内当时新泻市场比东京市场早开盘10分钟。那时候的长途电话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巧的是，那天正好有个新泻的客人在山崎家住，正好预约了那天早上的那个时间的电话。所以，山崎才有机会在这10分钟之间，不仅仅把前一天因为止损而买回来的头寸又重新卖了回去，还追加了一大块空头的头寸，为市场暴跌，自己发财做好了准备。
正如日本常言道【運も実力の内】，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到了后期山崎觉得日本的大宗商品市场受到的管制越来愈多，且已经无法容纳自己以后，他便正式的进入了股票市场。他自己认为股票的世界和大宗商品的世界类似，估计是他本人已经看透了市场，找到了市场本身的逻辑，两个市场的不懂仅仅在于投资标的的不同而已。其实我们自己何尝不是，如果一个人长期研究二级市场的交易，无论他入门的时候是股票还是债券，那么时间长了以后必然后进入相关的领域，逐渐的就会将分析的对象扩展的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找到各种大类资产的联系。
这一段的内容实在是丰富，比如说他把横山大观叫到伊豆的别墅，让他安心创作，这不但成就了横山大观的艺术生涯，也成就了之后的山种美术馆。同时也提及到了住友系的企业在被GHQ解体之后，股票上市交易，但他们自己有找人买回来的事情。还有一个知识点是【道奇线（Dodge Lin）】，对理解日本战后经济复苏过程有一定帮助。
从这一段往后，山崎基本上所有的决策都是依据政策变化，或者社会生活的变化来做的。比如觉得整个社会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之前只卖米，但以后大家对粮油产品的需求会越来越多，就开始做挂面等生意。而朝鲜战争的特需消失以后，当社会找不到下一个增长点以后，他在和亲家的交流中发现，造船业对日本经济的巨大影响力和投资机遇，于是便重仓造船业，在60岁这一年以一次完全胜利纪念了自己的职业人生。可能大资金都是这样，越是资金够足，越能等待，从而能够得到更高的胜率。
作为正文部分，这是最后一部分了。大概讲述了他如何买国运的过程。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买，而是觉得便宜的不行，先买了，然后通过各种手段影响政策，直到最后推动政策落地。大概的过程是，1965年，出现了所谓的【证券恐慌】山一证券、大井证券不得不申请日本银行的特别融资，市场出现了流动性的问题。山崎首先是觉得这股票实在是太便宜了，就开始慢慢买，但经济的基本面过了一段时间仍然没有好转，甚至出现了恶化，再持续下去证券行业恐怕会出现危机。于是他就找到了姻亲（大概是妻子的表妹夫），当时藏（财务）大臣福田赳夫劝他出动政策，找到了当时著名的经济学家高桥龟吉来做理论指导作为经济理论的背书。终于，在他的轮番轰炸下，他的方案被当时的日本财务部所接纳，交到了首相佐藤荣作的办公桌上。
在佐藤政府发布了经济政策第二天，佐藤首相招待了社会名流去赤坂（AKASAKA）的饭店吃饭，山崎作为证券业代表也被邀请参加。具体席间说了什么，在自传中没有记载，但第二天他回到公司以后就鼓励全公司的交易员积极买入，并撤掉了买入交易的杠杆限制，甚至可以无限制买入。从现在留下来的日经平均指数来看，1965年7月12日，日经平均股价是1020.49点，1966年4月1日，日经平均股价是1588.73点，一年不到大概涨了55.6%。
而文章中的这位和山崎有姻亲的财务大臣福田赳夫也是群马人，后来成了日本第67代首相。他的大儿子福田康夫是第91代首相。现在孙辈的福田达夫继承了祖辈的选举区，在自民党里也曾排行前五。而福田家族在政治图谱里的有三个看家本领：财政金融、外交、国防。所以说他们之前的券商被三井住友金融集团收购也大概能说得通。
我们正文大概就到这里，下面属于一些补充知识。
这上面的人物关系图，是按照书里的描述和互联网上的信息整理出来的。红色属于血缘关系，蓝色的属于朋友，绿色是生意上的对手方。
这里再补充一些信息，山崎是怎么过冬的问题，这个在自传里没太提到过，但在小说里有详细的记载。
首先，他发现政府对很多物资的管制越来越严重，意识到了两个问题。第一，物资不够了，可能要打败仗。第二，以后可能都是计划经济，就没有市场了。于是他就果断地开始了过冬的准备工作。
其次，过冬的具体操作。第一，把东京家里值钱的东西，要么是搬到老家群马，要么是搬到伊豆的别墅。这也是为什么东京都被炸成废墟了，他也能在战后日本的废墟中迅速重启人生的一个重要的原因。第二，他在战争开始之前给他老婆了一个具体任务，就是买够一家人10年的生活物资。因为他老婆本来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办事足够利索，据说买了几个仓库的东西，甚至连两个儿子10年份的鞋都按照大小鞋码给准备好了。
最后，不管多么困难的时候，都能想到员工。公司没法干了，就给员工发钱，让他们回老家。战后重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找回来，干不了证券行业，就在黑市上倒腾物资，给大家找到维持生计的机会。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山崎种二的身边能聚集起人才的理由之一。
山崎种二自己有本事，他的儿孙们也不弱，山崎家族现在在日本仍然是名门望族。二儿子山崎富治创造了日本特征企业管理的名言【菠菜（ほう・れん・そう）理论：报告、联络、商量】。孙辈的山崎妙子目前是庆应义塾大学的教授，也是山种美术馆的馆长。山种美术馆离山手线的慧比寿（えびす）站离的不远，走路大概15分钟，不大，但值得去看一下。
有个坊间流传的笑话，说山崎富治本身，因为是富二代所以不太懂钱的价值。有一天心血来潮就让秘书拿一万块钱去买些米饭团（おにぎり），想看看能买多少。很显然，米饭团这种东西已经属于最基础的食品，又没有多少钱。于是秘书就买了两大袋子回来。山崎富治一看，我的天，一万块钱就能买这么多，这能吃一个月啊。于是，山种证券的员工工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涨上去。
上面的图是横山大观本人，和他画的【富士山】，价格不明。有记录可查的是2012年11月17日，他的一幅山水画「神嶺不二山」以5200万日元成交。横山大观的纪念馆在上野公园附近，不大，周四到周日营业。其作品，在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有不少藏品，喜欢的可以去看看。下图是山崎的孙辈经营的一个私立学校，现在仍在群马县。图片
如图，还挺同感的。每句话都能找到几个生动的案例吧。图片
最后推荐几本书。讲述立花证券创始人石井久的书有两部，小说【大物】，类似采访记录的【石井独眼流实战录】，后面这本已经是绝版了，所以在二手书市场卖的特别贵，家里有藏品的朋友麻烦联系一下。是川银藏之前有过介绍，就不多言了。
我们之前读过的书大多是成功者案例，难免会有成功者偏差，所以也介绍两本失败者的【兜町的风云儿】，讲述了一位叫中江的年轻人，经济大好的时候投资股票，赚的盆满钚满，整个人就疯狂了，于是保养了艺妓。艺妓有点儿得瑟就被另一个艺妓姐姐嫉妒了，然后艺妓姐姐就找自己背后的大佬给自己出气。然后这哥们就连带着被悲剧了，且悲剧了一生直到死于非命。所以说，做人要低调。
【蓬莱的梦】大概描述了前日本第一黑庄-加藤暠的失败人生。尽管给日本不少的政治家管理过资金赚过钱，但同时他也因此被东京地方检察院给盯上了，而且一盯就是一辈子。他被判过刑，但却没想过要金盆洗手，最后也是死于陋室。值得一提的是他儿子，曾经是三菱日联智库的高级研究员，后来又在京都大学做教授，再后来和他爸爸一起被起诉了。他年轻的时候，用数学方法证明了个人投资者对股票价格整数关口的心理依赖是的确存在的，也就是大A市场曾经的禁语---虹吸效应。
最后一本是推特上著名的日本股散户CIS写的自述，记述自己是怎么在日本股市上赚到这么多钱的。公众号上有人分享过笔记，大家有空可以去读一下，还挺有意思的。特别搞的其中一段，他有次因为赚到了钱，就想把手里的日本软银的股票都抛掉，但是金额有点儿大，就起到了砸盘的效果，一个上午软银没少跌。可是中午各大电视台在报道中却说市场认为是中国经济不好，阿里巴巴业绩不好云云。。他就说自己还真给阿里和软银添了麻烦，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顺便硬广一下在下的公众号，因为工作原因，实在是更新得越来越慢了。这篇文章从1月份准备读书会，到后来写文字版，前前后后俩个月了。真佩服那些职业写手和作家们。术业有专攻啊。
再硬广一下下面这个节目。链接上不来，大家直接去网上搜就可以。在东京的狮子哥博古通今，给你讲述日本财阀兴衰史，绝对值得一听。这是在我公众号里第一次推另外一个人的东西。
最后的最后，按照山崎种二的自传，把时间线捋了一下。大家可以感受一下他当时所生活的社会，和他自己所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