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终于明白,母亲从“育儿”职责中解放出来,其实也意味着孩子从“母亲”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女人无法拯救被男人破坏的世界”。因为我认为,“男人破坏世界,女人拯救世界”的这种想法,不仅不是“乐天主义”,反而是公然的性别歧视和本末倒置的男权主义。
富冈处于生理需求旺盛的年纪时,正是女性解放运动和女性主义勃发的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也就是“性革命”的时代。换句话说,富冈适逢爱情、性、生殖在婚姻中三位一体的浪漫主义意识形态解体的时代。“女人一般都会说,没有爱情就无法发生性关系”(富冈,1984:19),富冈压抑着唾骂这种虚伪说法的冲动,在书中写道:如果没有爱就没有性,那就不可能出现性产业。性工作者早已将爱与性分离。如果男人可以将爱与性分离,那么女人也可以,她们只是被灌输了“没有爱就不能有性”的思想而已。
在一个建立于“厌女症”基础上的父权制社会中,男性之间存在着强大的凝聚力和强有力的连带感。但他们极度害怕这种关系被误解为同性恋者之间的关系。他们厌恶、谴责同性恋,同时极力否认同性恋的存在——表现为装聋作哑。
人生就是消磨时光
需要打发时间、消磨时光的,不仅仅是“晚年”。人从出生以来,不就一直在“消磨时光”吗?人类之所以喜欢忙碌的生活,也是因为忙碌能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
做学问和搞艺术都是用来“消磨时光”的工作。而育儿,是比学问、艺术更好的“消遣”。育儿是女人拥有的最好的“消磨时光”的方式。
第五章 用女性主义批评的方法解读日本近代男性文学:水田宗子《叙事和反叙事的风景:文学与女性的想象力》
对性别问题保持敏感,互动而不是被动地阅读文学作品。
“30岁有30岁的艰辛,40岁有40岁的苦楚。生活是不会变轻松的。”
第八章 恐同与厌女:伊芙·科索夫斯基·塞吉维克《男人之间》
后来我才觉察到,当时让我感到不快的,其实是男同性恋者的厌女症。引用一下我在上述同一篇文章中写下的话。几乎所有同性恋者都会嫌恶、侮蔑异性,而自恋般地赞美与自己同一性别的人。(上野,1986:13)再后来,我意识到当时自己批判的对象是男性同性社会性欲望,而非男性同性恋,
不过,到江户时代为止的男同性恋与希腊的少年爱一样,年长者与年少者之间是不可逆的非对称关系,这与如今大家熟知的男性同性恋的关系(gay sexuality)有所不同。
在明治时代的学生文化中,男色比女色的地位更高。喜好男色的人被称为“硬派”,沉溺女色的人则被称为“软派”,遭到轻视。
女性的存在理由便是成为男性的性欲对象,即性的客体。这就是所谓的异性恋规则。
女性主义者不是指从厌女症中解放出来的女性,而是指不断与内化了的厌女症进行抗争的女性。
第九章 社会性别论——换个视角看世界:琼·瓦拉赫·斯科特《社会性别与历史学》
如果说阶级是由性别建构的,那么反过来也可以说,性别是由阶级建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