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回忆录》读书笔记
粟裕将军被人们称为“开国大将之首”，其戎马一生充满传奇色彩。这本回忆录带着我们跟随粟裕将军的视角，重回那些烽火连天的战争岁月，通过“人的在场”去感受革命先烈的艰辛与无畏，看看一代“战神”是怎样修炼出来的。
01
从学生到战士
粟裕1907年生于湖南会同县一个地主家庭，从小就有惩恶扬善的“剑侠”梦，1925年考上湖南第二师范（常德），当时校内富家学生多参加国家主义派控制的“体育会”，贫苦学生则参加共产党组织的“学生会”、“救国义勇队”，这些党团组织都是秘密的，斗争激烈。1926年发生反对开除滕代远的“二师事件”。1926年11月，粟裕正式加入共青团，阅读《共产主义ABC》《向导》《中国青年》等进步图书杂志，明白了共产主义是什么、当前的任务是反帝反封建。北伐军攻入湖南，国家主义派逃散，二师改组，共产党活动更加频繁。
“四一二”之后，许克祥在长沙发动“马日事变”，当局下达对学校共产党组织通缉令，二师进步校长被杀，粟裕与同学们通过下水道分散撤离学校。到武昌重新接上组织关系，粟裕加入叶挺的二十四师教导大队，专门收容两湖进步学生和工农干部，从此投笔从戎。
1927年6月，粟裕在教导大队转为中共党员，任班长，同学中很多后来任红军师长、团长等。党组织派领导同志常来讲政治课，周恩来亲和，恽代英幽默，叶挺威严敬畏，教导队的训练艰苦有效，学员从学生蜕变为高素质战士。教导队参与东征至南昌，粟裕所在中队编为前敌委员会警卫队，7月31日下午接到“待命行动”命令，入夜得知要策应部队起义，8月1日上午占领南昌。8月6日开始南下广东，警卫队负责押运物资，艰苦行军至9月末占领潮汕，9月30日前线进攻陈济棠师和薛岳师，战斗不利撤出潮州，冬衣、军饷等物资仓促丢弃。向东至饶平与朱德部会合，此时与周恩来等起义军总部失联，遂在朱德、陈毅领导下向闽赣转移，于10月16日抵达武平，粟裕所在排在此打退敌人追击，粟裕第一次负伤，在石径岭见到朱德如战神般亲自攀岩率部打通险道。
部队转战赣南山区时一路艰难险阻，到达信丰时仅七八百人，当时很多中高层领导走了，师团级政工干部只剩七十三团指导员陈毅，期间林彪也曾试图逃跑。10月下旬在信丰召开军人大会，整顿纪律，后在大庾进行整编，部队缩编为团，朱德、陈毅分任团长、政委，辖九个连，粟裕分配到五连任指导员。11月上旬到湘粤赣交界山区发展，打土匪、收关税、搞宣传、以连排分散活动，首次把武装斗争和农民运动结合。12月初转到仁化，受命令准备到广州参加起义，但刚到韶关城郊就得知起义失败，部队转移至农村地区继续活动，逐渐摸索出上山打游击的经验。朱德与老同学、滇军范石生达成暂时和议，依附于范。
1928年1月蒋发现朱德部并派兵围剿，部队便连夜开进湖南，1月20日部队抵达湖南宜章，22日部队巧取宜章城，正式打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军旗，指战员撕掉国民党帽徽，脖子系上红带子，前来镇压的许克祥部也在坪石镇运动战中被打垮，宜章起义取得成功，组建县工农兵政府，宜章农军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三师”，开始了“打土豪、分田地”。湖南各地纷纷揭竿而起，2月朱德率部北上占领郴州城，随后快速解放五座县城，组建县政府、赤卫队，新建了第七师、第四师和几个独立团，这一系列斗争称为湘南起义。
02
井冈山和中央根据地
“左”倾盲动的党中央和湖南省委提出把湘粤大道两侧民屋烧毁以免军阀歇脚，此举激起民众反抗。3月，军阀以七个师前来围剿，朱德部撤出湘南。还在信丰时朱德部得知毛泽东率军上井冈山的消息，此时便向井冈山转移，1928年4月下旬，朱毛会师于砻市（今宁冈）。两军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朱、毛分任军长、党代表，陈毅任政治部主任。
会师后在军队建设上，毛提出“三大纪律，六项注意”，把支部建在连上，与旧军队旧习气斗争。粟裕在井冈山时多次调职，连党代表、连长等都担任过，当时一些行伍老兵存在视政工干部为卖嘴皮子的轻视思想，粟裕也在工作实践中摸索成长。当时经济困难，指战员自己动手做军装、打草鞋。情况好时可以发钱买鸡子、罐头吃，更多是几个月不发钱，从朱毛到士兵，吃穿用度一样。根据地建设上，加强调查根据地阶级分布、物价、地形。因为部队存在流寇思想和乡土观念，曾到外线作战，在湖南郴县遭遇“八月失败”，二十九团流散，让指战员们意识到根据地建设的重要性。井冈山时期的作战方式以游击战和运动战结合，注重训练爬山、夜战，当时一支枪一般仅三发子弹，冲锋前打一两发，接着冲锋，第三发子弹留着打追击时用，追求打歼灭战以获补给，打弱敌则穷追不舍，遇强敌便迂回包围，粟裕曾单次带领三名战士猛冲上前，俘虏上百名猥集休息的敌军。
1928年12月，彭德怀率平江起义的红五军上井冈山，井冈山地区小、经济弱，1929年1月4日，面对敌人即将三省围剿，开会决定红四军出击赣南、红五军留守井冈山。红四军转战崇义、大庾，在大庾与敌遭遇战使二十八团党代表何挺颖牺牲，在敌占区行动消息闭塞，最危急的一次朱德被敌军冲散，幸得分散跑脱，但朱德爱人伍若兰却被敌抓住杀害。2月9日，在大柏地埋伏，歼灭刘士毅部两个团，俘敌八百。之后乘胜占宁都、进东固，与赣西南的红军第二、第四团会师，休整一周行军，3月11日进至闽西长汀。这三个月的转战让粟裕体悟到转移时既要走，又要相机攻敌，才能夺取主动。当时蒋桂战争在即，红军趁机歼灭地方军阀郭凤鸣旅，攻占汀州，红军得到补充休整，之后在闽赣一带活动。7月蒋调军至闽西“围剿”，前委决定分兵朱德出击闽中，奔袭上杭，斩获颇丰，粉碎“围剿”，9月上旬两军会师上杭，红四军发展至七千多人。此时粟裕任一纵队三连连长，负责保卫养病的毛委员。上杭会师后粟裕任一纵队二支队（团）党代表。1929年9、10月间，中央要求红四军出击广东，违背毛“攻赣、防湘、不惹粤”的方针，结果二纵队司令刘安恭牺牲，部队损失较大，11月红四军撤回赣南、闽西，后来以此建立中央苏区。
此时粟裕已经历三次战略大转移：南昌起义后向广东进军、潮汕失败后转战粤闽湘赣上井冈山、向赣南闽西进军，几次进攻广东、湖南都失利，他体会到出击要分析敌我形势，1929年3月下旬蒋桂战争爆发，历时三个月，红四军得以在闽西站住脚。
1930年上半年，苏区发展很快，立三“左”倾错误也已在上海党中央取得统治地位。8月，粟裕调任红十二军（4月成立，军长罗炳辉）支队长，主力红军奉命打大城市，8月20日奔袭攻下文家市，歼灭戴斗垣旅。7月时彭德怀曾乘虚攻下长沙，8月末二次攻长沙，但敌重兵防御而失利，9月12日朱毛令撤围。10月4日攻下吉安，执行保护工商业政策，中央始终要求打大城市，朱毛等前委主张回根据地反围剿，11月1日部队东渡赣江准备反围剿，粟裕调任师长。
12月，蒋介石调兵十万开始第一次“围剿”中央苏区，红军诱敌深入，围歼孤军张辉瓒师，12月30日活捉张辉瓒。随后粟裕师配合消灭敌谭道源部一旅，遂粉碎第一次“围剿”。1931年2月，第二次“围剿”蒋出兵二十万，采取由西向东的一字长蛇阵展开，红军集中攻击薄弱的中间杂牌部队，嫡系部队观望，打破了包围圈，证明现代战争必须要多层次的纵深防御。蒋随即于7月部署第三次“围剿”，以其四大金刚（陈诚、罗卓英、赵观涛、卫立煌）为主力军，欲捣毁红军苏区寻求决战，朱毛急将军队撤回苏区，蒋找不到红军主力，红军则避强击弱，歼灭杂牌上官云相部万余人。接着红军利用熟悉地形牵着敌人在山区乱奔数月，歼灭敌三个师，两广军阀也趁机进攻衡阳，蒋不得不退却，红军与强敌蒋鼎文、蔡廷锴部血战一场，顺路吃了弱敌韩德勤一个师。之后粟裕历任红四军参谋长、红一方面军教导师师长，1933年2月调任红十一军参谋长，该军由方志敏创建部队发展而成，军长周建屏，政委萧劲光。蒋介石的第四次反“围剿”随即开始，周恩来、朱德指挥，蒋欲诱红军决战，红十一军伪装主力迷惑敌人，2月27日十一军歼敌两师，吸引敌先头部队拉大距离以寻机歼敌。第三次反“围剿”之后王明“左”倾错误扩展到苏区，毛委员被排挤出领导位置，红军不得不执行“不停顿的进攻”路线。粟裕在这期间左臂中弹，第四次负伤，冒死无麻药手术以保全手臂，落下残疾。1933年11月粟裕伤愈归队，第五次反“围剿”已一个多月，红十一军改编为红七军团，寻淮州为军团长，粟裕任参谋长兼二十师师长，在浒湾战斗配合不利且敌人有飞机、装甲车，红七军团奉命拖住福建之敌，此时政委萧劲光被撤职，粟裕也以“反对政治委员制度”罪名被监视。
03
北上抗日先遣队
1934年夏，敌人“围剿”迟迟无法打破，中央苏区已大大缩小。7月，红七军团组成北上抗日先遣队，目标是到皖南当地暴动群众建立的小块苏区，后来他们才知道更直接的目的是到国统区腹地牵制吸引敌人以配合红军主力转移。当时七军团合计六千余人，战斗员四千多人分三个师，军队携带三百多担抗日宣传品，军团长寻淮州、政委乐少华、随军中央代表曾洪易三人组成军委会，实权由乐、曾二人掌控，政治部主任刘英、参谋长粟裕。
7月6日晚，粟裕与七军团离开瑞金，踏上孤军北上牵制敌人的征途。七军团进入闽中后中央突令要求去威胁袭取福州，8月7日至福州近郊，在消息不明情况下强攻一昼夜，后向闽东转移，与追敌八十七师激战一天一夜，攻打福州暴露了七军团的实力，让敌人疯狂追堵。七军团进入闽东游击区，在叶飞等地方领导人帮助下安置几百名伤病员（后来成为闽东独立师的骨干），8月14日突袭攻占罗源县城，16日向闽北转移，28日攻克庆元县城，9月初进入闽北苏区，领导人黄道。
七军团本欲休整，中央催令启程，其实七军团出发不久中央便知皖南暴动已失败，乐少华盲目执行命令，多次与寻淮州争吵，指挥几乎瘫痪，曾洪易则畏惧要求离队（后于1934年叛变）。9月9日七军团离开闽北苏区，北上浙西，中央又要求慢慢走以减少部队疲劳，导致追兵前后围堵。浙江是蒋老家，群众基础弱，没有根据地依托，为免全军覆没七军团不顾中革军委指责转向皖赣边行动。七军团奉令南下到闽浙赣苏区，这是方志敏创建，红七军团的前身就是在这里的老红十军，11月4日，红七军团与闽浙赣的新红十军合编为红十军团，其中原七军团改十九师、原新十军为二十师、地方武装为二十一师。原闽浙赣军区司令员刘畴西为军团长，政委乐少华，寻淮州为十九师师长，省苏维埃主席方志敏兼军区司令员，粟裕调任军区参谋长，当时中央随红军主力转移，十军团受项英为首的中央分局指挥。
十九师出击浙皖赣边，寻淮州独立指挥连战连捷，中央又令二十师、二十一师到苏区外线作战，是战略上失误。12月10日十军团三个师会合，13日十军团决定在谭家桥伏击王耀武补充第一旅，因战术失误导致失利，寻淮州重伤牺牲，敌蜂拥追堵，十军团在皖南和皖浙赣边往返转移，打了十多次消耗战使军力渐蹙，军团决定全军南下回闽浙赣苏区，1935年1月中旬，在经过怀玉山区时粟裕率领八百机关干部和伤员先进苏区，方志敏、刘畴西率十军团主力因过度疲劳无法前进，被重重围堵，最后几乎全军覆没。北上抗日先遣支队历时六个多月，经历三十余次战斗。
04
南方三年游击战争
1935年1月，遵义会议召开，结束了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在中央的统治。十军团突围的少量部队编为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粟裕任师长，刘英为政委，开始由正规战向游击战转变，向浙南进军，在困难的环境中坚持三年游击战争。
项英和陈毅统一领导南方各游击区工作，1935年1月末粟裕率抗日先遣队余部至闽浙赣根据地，选定仙霞岭为中心的浙西南为创建游击根据地首个目标，挺进师编成三个支队和一个师直属队，仅约六百人。2月底挺进师出发，在福建边境遇伏致与中央长期失联，且闽北军分区司令李德胜叛变来围剿，挺进师与抗日先遣队留下的两个连一百五十余人会合，挺进师在浙闽边境进出活动袭扰敌人，在斋郎战斗中设伏大胜“大刀会”和保安团，打开了进入浙西南的通道。
5月上旬部队进入浙西南，受到当地青帮组织欢迎，后来他们大多加入红军和共产党，部队发展为四个纵队和两个独立支队，分兵以发动群众，集中以打击敌人。挺进师从头开始学习独立活动、学方言、做宣传、发动群众、开仓济贫，国民党主力在云贵川围剿红军主力，剩下的兵力只够守城，挺进师在农村不断壮大。国民党纠集八九个团来“进剿”，挺进师辗转游击十多天，到处发动群众，6月伏击歼灭黄绍竑士官教育团两连，打破敌首次“进剿”。8月浙西南已一片火红，浙江第一块游击根据地纵横百余公里。随之国民党准备主力第一次“清剿”，以罗卓英的十八军为主，共六七万人，挺进师主力秘密南下，留两个纵队在根据地，化整为零，浴血抵抗，直至1936年6月两广事变，罗卓英才结束对根据地的血洗。10月5日南下挺进师主力与闽东叶飞部会师，成立由刘英、粟裕、叶飞等十一人组成的“中共闽浙边临时省委”，准备在浙南开辟根据地，刘英负责根据地建设工作，粟裕带主力在浙闽来回吸引打击敌人。
由于电台被毁，他们长期不知中央动向和政策，受“左”倾影响省委内部有些矛盾分歧。粟裕认为打土豪分田地打击面太大，应团结中间阶层，刘英则认为这是对浙西南工作的否定。刘英主张主力打回浙西南游击区，粟裕则认为敌尚未结束围剿不能钻进圈套。当时浙南和闽东两方各有些本位主义、山头主义，双方有些矛盾误会。刘英要求粟裕武装押送叶飞以“统”闽东，粟裕照做了，路上叶飞趁敌人袭击逃脱，闽东随即退出闽浙临时省委。刘英开会批判粟裕、黄道（闽北）和叶飞（闽东）同志，粟裕被迫做了“申明”，之后双方分开并始终心存戒心，1942年刘英被国民党逮捕牺牲。
粟裕带游击队发展许多个游击基点，建立“白皮红心”两面政权，以抗日反蒋为前提把“打土豪”改为“征收抗日捐”，这样缓解了对立，浙南游击根据地在很快建立起“党、政、军、民、学，工、农、青、妇、儿”等各类组织，1936年底挺进师发展到一千五六百人，地方武装数千人，活动范围达三十多个县域。
1936年红军长征结束，西安事变发生，可是在南方蒋介石却派刘建续加紧围剿红军游击队，这是南方三年游击战争最后一仗，敌人“拉网”围剿，我军相向对进、易地而战，此时部队已熟悉游击战术，化整为零，积极进攻、破坏通信、袭击“尾巴”。
为了解党中央政策，他们努力搜集敌人的报纸，借用关系从上海搞来刊物，如在邹韬奋办的《大众生活》读到了党中央1935年发布的《八一宣言》和《十大纲领》。1937年春，临时省委与上海党组织建立联系，后来又与党中央联系上了，但那时粟裕又与临时省委失联，仍是消息闭塞。1937年5月后刘建续对浙南的“围剿”达到高峰。9月粟裕部得到各种消息谣言，如“共产党投降了”、“红军被收编了”，经侦察才得知国共已合作抗日，粟裕部与当地县政府谈判，表示平等合作抗日，不久部队开拔，与刘英部会合，经过多次谈判9月16日中共闽浙临时省委与国民党浙江当局达成合作抗日协议。挺进师各地游击队集合后约四五百人，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浙闽边抗日游击总队”，此时新四军军部已于1938年初成立并电令粟裕他们到皖南集中，为保存根据地，派刘英主持浙江根据地工作，粟裕率军编入新四军序列，粟裕和刘英从1934年北上抗先遣队开始合作，至此分开是最后一面。粟裕部于1938年2~4月间到达歙县岩寺，编为新四军第二支队四团三营，重新完成当年未竟的事业。
05
挺进苏北和黄桥决战
第一、第二支队于1938年6、7月间进入苏南敌后，两个月时间里进行百余次战斗。项英畏惧苏南敌后，将过多力量留在皖南。1939年2月下旬周恩来到新四军与项英做工作，确立“向南巩固，向东作战，向北发展”的一致意见。尽管项英反对，但叶飞部于5月在陈毅支持下挺进江阴、无锡、常熟地区发展。新四军逐渐开辟江南、江北根据地。1939年末至1940年初，国民党加紧推行“以军事反共为主，政治限共为辅”方针，中共决心发展华中根据地以防止国民党制造事变，以苏北为突击方向。
党中央1940年5月4日发布《放手发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顽固派的进攻》，6月国民党三面包围新四军，项英的动摇使皖南、苏南部队无法集中，6月15日陈毅当即决心主力移往苏北，苏北由韩德勤控制，多次制造国共冲突，韩部有16万人，但内部派系倾轧，新四军经郭村战斗后争取中间派李明扬、李长江势力。
江南指挥部北移后改为苏北指挥部，陈毅为司令员兼政委，粟裕为副司令，部队七千余人为三个纵队，叶飞、王必成、陶勇分任纵队司令。7月25日部队长途奔袭黄桥，歼灭何克谦部近两千人，开始以黄桥为中心进行根据地建设。韩德勤于9月3日进攻黄桥，但部分军队被我争取而中立，6日我军在营溪歼敌两个团。韩改用“堡垒推进”，日军也趁机进攻，我军猛攻顽军张太运守的姜堰，政治上呼号只求救国有份、抗战有地，有八县代表数十人来会谈，我军为大局于9月30日退让姜堰，让给李明扬而不是韩德勤。
韩德勤指挥三万军队与苏北新四军决战，正在南下的八路军尚无法支援，我军决定：以优势兵力集中歼灭韩德勤嫡系翁达旅，以震慑李、陈等杂牌军保持中立，此战关系整个苏北、华中局面，各方势力都在观望战局，故称“黄桥决战”。10月3日敌发起进攻，陈毅坐镇指挥，粟裕亲临前线，以陶勇部分兵防守黄桥，大量民众动员支前（黄桥烧饼诞生于此战）。
粟裕令一纵分兵四路将“一字长蛇阵”的翁旅切开，先打旅部和后卫团，迫其前锋回援，再以一部迂回包围，激战3小时全歼翁旅，翁达自杀。韩主力趁机猛攻黄桥，敌三十三师一度攻入东门，双方陷入血战，焦灼时粟裕大喊：“同志们，江南增援部队过来了！”新四军士气大振，陶勇、张震东等脱掉上衣挥动马刀，率部击退已攻入东门的敌军。此时我二纵、三纵已完成对敌主力李守维八十九军运动包围，陶勇动员炊事员在内所有人员参战，经过一夜激战，至6日全歼八十九军，李守维溺死河中。我军乘胜追击，不惜代价进占咽喉要地海安。此战我军以七千人应战顽军三万人，消灭敌主力十二个团，加上杂牌共一万一千余人，韩德勤率残部逃跑，我军于10月10日与南下的八路军黄克诚部会师，胜利完成挺进苏北、夺取苏北抗战领导权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