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高兴在2021年行将结束之际,看完了《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一书,从而让我对科幻电影的起源和发展,以及那些重量级导演对于科幻电影的深层思考和创作细节有了比较全面深刻的认识。眼下我正在阅读中国科幻小说大拿刘慈欣的《三体:地球往事》,并计划在接下来的2022年初,阅读《交错的世界》一书。据说这是一本研究科幻发展历程的扛鼎之作,豆瓣评分高达9.1分,甚至连刘慈欣也亲自作序。我相信,这本书一定能够让我对于科幻的认识和了解再上一层楼,并且让我真正喜欢上科幻,爱上科幻。
一、卡梅隆见多识广
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在全球电影迷中有着广泛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由他执导的《终结者》系列,《真实的谎言》,《泰坦尼克号》和《阿凡达》等都早已成为举世公认的影史经典。卡梅隆从影多年,执导作品虽然屈指可数,但是每逢新作亮相却总是能够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并且创造出从未有过的票房神话。而他正是凭借自己的精益求精和一部部出色优秀的作品诠释着“慢工出细活”的匠人精神。
在这部《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中,我首次了解到原来卡梅隆是一位“看遍了几乎每一本科幻小说,读遍了几乎每一个科幻作家”的骨灰级科幻迷。无论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廉价小说还是布拉德伯里、克拉克、海因莱因和阿西莫夫等科幻大师,以及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期颠覆传统的新浪潮科幻,卡梅隆都能做到了如指掌,倒背如流。毫无疑问,他还是中国科幻小说家,雨果奖获得者刘慈欣《三体》小说的热心书粉。
不仅是科幻小说,卡梅隆还是科幻影视的狂热消费者。在他年轻时候的每个周五晚上,他都要熬到凌晨收看“怪物恐怖电影剧场”,他对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B级黑白电影耳熟能详,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外星人入侵策略,熟知每一种创造怪物的方法。就是因为《星球大战》,他才成为了一名电影创作者,但是最初的转折点来自《2001:太空漫游》。
如此,我对于詹姆斯·卡梅隆更多了一层敬畏和钦佩。在此之前,我认为他只是一个技巧高超,会讲故事,并且痴迷技术的商业片导演,但是实际上,他有着极为深厚的科幻素养和深刻的人文关怀。他总是在自己的作品中不断提出各种前瞻性的问题,在带给大家欢乐的同时,凝结着自己的社会学思考。可以说,电影就是卡梅隆思想的最佳表达方式,他是一位有着广阔视野和艺术追求的电影工作者。而他之所以能够拍出如此众多电影经典,其原因正在于此,当然也离不开他本人的博闻强记。事实上,在很多电影尚未开拍之前,他就已经亲手设计出概念设计稿了,在这方面,他那非凡的想象力和永不枯竭的好奇心居功至伟。
二、斯皮尔伯格童心未泯
与卡梅隆相同,斯皮尔伯格也有着卓越的绘画功底。不过,当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激发其想象力的却是恐惧。他画过不少草图,而且都是些惨不忍睹的草图。在看完一部关于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电影之后,他会在家里一遍遍地把那张脸画得比电影里的还要恐怖吓人。他看过所有的B级恐怖片,并从中汲取不少营养。我相信,他后来大获成功的惊悚冒险电影《大白鲨》和《侏罗纪公园》一定有不少桥段和技巧就来自于他所看过的那些B级恐怖片。当然,斯皮尔伯格还是一位生活有心人,他会把自己生活中真实发生过的经历融入进电影中,就像他在《第三类接触》中所做的那样。
在最初的科幻启蒙中,父亲对他的影响至为深远。他父亲是一个梦想家,并且认为从太空中来的一定是好东西,这就为他后来执导的《第三类接触》和《ET外星人》中的良善外星人形象奠定了基础。他读过或者听过阿西莫夫,海因莱因等科幻小说巨匠们的作品,这一点他与卡梅隆如出一辙,不过或许没有卡梅隆那般丰富全面。但是,斯皮尔伯格被那些作品中的乐观主义精神所熏陶,以致于他职业生涯中的很多作品都是关于好人的故事,他总是不知疲倦地歌颂人类的善良天性。他相信“善不会滋生出恶;善只会孕育出更伟大的善”,而这就是他心中最好的科幻作品的作用。
斯皮尔伯格与库布里克相识于《闪灵》的拍摄外景地,他当时正在制作《夺宝奇兵》。那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斯皮尔伯格见到了库布里克,并且在晚上被邀请去他家,一段长达19年的友谊就此开始。不过,他们之间的友谊主要靠电话联系,因为库布里克后来移居英国,而斯皮尔伯格则一直呆在美国。库布里克有飞行恐惧症,不坐飞机,而斯皮尔伯格又很少去英国。不过他每次去英国,都会去看库布里克。他们在电话上的那种马拉松式的谈话能持续八到九个小时,吃午饭和晚饭都不挂电话,就是一直说话。如此,斯皮尔伯格和库布里克两人可谓真正意义上的势均力敌,他们都有着对于电影艺术纯粹的热爱,而且导演水平也旗鼓相当。再后来,两人终于合作了电影《人工智能》,斯皮尔伯格做导演,库布里克则是制片人。
对于外星人,斯皮尔伯格相信它们的存在,他“相信在包罗万象的宇宙某处,存在着由某种有机生物创建的高级文明。”他很想亲眼目睹UFO,哪怕是一次短暂目击也好。而在他小的时候,最受欢迎的怪物就是恐龙。他经常前往费城的富兰克林科技馆,看那里所有的骨头化石,然后就爱上恐龙了。而且,他还会把冰棒棍收集起来,用胶水粘成恐龙的样子。然后他会在后院挖个坑,把它埋在里面等上一周,再去挖掘它。所以,《侏罗纪公园》成为他有幸制作过的最有意思的电影之一,因为他是在为12岁的自己拍这部电影。
三、《2001:太空漫游》的影响
斯坦利·库布里克执导的《2001:太空漫游》对当今世界众多的科幻电影人产生了非常重大的影响:
詹姆斯·卡梅隆:对我来说,《2001:太空漫游》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我是在电影首次上映时看的,那时我14岁。我在多伦多看的这部电影,我记得,当时我是电影院里唯一一名观众。当时放的是70毫米胶片的巨幕版,我被惊呆了。不论是它的波澜壮阔,还是一部电影从任何意义来看本质上都是一件极致的艺术作品的这种事实,都让我震撼不已。不知为什么,那种感觉从来没在我身上发生过,我爱上了看片子。在这部电影刚发行的头几年里,我把它看了足有18遍——这还是在家庭录像没出现的时候,全都是在电影院里;
斯皮尔伯格:《2001:太空漫游》给我的日常生活带来了深远的影响。那时我还在上大学,那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让我产生出了一种宗教体验感的观影经历。我在观影条件比较好的环境下又把它看了七八遍;
乔治·卢卡斯:在我看来,《2001:太空漫游》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一部科幻电影。它描绘出了太空旅行的精髓,里面还没有怪物。这部电影太了不起了,整部影片的组合方式堪称完美。所以我说:“唉,我不打算拍一部像这样的科幻电影,这是一部伟大的电影,我到不了那个水平。”但我向它致敬的地方特别多;
克里斯托弗·诺兰:有两部电影对我具有深远影响:1977年乔治·卢卡斯的首部《星球大战》和因为这部电影的成功又得到再次发行的《2001:太空漫游》。《2001:太空漫游》很明显是一部杰作,这部杰作太了不起了,对于我们这些后续的电影创作者来说,那实在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标杆。
四、电影的相互借鉴
正如乔治·卢卡斯所说的那样,《星球大战》不是凭空杜撰出来的,“那都是你曾见过的所有事物的积累,而你只是储存了下来,然后,当你将这一切消化,并且转变为自己的东西时,你选用了最好的部分。当你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时,就像是化学反应,有些事情的发生是你永远都无法想象的。”而卡梅隆拍《阿凡达》时也是这么干的,他选取了海洋,选取了自己潜水时的亲身经历。
还有两个很明显但却鲜为人知的例子:《星球大战》著名的开场字幕其实模仿自《飞侠哥顿》系列电影,而吉尔莫·德尔·托罗的奥斯卡获奖影片《水形物语》则显著受到了1956年《黑湖妖谭》的影响。
就此而言,这些创作了影史上最著名科幻作品的电影导演们,他们的创造性灵感其实很多就是来源于他们平生的所见所闻。他们总是有着充沛的精力和广泛的好奇心,他们在小说,漫画,电视剧和电影等多种艺术体裁的滋养中学习成长,并最终在成为电影创作者之后真正做到了学以致用和青出于蓝。他们站在前辈创意的肩膀上,各自创作出更加符合时代精神和审美潮流,并且带有独特个人印记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