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两天的时间看完余华的《文城》,好像服下了一帖药,产生了副作用,整日忧心忡忡郁郁寡欢,不知道余华老先生在创作过程中的心境,是否亦是如此。都说演员是在贩卖自己的情绪,作家又何尝不是呢?
故事的背景在清末民初的动荡年代,北方青年林祥福与南来女子纪小美相遇、相爱,但小美在生下一个女儿后突然离开,再无音讯,林祥福背着女儿一路南下,寻找妻子小美所在的“文城”的故事。
从一开头我便预料到,阿强和小美这对兄妹不简单,或许是因为长期看推理小说提升的预判能力,我猜测小美是个可恶的女骗子,可她在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只拿走林祥福一部分金条,后来又大着肚子回来,想将孩子生下来给他。
我想她是爱着林祥福的,也是爱着阿强的,爱阿强是因为她骨子里的传统,作为阿强家里的童养媳,从小便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与这户人家紧密相连,阿强也是爱着小美的,不管阿强母亲如何警惕小美,阿强都将小美当做心上人,包括后来带着小美前往上海,想让小美过上富贵生活。
小美爱林祥福,是因为林祥福的智慧敦厚、勤劳善良,与这样的男人朝夕相处,让感性的小美愈发沉溺。谁说女人不能同时爱着两个男人呢?也许小美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努力克制着对林祥福的感情,这也导致了在女儿满月后,又再次义无反顾地离开。
书中的后半本是从小美的角度出发,让读者对小美越来越宽容,也渐渐理解了一个出身卑微的女性在时代的大环境下的无奈之举,她对林祥福的亏欠,对女儿的亏欠,或许还有在夜深人静时睡在林身边对于阿强的亏欠,这是一种道德与理智的纠缠,是人性的善与自私的基因之间的博弈。
故事的情节曲折离奇,书中除了土匪头子张一斧,没有坏人,每个人都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书中描述的战斗场景与用刑的场面可能是我陷入连日抑郁的一小部分原因,暴力美学与伤痕文学融为一体,使我幼小的心灵不能完全消化,甚至怀疑余老先生到底经历了什么,要拉着读者们陪他一起煎熬。
当然我也能在书中看到他调皮的一面,前一秒还在将陈永良带着村民们斗志昂扬地去打土匪,下一秒却在数人数的时候忘记数自己,还要儿子来提醒。
我有个习惯,看完一部小说,总要思考,倘若要拍成影视剧,会由谁来饰演。比如马伯庸的《古董局中局》里的主角许愿,在看小说时,我眼前浮现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大男生,类似于苏有朋年轻时候,结果出来的是夏雨,这种痞痞的形象我接受不了,后来也没继续追剧。再比如紫金陈笔下的《坏小孩》,翻拍成《隐秘的角落》,这几个演员似乎比故事中的人物更精彩,性格更突出。
我单方面猜测,小美大抵是年轻时期的汤唯,阿强是早期的陈坤,林祥福是早期的姜文,当然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很期待看到影视剧的《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