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银银
引子:在七月的夏天读这本书,原本抱着极高的期待,它是我在刷视频号的时候,通过当时的推介,如“他用五彩的灵魂调配最后的夏天,欣然奔赴生命的终点”,冲动之下买的这本书。读完却有点儿失望,或者不能叫失望,而是发出一句,“这就结束了吗?”“是的,这就结束了!”
这本加上前言和导言共103页的文章,104页-186页是黑塞的诗。查阅目录是由9篇文章,其中两篇是黑塞写给伊迪斯、路易的信,一首给朋友杜甫的一首诗。黑塞这个名字,从书本上,从师友们的嘴中听到这个名字,也零散地拜读过他的只言片语,完整读他的书,这还是第一次。
这样的一个德国作家,读的文字是翻译过来的,仍被语句的剪影所惊艳。
比如写景,“又短又潮的月夜,密叶深处飘来一股又酸又甜的醉人的柠檬香。”“慢慢地,蓝陶杯中浮起艳丽的魔力,魔力令这个世界变了形,给星、光染上了色。”“花园内的向日葵轻浮地抬起金黄色的头面对蓝天,发出刺耳的声音。”
比如写人,“他们行走在斑驳的栗树影中,爬窄窄的山路。克林索尔抬头,不小心看见了女画家那裹着透明丝袜的粉色的小腿肚子。他又回头看,在艾斯莉亚撑着的那把绿伞下看见了她的黑卷发,伞下的她穿紫绸衣,那帮人当中就她穿深色衣。”“一座蓝橙色的农舍旁,夏天的苹果落在草地上,又凉又酸,他们捡起来尝。”“经历不会独自来,鸟永远在前面飞,凡事总有征兆跟迹象。”“一股红光从女王红裙上流下来,流过高高的大厅,男人们的眼一律警觉、清亮,追着那光走。”
比如写情感,“亲爱的夏天苍穹中的星。”“我们活着,靠的就是我们那可怜的、可爱的、了不起的情感,我们冤枉的每一种情感,我们冤枉的每一种情感都是一颗死掉的星。”“你心里清楚,我不只爱你一个人,也不只爱吉娜一个人。明天、后天,我会爱上别的女人,作别的画。但我不后悔我感觉到的每一次爱,不后悔为了爱做出的每一件或聪明或愚蠢的事。我爱你,也许就是觉得你跟我很像。”‘’夜深了,明月已过了山顶。生命与死亡微笑着。”
以上是摘录了读书中随手画下的句子,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概括读书的感受。或许黑塞既是作家,又是画家,他奇异的色彩描写,纤毫毕现的情感,在书中时而以真实的场景出现,时而随着他想象展开场景描写,总是很认真地读着读着,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他一会儿与李白称友,一会儿给杜甫写信,跨越时空,令人迷醉。
神经质的文字,感受到他的不安,又感受到他的快乐,这种自传式的小说,通过文字得以窥见一个如此有名作家的最后生活,作画、喝酒、跳舞,活得充满枷锁,活得不羁洒脱,看到一个农妇向他暗送秋波,他就那样自自然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