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这个故事时,我感觉非常荒唐,无法理解主人公抛弃美好富足的生活,妻子与儿子,仅仅为了去实现儿时梦想去当一个画家。但在我第二次翻阅的时候,我渐渐理解了斯特里兰德的想法,正如书中的他所说“男人的灵魂在宇宙最遥远的地方遨游,女人却想把他禁锢在家庭收支多账薄里”。如果说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做自己认为最有意义的事,生活在最喜爱的环境里,宁静淡泊、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大多数的人不一样的行为,就被定义为非正常人吗?艺术没有定义,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的生活。满地都是六便士的时代,只有他看见了月亮。那个理想、浪漫、纯洁而无暇的月亮。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是赚很多很多的钱吗?我想应该不是!生活的意义大概是为了追逐心中的梦想,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吧!哪怕头破血流,也只为了成就最真实的自己。
高晓松说:“谁都有苟且的时候,当我们低下头去捡六便士的'时候,也不要忘了抬头去看看天上的月亮”。
我常常思考自己以后该追求怎样的生活方式,小时候喜欢月亮,现在喜欢六便士,常常在两者中矛盾,但是现在月亮与六便士我都要,普通的生活与理想可以兼容,我努力工学习努力工作,依然阻挡不了我认识新的朋友新的事物,闲暇时光我仍然可以追求我的月亮。
对于理想和现实的博弈战,永远难做辩驳,因为你我三观不同,价值观互异。但无论你我选择哪条路,既已选择,那就头也不回地、坚定地走下去。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我们容易被他人的光芒闪晕、被生活的日常击昏,忘记了心中的理想,那个属于自己的月亮,这是可悲的,我不希望在某天夜晚枕在枕头上思考生活时,对现状感到恍惚,对未来感到迷茫,而后环顾四周,心生悲凉,我要不忘我的月亮,我要在满是六便士的路上矢志不渝的追寻那个属于我的月亮。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刘瑜曾如此评价毛姆笔下的思特里克兰德。以高更为原型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为了艺术,放弃了优渥的生活,用画笔绘画出光辉灿烂的生命。
有人嘲笑他的痴,但我却佩服那追月的勇气。在这个喧嚣的年代,鲜有人像思特里克兰德一样有追逐心灵的超远的勇气,那种追逐诗与远方的勇气。
诗与远方从来都不应该是我们为了眼前的苟且而该舍弃的。王尔德曾呐喊“我不想谋生,我想要生活。”故不论是在玫瑰庄园还是在阴暗监狱,他都不曾沉沦与苟且,他用那心底的美好写下一篇又一篇令人沉醉的'故事,铸就了更深刻的灵魂。
亦如那埋头于黄金小巷22号的卡夫卡,其父亲是一名有名的商人,而卡夫卡却放弃了那可以给他带来优越生活的职业,以孤独作伴,以梦为马。《变形记》《城堡》……在这孕育而成,给孤独的送去慰藉。让人即使在物欲时代,也能在意这精神上的锤炼。
但让人为了诗和远方放弃眼前的苟且,又是多么的异想天开,是多么的不真实。可如果放不下,为什么不二者兼得,在这充满物欲的年代,“诗意地栖居”。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这是某个秋日的雨后,王摩诘登高远望,浅吟此句,心境定是闲适幽静的,暂离了书案,尽管物质上并不富足,但他依然从空明的秋景中找到了精神的闲暇,得到灵魂的超脱。无独有偶,苏子被贬黄州,生活过得十分拮据,但他也未囚于这拮据生活,仍在明月夜里与友人漫步亭中,赏月弄影。由此可见,精神的闲适是不同于物质的闲适,当灵魂足够富足、丰厚,即使物质匮乏了,奔波于生活,人依旧可以觅得精神的栖息地。
荷尔德林的话仍然萦绕在我的耳畔:“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栖居于这块大地之上。”所谓 “诗意的栖居” 不就是享受精神之闲暇吗?
同样,“我就要走了,去往茵尼斯弗利岛,筑起泥巴房”,一座湖岛,一间泥房,九排豆垄,一个蜂巢,伴着云雀的拍翅声,叶芝于心中茵尼斯弗利岛获得了灵魂的滋养,享受着精神的闲暇。
当世人都汲汲于对功名利禄的追求,何不选择在心中建起这样一座岛,追寻宁静淡泊之境,并于其中体味闲暇之趣,走向生命的自由与舒展。
在物欲时代,诗意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