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书,在脑海里把故事进行重组,将视角回归于石神上来,或许就能把石神的心路历程洞悉地更加深刻一点。
首先是钦佩,石神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天才,不光是在书中说提的数学领域。实际上,这本书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在讲述命案发生后,石神是如何引导真凶——一对可怜的母女——采取掩盖罪行的措施,有意或无意地留下不在场证据,误导警视厅的调查方向,最后几乎成功地解除了嫌疑。但如果故事仅此而已,故事就不会是传奇,没有如今的格外精彩。
可以想象,石神在事业上遭受过冷遇,虽有“发表论文、赢得声望”略微带过的只言片语,足以诠释出数学研究道路的艰辛。石神不愿被命运在一直所弄下去,这时候的他虽有失望,但更多的是无奈,无奈到极致,选择了走向极端,走向自我了结。
戏剧性的一幕就此出现,就在石神即将离开这个让他失望的世界的节骨眼上,一对母女的意外敲门,把恍惚中的石神重新带回来人世。这个平淡无奇地敲击声,仿佛来自天堂,是命运之神重组了石神的安排。
经历过死亡的人,心态总是比平常人看得开,对于石神来说,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包括数学、包括他自己。余生,这对母女就是他的新生命,也是他的全世界。
有句话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在接下来的故事里,石神用行动践行了这句话的真谛。
这个女人的前夫找上门,纠缠、无奈让这位女士痛苦不已,直到孩子的安全受到威胁,身为母亲的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止境地折磨,一时失手,了断了前夫的喉颈。
杀的过程只在瞬息之间。杀人过后,恐惧、担心、无助涌上心头,越来越强烈。
石神在这对母女犯下无可挽回地弥天大罪后,几乎是同时就决定为她们献身,用了一种让人绝对无法想象的方式,挽救这对可怜的母女。
在和警方周旋的过程中,石神竭尽所能地运用他的天才和智慧,正如上文所述,几乎让这对母女摆脱嫌疑,一切都朝着石神预想的结果发展。在这场斗智斗勇的警匪对战中,石神为这对母女付出了所有。相信稍微正常一点的逻辑,都能理解,石神对这个女人,除了感恩,也应该充满爱意,而且这种爱已经到达了一种痴的境地。亦能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会因此、也必须爱上这个为他献身的男人。这一点,至少在故事里,这个女人的女儿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在得知妈妈爱上别的男人之后,选择了割腕。这个学龄段的孩子,就像一张纯洁无暇的镜子,把人的善意展现地淋漓尽致。
石神的期望还是落了空。他以一个无名氏的生命和自己的余生作为代价,意欲换取这对母女后半生的幸福,结果因为另一个天才的出现,而全都化为了泡影。
这另一个天才,就是石神的大学同窗,也是惺惺相惜的老友——汤川。如果说,那个女人是石神彻底绝望的终局,那汤川,就是把石神推向绝境的幕后黑手。汤川从阴差阳错的听到石神的名字后,就有意无意地介入到案情之中。或许是欣赏、或许是挑战,汤川与石神的关系忽远忽近,像是朋友、更像是对手。
汤川对石神观察入微,在石神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中,看穿了石神的内心。就是在石神上班经过的桥边,汤川在河对岸的写字楼反光玻璃窗上,铺捉到石神整理衣着的微小举动。从此刻开始,石神陷入爱河的事实,在汤川后续一系列的调查中更加清晰地浮出水面。调查被盗的自行车,查找本地的失踪人口报道……具有敏锐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的汤川,终于破解了一个又一个谜题,揭开了石神掩盖的罪行真相。
故事的最后,那个女人被迫从汤川嘴里知晓了石神的献身真相,她感到了痛心疾首,但她并没有因为一丝的惭愧和悔意而马上去看望可怜的石神,她甚至还无动于衷地仍旧和他所爱的男人约会,考虑着是否接受男人的求婚。
世界对石神真的太残酷了。从数学的死胡同走出来,又陷入了感情的沼泽地。石神爬不起来了,但事已至此必须得有个人站出来,那个善良的女孩充当了这个重要的角色,她用自己的生命来唤醒母亲的良知。
女人或许感知到女儿的绝望,她无法像对待石神那样视而不见。就像杀掉前夫一样,为了保护女儿,她再次“杀掉”了爱她的石神。当石神在监狱中看到前来自首的女人,他的心就彻底死了,那一刻,石神发出了生命中最撕心裂肺的怒吼,他为之献身的一切,都破灭成了泡影。
石神是可悲的。
石神的结局为何如此?其实书中已经留有线索。
石神的结局其实从一开始就已注定,只是到最后改变了一种实现的方式,从进入另一个世界,到终身囚禁于牢笼,唯一不变的,只是他那绝望的选择。
每一段传奇都有一个如梦初醒的结局。在石神的故事里,偏执的性格成为了悲剧的导火索,读罢,心已惊涛骇浪,不得平息。回归真实,希望下一次轮回,石神能活成汤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