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这本书有两个很深刻的感受,第一个感受是现在的生活和100多年前相比在各个方面均有着非常大的提高,我们应当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足。十九世纪末期,在食品消费方面,人们的选择十分稀少。在冬天,人们缺少绿色蔬菜,主要食品只有肉食、通心粉、土豆、萝卜、凉拌生菜丝和作为餐后甜点的蛋糕或者馅饼。不仅如此,人们没有冰箱,无法通过冷冻来保持食品的风味。在服装消费上,除了有能力雇佣裁缝的上层人士,绝大部份的家庭服装都是由妇女亲手缝纫而成,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除了食品和服装之外,人们的住房条件也是十分恶劣。在1870年,城市住宅没有通电、没有集中供暖、没有自来水、浴室和室内抽水马桶,人们需要用明火取暖或照明,需要冲室外公共水龙头处取水,这使得人们面临着巨大的火灾风险,同时还要花大量的体力和时间在取水上。不仅如此,在十九世纪末期,城市内没有汽车,只有缓慢的马车作为交通工具,道路状况恶劣,农村与城市几乎隔绝。马匹会产生极多的粪便和尿液,大多是无限制地排放到街道上,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人们的娱乐活动也同样十分匮乏,城市里的工人阶层的家庭中很少有娱乐活动,最主要的娱乐活动是去当地酒吧喝酒,农村家庭则因为受制于马这种交通工具而去不了任何地方。
此外,在1870年,电话、留声机、电影和收音机都还没有发明出来。新生儿的大多是在产婆或邻居妇女的帮助下在家里出生的,死亡在婴儿出生的第一年非常普遍,除了霍乱和天花等间歇性的流行病之外,还有无处不在的流感、肺炎、伤寒、猩红热以及更为严重的肺结核,对于大多数疾病人们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法,人们的预期寿命仅为45岁。不仅如此,谋杀率在十九世纪末期也一直居高不下。
在工作方面,大多数人面临着苛刻的工作条件,没有空调,没有劳动法的保护,没有赔偿,没有退休金,人们不得不在雇主的恐吓、残酷和欺诈下一直工作到无法工作为止,否则家庭的现金流就会出现断裂。在教育方面,1870年时,虽然初等教育非常发达(1860年,10-14岁儿童的登记入学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但几乎没有人接受中等或高等公共教育,同时男性的读写能力显著高于女性。
由此可见,现在的生活和100多年前相比在各个方面均有着非常大的提高,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和十九世纪末期相比简直是天堂。
第二个感受是很多伟大的发明只可能发生一次,在某些方面现在的人们可以提升的空间已经极其微小,人们需要学会应对停滞不前或增速缓慢的生活。1970年以来,娱乐、信息和通信技术方面的发明依旧喷薄而出,个人电脑、互联网、智能手机等伟大的创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但是从人工打水向自来水的转变却只能发生一次,就像妇女的双手被洗衣机解放出来一样。娱乐、信息和通信技术方面的发明虽然带了巨大的增长,但是这种增长只集中在了行业内,平均到全部GDP上后的增长依旧缓慢。同时,人们对于娱乐、信息和通信技术的需求仅仅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小部分,这也造成了这种增长必然无法扩散到其他行业。像空调、洗衣机等大幅度提升全部人类生活质量的革命性发明不知要到何时才会再次发生,而这些革命性发明创新的减少也是美国增长减弱的根本原因。不仅如此,近年来日益增长的不平等、受教育程度提升速度的降低、婴儿潮一代的退休、老年人口比例的增长,这四大阻力都对美国的增长率产生了向下的压力。
对于美国来说,这段生活水平的极大变革发生在1870-1940这70年间,但对于中国来说,这段极大变革发生在1978年的改革开放之后的二三十年间,大量的农民从农村来到城市,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这种生活质量的迅速增长正在逐步放缓,同时,中国人民也正面临着严重的不平等的问题,在可预见的将来,也将会遇到人口老龄化等问题的挑战。
面对这些问题,政府可以采取哪些措施呢?目前我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是对顶层收入中的收入最高者征收更高的税收,同时禁止其进行避税;第二个是增加机会平等,让穷人和富人的孩子都能获得相同的机会。当然,这些想法在实施上必然十分困难,希望政府可以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从而创造一个更平等,更加具有增长潜力的社会主义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