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鲁迅《故乡》有感写与追梦诸君书
徐全亮
鲁迅曾说过:“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中国人。”
我想起了我也向来不惮以最现实的角度和方式对待你们,我的学生。而今夜,我读了鲁迅的《故乡》。我发现鲁迅比我高明得多,这想法当然是不让我难以接受的,但却让我难受了好久,真的好久。然后我写下此文,述说我对你们真切的言语。
闰土与迅哥儿的童年友谊,在一句别扭的“老爷”下,土崩瓦解,很自然,但又让人硬是愣了一下,久久不能释怀。文末,鲁迅体味水生和宏儿的友谊时,对他们日后或许将有的新生活有着希望,也伴着害怕。结尾是“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想到了今晚,一个可爱的,刻苦的学生认真地告诉我,她想要学法律,考取中国政法大学。我想到了她现有的成绩,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在那一刻,我哑然了许久,思索着,思索着......
我们每一个人来这世界一遭,都必须要经历我们永远都不知道的苦难,或身体,或精神。我总在思索,人生的目的究竟在何处,又将如何探索。我苦恼着,抓狂着,疯狂地思忖着这我也或究其一生未必得到答案的谜题。
那么当我们把苦难或者更宏大的人生命题,具体到你们现阶段上,我又终将作何解答?是我近期在苦寻的甜蜜。亲爱的诸君,以下是我在二零二二年六月五日凌晨给与你们的答复:
白岩松曾经说过:读书不一定能改变命运,但能让我们很好地对待命运。
作为过来人,我将读书这一命题作如下解释。
年少轻狂,恣意,或作“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傲态不羁。但我要告诉你们,读书与学习对于绝大多数人是苦的,熬得人总想放弃,那是纯纯的孤独大本营。那或许有人问,人为啥总要赶着去吃苦?是的,我们要赶着去吃苦,这已经快成为我的口头禅了。人生总是苦的。有人说:人生一辈子,苦的总量是一定的,要么先吃苦,要么先吃甜。
我认为,这纯粹是瞎扯淡。世界时刻在变化,但苦总经常要经受的。我不太希望像一声别扭的“老爷”来到闰土面前的苦来到你们的面前,你们再去经历这类似的痛苦。那个时代没有给闰土消灭这种苦的机会,但你们有。这或许是我第一个想告知你们苦的第一层意义。这种意义上的苦,或许在某时某刻让你不必再经历一次更深刻更难以磨灭,也措手不及的更大的苦,而恰恰你们有这样的机会。
苦的第二层意义或许又将来得比上述的第一层更加深刻。正如我所认为,苦总是在不经意间撩开面纱,或密集,或稀疏地踏入人生路上的各处各地。吃了前苦并不意味着能够就遇到它本来防范的更大的苦,更不意味着遇到了就确然能够完全包裹住更大的苦。那吃苦在这一层含义上又意味着什么,难道意味着虚无缥缈的苦行僧式的神秘吗?
不,它有更具体的意义。苦是万万不能避免的,因此苦其实是一种极其常态化的人生之友。我更愿意比作它是酒,入喉辛辣,却也振奋心神。你要接受苦是一种常态,初识一种苦是不适难忍的,甚至于对它厌恶至极,想要逃之夭夭。但苦是往往不可避免的,要么苦就只能由他人帮你肩挑背扛下来。但这又不是另外一种苦吗?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豁达一些。先接受它,当它出现。然后消磨它,消磨它的同时也消磨自己。这样或许会给我们带来一种难以言状的愉悦,像是劫后余生那样的沁人心扉。所以,吃苦是能够令人接受它甚至于开始慢慢享受它。毕竟学会吃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并持之以恒的一种能力。而往往人做到了常人所做不到的事,又总是能够使人快乐,这在某种程度上又将进一步扩大吃苦所带来的意义。
至于吃苦的第三层意义,乃至于后面的万万层意义,我就不愿意继续写下去。我做不到在这个话题上一直吃苦下去,或者说我不愿意将本应该你们吃苦想下去的意义吃到我的肚子里。那样我会有一种窃取本应该属于你们的甜蜜的负罪感。所以,接下来的苦,还是要你们去吃。
你们应该吃更多身体的苦,思想上的苦。你们要真切地知道,每一个预料之外的顶峰,都藏着你们或许看不上的谦卑甚至于“下贱”的石土,表皮的绿茵只是你们喜闻乐见追寻的一种懈怠自己的表现罢了。梦想可以不切实际,天马行空。但丈量的工具始终是你脚下走的每一个脚印,或在深夜,或在清晨,踏在雪地,又或踏在沼泽。但脚印始终是真切地踏过去了,哪怕岁月会消磨它的痕迹,它也还是那么真切。
文章的最后,希望你们真切地想想,你们真的甘于碌碌无为的人生吗?你们真的在逃避中获得深层长久的愉悦吗?我相信答案是“不,我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