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喝咖啡一边想,这个世界大概本就没有“黄金时代”。尤其是对于作家和艺术家,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所谓“黄金时代”,只是胜利者事后的“怀乡”,只是对过去浪漫主义的怀想,只是一片树叶或者一粒止痛片,因为现实过于粗粝——而从更广阔的意义上看,地狱无处不在。”
《午夜降临前抵达》-刘子超
80后作家刘子超的旅行文学-《午夜降临前抵达》,知名作家徐知远和音乐诗人李健都推荐的一本书,至少亚马逊介绍本书宣传页上是这些写的。当然我并不是看他们推荐才买的这本书,而是同时参考了其他读者的反馈。至少大部分的反馈都很积极正面,因此我花了几天的时间读完这本书。
旅行文学在国内不是很流行,当代知名的作家写这类题材的不多。旅行文学不同于旅游网站的游记和攻略,刘子超的这本书读起来轻松有趣。本书主要讲述了刘子超在中欧及东欧旅行的思考和感受,这些中欧国家主要包括捷克,奥地利,匈牙利,罗马尼亚和波兰等国,他们地处中欧,历史上被罗马帝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和德国,前苏联统治和征服,因此这些国家的不同城市和不同街区,就有了不同的历史印记。表现在历史遗留的建筑里,也存在人脑的头脑里。
这本旅行文学包含了两个部分:夏季乘坐火车和大巴的旅行和冬季的自驾旅行。作家并不是去中欧各国的热门城市的网红景点打卡留念,而是去多少有点冷门的城市和小镇,去感受那些小镇人们日常的生活和宁静,并且其实夹杂了很多的历史故事来对照讲述这些地方如何变成今天的这番样子。
他差不多常常都是午夜前到达一个城市,其后历经了很多有趣的故事,遇见了不同的人,给了他很多的触动和感悟。这一点也深深触动了我,虽然我和他去捷克,奥地利,匈牙利的路线不同,无意间透过他的文字,联同搅动了我的思绪,看他写这三个国家时,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从心底泛起。
我也曾记得在维也纳时,刚刚结束参观茜茜公主博物馆后,就在斜对角的咖啡馆休息,想喝点咖啡,并点上一份甜点,小憩一会。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虽是初春三月,但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令人有种懒洋洋的倦怠感。
于是进了咖啡馆,此时几乎已经坐满了享受咖啡的客人,看起来都是当地人。我点了咖啡,对于柜台里的甜点的名字的读法不太确定,因此用iPhone拍了照片,等到我点单的时候,打开照片指给那个服务员看,那个瞬间我们都彼此会心一笑。在国外旅行常常由于语言的尴尬,通过这些方式更容易和对方沟通。
就在我坐下来喝着咖啡,吃着甜点的时候,一个维也纳当地的老绅士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就在坐在紧临我的位子旁边。只见这位老派绅士缓缓脱下黑色的呢子大衣,脱下礼帽,缓缓落座。顺手摊开一张报纸,一边啜饮他的咖啡,一边享受他的甜点,很是惬意。
约莫半个小时的光景,老绅士起身穿上外套,带上帽子,优雅地离开了他的位子。留下一脸艳羡的我,那时我在想,我在这位老绅士的年纪,能够也活的像他这般优雅绅士。虽然我时隔4年多,我已请不清的他的脸,但我依然记得那个爽朗的晴日。
旅行脱离了庸常的生活,身处异国他乡的时候,会处在他者的位置,开始对我们的生活进行对照和反思。过去40年中国经济的突发猛进,我想今天即使是普通的中产家庭,同比于这些中欧和东欧国家的中产时,生活水平丝毫不逊于他们。可我们依然焦虑和内卷,996和躺平成为戏谑的对象,从某种角度讲,是一种的温和的对抗和消解。
就想刘子超所言:“旅行是一段沿着大地的褶皱,进入全然迷离之境的旅程。其中最大的不确定性,不是抵达,而是如何抵达。在不坐飞机的前提下,如何去往另一个地方,这是旅行中最大的考验,也是最美妙的部分,尽管这种美妙往往是事后回想才能体会到的。”
期待疫情解禁时候,我也要再次踏上去中欧和东欧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