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半月有余,翻完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读的有些辛苦,也有些阴郁。首先说下书中主人翁,不断转换的人名,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人名却在不断的变换,时不时的要看篇头主要人物介绍,来确定人物的身份。这是一本五百多页的小说,如果断续的阅读,那可能对阅读时,人物的角色确认,有些费力。除了人名,大概还有地名,但其实也不重要,书中格外重点说的,除了莫斯科,就是远东西伯利亚地区的瓦雷金诺、尤里亚金,别的诸如火车旅行中的地名,很难记住。最后就是小说中描写的大环境,读这些文字,我一直也在纳闷,怎么俄罗斯那时只有冬天?日瓦戈医生,要么是与严寒饥饿做斗争,要么是那无尽的雪原,看不到尽头的奔波。逃离战争、逃离城市逃离各种势力的清算,小说,从沙皇俄国写到十月革命、国内革命战争再到稍作描写的二战,从日瓦戈医生的经历视角来展现那个大时代背景下的小人物命运。这有些像极了《静静的顿河》,小人物如浮萍一般,在大时代浪潮中,苦苦挣扎又无能为力,感叹只有家国安定,百姓才能有安稳的生存环境,才不会有朝不保夕的忧虑,才不会有饥寒交迫、妻离子散的悲剧,合上书本的同时,也会为能生活在国泰民安的国度而欣慰。
小说除了日瓦戈医生,还有他的三位妻子,冬妮娅、拉拉、马林娜,以及安吉波夫、加利乌林、利韦里等,不记得从哪里听过那么一句话:历史除了人名,别的都是假的;小说除了人名,别的都是真的。围绕日瓦戈医生这条线索的人物,在时代浪潮下选择不同的阵营,角逐权力追求自己的信仰,结局还是令人唏嘘的,这里不多做赘述。日瓦戈医生的一生,单纯简单的让人心疼,不论是沙俄时的战争前线,还是游击队,他不忍心射杀任何一位敌人,尽职的担任军医的角色,这有些像《血战钢锯岭》的那个男主角道斯,没有任何意识形态的表态,救死扶伤,写写文字,在瓦雷金诺、尤里亚金的躬耕田园生活,简简单单的追求,但这些似乎很难实现。不论是逃离还是回归,日瓦戈医生,追求着自己向往的生活,但生活似乎和他开了几个玩笑。在尤里亚金,骑马回家的途中,为游击队所获,从此再没与冬妮娅见过一面;在瓦雷金诺,隐居的生活却不得不面临逐渐严峻的形势,迫不得已与拉拉分开,从此也是永别。当一切终有好转,日瓦戈医生也准备重拾信心开始新的生活,心脏病的突发让他带着遗憾告别了这个让他眷恋思念着的人世。
在小说里,日瓦戈有着单纯的思想,有着丰富的才情,他写的那些诗句和札记会让人印象深刻,他与拉拉的爱情,被人称颂。除了是在那艰难的社会环境下,这对游离于婚姻之外的爱情,是小说苍白的文字意外的惊喜,那心灵契合的爱情,也让我们动容。爱情,应该是什么的模样?那在朝不保夕、炮火连天的场景,一个是实现个人价值的军医,一个是寻找丈夫的护士,在战争的场面下,共同的维护着血肉横飞的伤病员,抢救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面容。战争,让日瓦戈与拉拉的心中,萌发了爱情。如果没有战争,大概二人都过着各自平静的生活,延续着在家中社会上的角色,哪怕一次次的印象深刻,在心中的涟漪,也是平静的惊起不了波澜。
小说中,还有一些引人注目的部分,就是通过日瓦戈的视角,对于俄罗斯的景色描写。近几年不断的阅读小说,除了小说本身外,我格外关注的一个地方就是,小说那细腻的文字以及通过自然环境的描写,不仅是应景的刻画,也给我们如临其境的感觉。空谈一本书的感受,我总会觉得不那么自在,还是喜欢根据书中触动我的自然、心灵、话语等文字的描写来,凸现本书给我的最大收获。
帕斯捷尔纳克对俄罗斯的风景描写,大概也是源自于对祖国深深的热爱,一草一木,季节轮回,日夜更替,哪怕是鸟鸣声,都特别的形象,没有厚重的热爱,应该是很难写出这么细致入微的文字。
1、他看了一眼天上的群星,似乎向它们要求答案。那些疏密相间、大小不一、蓝色的和闪耀着虹彩的繁星,无言地眨着眼。
2、沉寂的夜有着众多诡秘的音响。走廊附近可以听到水池的滴水声,间隔许久才均匀地滴嗒一声。什么地方的窗内有人喁喁交谈。菜园里有人在浇黄瓜畦,从一只桶往另一只桶里倒水,伴随着从井中提水的铰链发出的声音。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花草的芳香,仿佛大地白天只是无知无觉地沉睡,如今由于这些气味才恢复了神智。公爵夫人的古老的花园到处都是倒了的树的枝丫,难于通行,一株年深日久的柞树繁花初放,它那浓雾般的香气从园中升起并且浮动着,像一堵高墙。
3、沐浴在月光中的夜色是奇妙的,仿佛洋溢出某种预感的温馨和慈祥的爱抚。就在这神话般清明澄澈的宁静中,突然传来非常耳熟像是刚刚听到的一个人均匀而又断续的讲话声。
4、在这个季节,清晨已经让人感到微冻的初寒。准备过冬的山雀和喜鹊,纷纷飞向色彩缤纷、清新明快的已渐稀疏的小树林。这时的天空已经高悬到了极限,透过天地之间清澈的大气,一片暗蓝色冰冷的晴朗天色从北方延伸过来。世界上的一切都提高了能见度和能闻度。两地之间声音的传播十分响亮、清新,而且是断续的。整个空间是如此清明透彻,似乎为你打开了洞穿一生的眼界。这种稀薄空寂的感觉,如果不是如此短暂,而且只是在秋季短短的一天的末尾、接近提早到来的傍晚时刻出现的话,那真是难以忍受的。
5、正像在白雪皑皑的山间旅行途中短时间的驻留会让人流连不舍一样,大家都很喜爱这个残破的车站。它所处的地势、房屋的外观和受到破坏的一些特征,已经刻印在记忆当中。傍晚回到车站的时候,正值落日。夕阳对过去是无限忠诚的,依旧在报务员值班室窗边那片苍老的白桦林后面的老地方逐渐沉落下去。沉到地平线的太阳仿佛是很不幸地触到了炉灶的瓷砖,为咖啡色的壁纸增加了热度。余晖映挂到墙上,白桦树的阴影像是给它披上了一条女人的披巾。
6、任流水徜徉的天地是广阔的。它从悬崖上飞落,蓄成一处处清潭,然后就四面八方地满溢出去。不久,茂密的的林子里就响起了它那沉闷的响声,升起氤氲的水雾。一股股的水流像蛇似的在林中蜿蜒前进,遇到阻挡的积雪就钻到下面,在平坦的地面上沙沙地畅流过去,一旦向下跌落,还伴随着扬起的尘埃,土地已经容纳不了更多的水分,于是那些令人目眩的耸入云天的几百年的云杉用自己的根须把它吸吮进去,树根周围留下一团团变干的浅褐色泡沫,仿佛是喝啤酒的人唇边留下的残迹。
7、朗朗晴日的黄昏时刻正放慢了脚步,在延迟中展现它宏伟的华美。道路时而穿越树林,时而经过开阔的空地。在林子里一碰上树墩,就让坐在车上的人挤在一起,弯着腰、皱着眉、互相靠紧。经过林中空地的时候,辽阔的空间使人精神饱满,仿佛摘掉了头上的帽子,人们于是伸直了腰,摆摆头,坐得更松快一些。
8、天色开始步入黄昏。赶路人的面前,随行跑着的他们自己的身影也越来越长。他们的路穿行在一片广阔空旷的地带,此处彼处可见单独的一丛丛枝头带穗的开花植物,诸如高高挺立着坚实枝干的滨藜、飞廉和柳兰。它们被夕阳余晖从地面自下而上地照着,现出模糊不清的被放大了的轮廓,像是在原野里间隔布置的岗位固定的侦察骑兵。
9、今年是个干燥而又温暖的秋天。雨季和寒冷到来之前就都把土地挖了出来。扣除还清了米库利钦的以外,我们还有二十袋,都存在地窖的大粮囤里,从上往下到地面,盖的是稻草和几条破旧的被子。东尼娅腌的两桶黄瓜和两桶酸白菜也放到地窖里。新鲜的圆白菜两个两个地拴在一起挂在房梁上。干沙土埋着的是储备的胡萝卜,还有足够数量的收获的萝卜、甜菜和芜菁,上面的阁楼里还存了很多的豌豆、青豆。板棚里堆放的柴火足够用到春天。清晨,冬日的黎明之前,手持一盏微弱的、即将熄灭的火烛,稍稍推起地窖的那扇上下开启的小门,混杂有植物根茎、泥土和积雪气味的暖乎乎的气流扑鼻而来。我喜欢呼吸这样的空气。
10、一个清冷的夜。一切可见的东西都显得异乎寻常的清晰和完整。大地、空气、月亮、星星都被严寒冻结、铆合在一起。在园子里,横投在林间小路上的树影,显出如雕似琢的鼓起来的样子。总让人觉得在不同的地方有一些黑糊糊的人影无休止地横穿小路。林子里树木的枝叶之间,大个的星像是发出蓝色云母光泽的灯笼似地悬吊在那里。小些的星则如夏日草地上的野菊花,满天开放。
11、解冻是春天的先兆。空气中有着煎饼和伏特加酒的气味,像是过谢肉节的时候。林中的太阳带着睡意眯起眼睛,树木的松针像睫毛似的昏昏然半开半闭,水洼在午间闪着油亮的光。大自然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翻了个身又睡了。
12、黑夜带来了许多不可预见的事。天气开始变暖,在这个时节有些异常。下着毛毛雨,雨丝轻盈,似乎不到地面就化为水雾在空中散去。不过这只是外表。温暖的雨水水流完全能把地上的积雪冲干净。整个地表黑得发亮,仿佛汗湿了一般。
13、这一时刻来到了,这一时刻又过去了。圆圆的暗紫色的太阳,依然悬在那一线淡紫色的雪堆上方。积雪贪婪地吮吸着夕阳洒在它上面的菠萝般甜美的余晖。
这么一篇史诗似的小说,是帕斯捷尔纳克呕心沥血的一篇,首先在意大利出版,然后在整个西方世界引起轰动,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因为获奖却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不久抑郁而终。至于,这篇小说主题,是讴歌爱情的伟大,还是直观的表述俄罗斯大事件?就留于他人评述吧。我们可以从日瓦戈医生的那些经历,来明白帕斯捷尔纳克写下这些文字时,所经历的种种,写日瓦戈大概也是写自己。
1、拉拉,戈尔东和日瓦戈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们都同在一个地方,彼此就在近旁,可是互相都没有认出来,其他人更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当中有些事永远无法确定,有些事只有等下一次机会,等另一次萍水相逢,才会知道。
2、这种愚蠢和这种狡诈恰好相互抵消。所有这些都是靠着连篇累牍的废话表现出来的,既无任何存在的价值,又缺乏明确的含义,生活本身正是迫切需要摆脱这一切。啊,有时候真是多么希望能远远地离开这些平庸的高调和言之无物的陈词滥调,在貌似无声的大自然的沉寂中返璞归真,或者是默默地长久投身于顽强劳作,或者索性沉湎在酣睡、音乐和充满心灵交融之乐的无言之中。
3、要想回到原先那种被中断了的生活,首先应该结束心中这种新生活。将来会有这一天的,会有的。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呢?
4、何等的盛夏,如此美好的夏天!老实说,我就是奇谈,我不禁还要问,这为何总是让我们惦念,还是没有任何因缘?
5、对了,最好是什么时候多余的话也不去说。这永远是真理。开口为银,闭口是金。
6、日复一日地做出违背自己感受的表现,对不喜欢的东西要滔滔不绝地为之辩护,对给自己带来的不幸还要表示高兴,这样做不会不给健康造成后果。
7、是什么妨碍我工作、行医和写作呢?我想,不是穷困和漂泊,不是生活不稳定和经常变动,而是今天如此遍布的夸大其词的情绪,就像是未来的曙光,建设新世界,人类的火炬等等之类的说法。
这部史诗般的小说,美国曾搬上银幕,我大致看了部分,虽然演员都特别的出色,也获得全世界的认可,但我更喜欢文字中的日瓦戈,他一生中有三位妻子,但书中着重笔墨文字还是与拉拉的爱情,如果仅靠电影而不是读书大概不知道拉拉的美以及这份爱情的美好,如下引用那些着重笔墨的描写:
1、拉拉沿着铁路路基在一条由朝圣的香客踩出来的路上走着,然后拐进一条通到树林子里去的小径。她不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呼吸着旷野中弥漫着花香的空气。这里的空气比父母更可亲,比情人更可爱,比书本更有智慧。霎时间,生存的意义又展现在拉拉的面前。这时她领悟到,她活在世上为的是解开大地非凡的美妙之谜,并叫出所有的事物的名称来,如果她力不胜任,那就凭着对生活的热爱养育后代,让他们替她完成这项事业。
2、为什么拉拉能把他当成孩子,并能随心所欲地左右着他?为什么当初在冬天他们结婚以前她也曾坚持这一点的时候,没想到拒绝她?难道不知道她对他并不是爱,而是对他承担一种高尚的责任,是她自己所体现的一种英雄行为?这种感人至深而又值得赞誉的责任感,又和真正的家庭生活有什么共同之处呢?最糟的是直至今天他仍然一往情深地爱着她。她依然那样不可思议的美好。也许,他心中怀有的也并非爱情,而是拜倒在她的美和宽容面前的惘然的感念之情吧?
3、一个圆周的内容是对冬妮娅、家庭和过去的生活的思念,像的是那充满诗情、虔诚而圣洁的日子。医生对这种生活感到惊喜,切盼它能完整无缺地保存下来,如今在这夜间飞驰的列车上,急不可耐地想要投入阔别两年的它的怀抱。
4、第二个圆周也有着某种新的思念,然而却是异样的,同时又是那样美妙!但这并非自己所熟悉的推陈而出的新意,却是一种本能的、由现实所决定而又像大地震动那样来得突然。护士安季波娃同样也是这个圈子里的新内容,天知道战争会把她和她那具有神秘色彩的生活抛向何方,但她与人与世无争,几乎对自己的痛苦从不表露,她那沉默尽管令人不解,然而却又如此强劲有力。
5、睡得不好,做了一个杂乱无章的梦,就是那种醒来马上就忘的,梦已从脑海中飞去,意识里残留的只是让我醒来的原因。梦里听到响彻空中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我唤醒。我记住了这个声音,在记忆里复现出来,心中逐个想着那些熟悉的女人,想找出是哪一个拥有如此浑厚、低沉、湿润的嗓音。
6、她穿的是件浅色方格的宽松短上衣,腰系一条宽带,头稍微低向右肩,兴致勃勃而又忘我地读书,像个孩子似的。她有时举目望着天花板在沉思,时而眯起眼来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上面地方,然后把头靠在一只手上,以迅速而又幅度很大的动作用铅笔从书上往笔记本里作摘记。
她不愿被人喜欢,不想成为一个漂亮的、让人迷恋的女人。她看不起女人本性当中的这一方面,仿佛因为自己太美而自我惩罚。这种高傲的针对自身的敌意,使她成十倍地更加令人倾倒。无论她是在做什么,一切都很好。她读起书来似乎不是在进行人的一项高级活动,而是最简单不过的、就是动物也能做到的。就如同她去提桶水或是削土豆皮一样。
7、这一生他总是在做这些事情,永远处于,忙碌之中,管家、治病、思考、钻研,还进行创作。像这样真好,把这些行动、追求、思索都停下来,把劳作交还给大自然,自己在她那双温柔、迷人、把美丽发挥到极致的手中成为一个物件、一种构思和一件作品。
8、要是和我贴心的、我喜欢的人爱上了我也爱的同一个女人,我和他之间会是一种伤感的兄弟情谊,不会是争吵和争夺。当然,我一时一刻也不会和他共同分享我所崇拜的对象,但我会带着完全是另一种的痛苦情感后退,而不是火气很旺的血淋淋的忌妒。
9、我们可以把握的时间已经指日可数了。让我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支配吧。我们要用这段时间来告别生活,用于分手之前最后的相聚。要和我们认为所有宝贵的一切告别;和我们早已习惯了那些概念,和我们所期盼的以及良心告诉我们的应该如何生活的教导告别。要和我们的希望告别,还要相互告别。再一次夜间相对着说说私房话,包括大话和悄悄话,沉浸在静静的大洋之中。
10、爱是一种天赋,和其他任何一种天赋一样。爱的天赋可能很伟大,但是没有鼓励和赞许就表现不出来。我们两个真像是在天堂里学会了相吻,之后把我们作为孩子送到人世上,在同一个时间里生活,为的是互相检验这个天赋的能力。这是某种和谐的最高点,不分你方我方,没有等级,不论高低,有的是整个身心的等同,一切都是快乐的源泉,一切都回归于心灵。
11、拉拉,永别了,在那个世界再见面吧。永别了我的美人,你是我无止境的、永恒的欢乐。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是这一生当中永远、永远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那明亮的太阳落山了。我那永远不能忘的美妙的人啊!只需我的臂肘还在想着你,只要你还在我怀抱中、在我唇边,我将与你同在。我要在能够配得上的传世之作中,为你流尽泪水。我写下的有关于你的记忆,都是温柔而温柔怅惘哀伤的描述。我留在这里,直到把这事做完,然后就离开。我是这样来描写你的。把你的整个形象投放在纸上,如同掀翻到海底的可怕风暴过后,飞溅得极远的最强有力的海浪落到沙滩上的痕迹。
“八月过去了,九月也到了末尾。流逝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冬天的脚步逐渐临近,而人世间到处关心和谈论的,就是类乎动物界冬眠之前一定要解决的问题。”类乎动物界冬眠前解决的问题,恐怕不是更多关注月亮,而是屈从于六便士。读到书中这段文字,莫名的喜悦,因为这恰恰是如今的时节。读一本书,是为了弥补缺憾,也是为了领略交口相传的经典。何时可以读完没拆封的书,何时可以读完书柜里的书,何时可以领悟书中的精髓,好像会是一个好长好长的过程。读完《日瓦戈医生》,很想再读一遍《静静的顿河》来弥补那越来越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