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读后感
乌尔苏拉找到了通向外界的路,外界也发现了马孔多。他们带着各种物品,现象,文明相继或主动或被动,或进入或融入或侵入式的来到了马孔多。是的,这第三章节就是集中的在反应这一过程,简单一句话概括是,各色人等来到马孔多。
在来到这个城镇的新面孔新事物之中,作者着笔细致提到了一些。
最先写到的是马孔多自己的一个意外。尽管何塞·阿尔卡蒂奥出走之后,仍然杳无音信,但他与特尔内拉的儿子降生了。继承了父亲的名字后,以后书中他的出现都叫阿尔卡蒂奥。乌尔苏拉把孙子接到家里,和姑姑阿玛兰妲岁数相仿,一起抚养。乌尔苏拉虽不情愿,但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是不能容忍家族的一星血脉流落在外。我们也能看到,在未来的故事中,乌尔苏拉贯彻这个原则有多忠实和彻底。
第二个写到的是印第安女人人比西塔西翁,她兄弟为了躲避失眠症而来,在乌尔苏拉家里担负照料小孩的职责(这时有两个:阿玛兰妲和阿尔卡蒂奥),当然最终她把失眠症传染给了这个可怕的城镇。噢,对,此时的马孔多不再是村落,我们只能叫它城镇了。
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就是这个城镇的创造者,而乌尔苏拉成就了它。过程中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规划了整个城镇,成为马孔多的事实上的尊者或者叫实际控制人。
第三个提到的是新的事物——电子钟,替换了所有以前用来报时的鸟,统一地统治了这个城镇的时间。一到正午,全镇就会同时响起音乐钟欢快而统一的华尔兹和弦。
奥雷里亚诺也长大了,用青春期封闭了自己,执着地在金银艺实验上废寝忘食,而对青春期的荷尔蒙没有丝毫反应。直到有一天他定定地和乌尔苏拉说:有人要来了。
带着无需解释,懒得细说的对自己预感的完全自信。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人已经在路上了。”
嗯,丽贝卡来了,带着死去亲生父母的骨殖,还有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和乌尔苏拉都记不起来的远房亲戚热情洋溢的信。他们收养了这个孤儿,从此叫丽贝卡·布恩迪亚。丽贝卡言语不通,话语甚少,每天吃土充饥,直到乌尔苏拉用多种“暴政”才镇压成功。
失眠症在这个时候果然传染了,从布恩迪亚家里开始,渐渐随着乌尔苏拉的糖果及各种食品生意传向了全镇。人们在失眠中,由起初的兴奋发展到无聊,进而慢慢进入到失眠症的可怕后遗症,遗忘。开始人们用纸条写上各物品的名字,以防止叫不出名字,后来,则必须把功用也写在旁边才行。而这一命题会随着人们连语言也遗忘时而陷入无解。
一天,一位是熟悉还是陌生的老人来了。熟悉和陌生没有分别,因为这些都已经被遗忘,来人翻出了药剂,给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服下,记忆之光慢慢在他眼中重新点亮。老人是梅尔基亚德斯。
他的确曾经死去,但忍受不了孤独的折磨,选择放弃了各项能力重返人间。马孔多从失眠症的迷失中回来了。一切又开始欣欣向荣。梅尔基亚德斯在这里定居下来,开了一家银版照相馆。拍下了布恩迪亚家的全家福和之后马孔多一切可以拍摄的风物。
好汉弗朗西斯科回来了,依旧是把消息编在歌中替人传递。奥雷里亚诺则在这样的市井中走进了妓院,付出了双倍的价钱,面对可悲命运的姑娘却什么也没有做,被同情和煎熬咬噬了一夜的他第二天再去找时,姑娘已经离开了。
乌尔苏拉看到家中女孩的风姿渐显,意识到孩子们都在长大成人。于是以当初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式的狂热投入到新房子的建设中去。一切都在展现着积极的,发展的,热闹的,有序的局面。
终于,上面委派的里正(相当于镇长之类)来了,先后尝试了两次,第一次是他本人与带枪的卫兵一起来的,被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揪着领口拎过了半个镇子赶走了,第二次是带着妻女和卫兵而来,在得到让卫兵离开的应诺之后被允许留了下来。两者区别在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看来,一个是来指正,一个是来融入并生活。相安无事。
奥雷里亚诺爱上了远未成年的里长的小女儿蕾梅黛丝,爱的无可救药,非她不可。
第三章节结束。
【感想笔记】
失眠,席卷全镇的失眠,这是马孔多城镇历史上第一次涉及每个人的事件。这是一次会传染的失眠症,这也是一次失眠的尽头是遗忘的流行病症。
所以,由逻辑推理,先会遗忘名字,然后遗忘名字后面的意义,最后连语言本身都会遗忘。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意义完全消失,自我意识的完全消失,自我的完全消失。每个人的那个“我”是靠这个人过往的一切来定义的,靠他在过往一切中和其他人的连接来定义的。“我”就是那个有着这样的童年经历,有着这些亲人,亲历过这些事,产生过这些想法,品尝过这些滋味的人,如果这些在记忆中是空白,那恐怕没有比这再虚无的事情。存在也不只是物质的,物质本身都建立不了存在这个概念,造就每个个体的历史从记忆中抹去,连带现时的附带意义的语言也不再可以想起和理解,那可以说整个马孔多也暂时就从这个星球上抹去了。
这是隐喻着外界进入之后,马孔多的迷失吗?或者说,这也一样是一个忒修斯之船的问题,不是吗?第三章节的马孔多还是那个第一章节的马孔多吗?如果是,那么多新事物,新面孔,新机器,新时间,新故事,集市,广场,妓院,还有上面空降的官员,他们都不是以前的马孔多。如果不是,布恩迪亚的家族和开拓者都在,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还是那个说话管用的人。
其实,作者在谈到孤独永恒这个命题 ,有时是明说,有人是让人感受,而读者总是会在一种场景下的孤独自然而然本能地去寻找孤独的解药。而终于放弃的原因是读者常常看到这一孤独同时存在于两种对立的情境之下。就像上一节,不受关注和受关注都是孤独,而这次呢,偏僻的村落会孤独,繁荣的城镇一样会,广场的聚会热闹下的孤单,在此的妓院的单间里一样会。人间如此,梅尔基亚德斯在阴间同样无法忍受。
此外,马孔多已经大到上面会委派里正,这......着实有些让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