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强迫症,不管他多啰嗦,多无趣,总会认真看梭罗讲他的故事。拿到今天看,他所说的事情有些编排真不敢恭维,讲今天已经成为常识的商业经梭罗表现的很有耐性,且很卖力,浅显的道理也能占位。不过也有新视线,毕竟这是19世纪中叶的作品,当谈到和天朝做生意的情景时,一个词蹦入我眼帘:天朝,我特意看了注脚,果然不假。Celestial Empire,这在英汉词典上是天朝大国的意思,这里专指中国。十九世纪往前推100多年前,中美就有贸易往来了。没有飞机,都是货船载运。因为飞机是与电视、电脑并称为二十世纪三大发明之一,用于运输和军事也是其前夜的事情。文中不仅还透露当时已有了一些金融保险业务和电报之类的科技成果,16世纪发明的对数表也广泛应用航海,我估计对数计算尺也会有。书中所说当时美国向中国出口土特产和松木外,还有大量冰块。这里的冰块至于是用于冰饮,还是工业冰或医疗就不可知了。当时运输冰块做好了确实是大贸易。塞勒姆是美国马萨诸塞州一个港口,而在州府波士顿就有个叫弗雷德里克·图德的“冰王”专经营此生意,据说1860年统计当时纽约每三个家庭就有两家每日订购送冰服务的。原因是冰箱还没有发明,这种最原始的冷藏方法需求巨大,加上天然冰在寒冷地区随手可取,就是需要劳力和运输,没什么技术含量,人人都可以做,所以并不需要大资本。更有点像史记的是,书中还讲当时货船的船长,也是领航员,主要还是货物的主人,同时也受理保险业务,来往通信、发电报、记账、卸货,还有什么市场行情,货运目的地是否有战争,如此等等都说明:船主必须是个多面手。
梭罗讲述当时的国王和王后定制的衣服都只穿一次,被梭罗笑讽为“挂干净衣服的衣架而已”。也看出梭罗从来不拿穿着以貌取人,我说“人的气质也是一样”,很多招摇过市的骗子的语言表达力和非凡的记忆和演讲力都不足以说明他品行的可信度。而普通人的相信除了情绪被麻醉换成欣赏外,只会剩下麻木,被常常愚弄就成为自然的事情了。梭罗强调的就是一个句话:“人是否高贵不在外表的衣着。”用他直白的话说就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因为衣服打补丁而被我看低。”而很多时候,人们穿衣打扮在意“追求时髦,更在意别人的看法,而不是考虑衣服的真正用途。”如果一个人能赤身裸体,狗预见他都不会当陌生人乱叫。他反复详细讲解穿衣的外表与内在人格的关系,无非是讲一个道理:“真正可敬的不是人们常关注的、受到尊敬的东西。”我很理解梭罗的意思,我也常说:人们都不穿衣服走在大街上,人们产生另一种审美和观赏力。如果人类进化中尾骨没有退化,肯定会留下带毛的尾巴,至于尾巴的颜色,光滑度,还有那些说狗带白尾巴尖喜欢吃鸡的说法也会像病毒一样宿主人类大同意识。而梭罗更确信“女人的服装永远做不完”这条真理,也反衬出绝大多数女人更爱外表、更图虚荣,也更容易上当的逻辑。这也是当今国内旅游业骗术花样翻新而不绝,还屡屡成功的固因。对穿着用索罗的话进一步说:“假皮,它并不能分享我们的生命。”
梭罗还把我们穿的衣服比作外长植物。这在今天植物分类中已经过时了,但是梭罗的意思是人们里三层外三层所穿的衣服就像这类植物组织生长所形成的年轮,年龄越大年轮越多。比如双子叶植物类的萝卜、白菜、大头菜、土豆,尤其人们的穿衣更像是大头菜之类。但是“每一代人都嘲笑旧的款式,但又虔诚地仿效着新的款式。”从纵向说,身体被一层层被衣服包裹,都是给没头脑的人看的假象。就像白菜、大头菜,越靠外边皮越厚。最不见人的反而在最靠近皮肤的最后一层,也深藏人的羞耻。如果都见了,既穿着简单岂不更美好,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抚育我们的大自然。从横向说:着装不分新旧,不分时尚,就像人的尊严不在外表,按索罗的话说:“如果哪个国家的服装已经达到了某种尊严的艺术境界,我认为这是站不住脚的。”梭罗此段最后的赞许:文身并不算什么陋习,不能仅仅因为它刺人肌肤,不可更换,就称其为野蛮。我理解,文身必经是用生命体做图,总比着装的掩饰来得真实。
谈完穿着,接着梭罗又谈住宿。人没有住宿的地方,很难在自然界生存,尤其是寒冷的地区。而梭罗把家庭的本源归宗于人的住宿需求,而不是什么爱情。这和马斯洛理论中关于人的两个最基本的需求相吻合。但是显然梭罗在美国、在人类是马斯洛的前行者。爱情的高尚不过掩盖着生理无法抑制的需求,生存的迫切最简便的办法就是找个能躲避自然环境严酷威胁的与自然空间隔离的住所,无论是心理还是肉体都能为此提供情绪和生命的安全保障。这都是通过家庭来合伙的历史必然结局。而家庭是一个人类社会格局最小的、最狭窄的世界单位。其实不仅你在自己家里可以赤裸裸,放飞绝对的自由,甚至可以无视法律管辖区砸毁家里一切物品,如果在大自然无人区,除了法律禁止也是一样的。家庭是人工合成的,自然是天数。而社会大家庭需要的不是国家,而是所有家庭无需约束的自觉。人类幼年“有某个冒险精神的人爬进一个岩洞,把它当做栖息处。”人类无论走向何处,都应该大家一起来始终不要离大自然太远,不要总是在日益翻盖越来越多的楼房再有什么渴望,忘却我们孩童年纪曾经对自然界神奇的纯真感受是多么宝贵啊。尤其像索罗所言我们的诗人、倘若是圣人不在所住的房里里或抒怀、或理论,我认为人类才算有了真正的成人礼。人们要想自由地去爱,要想灵魂深处得到解放,“一个栖息之所的绝对必要性是不足道的。”很多人到死都一直在为换更好的房子挣命,却忘了与能遮风挡雨哪怕是住在户外都对任何人一样,毫无差别。有阳光、有温暖永远是真正的、最好的生活。而好的社会不仅能让人们每天自由自在地享受呼吸和阳光的温暖,也不会丢下一个人失去遮风挡雨的栖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