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读后感 读书笔记

极简欧洲史读书笔记

2025-04-14 08:53:01  本文已影响人 

极简欧洲史读书笔记
 

1.在欧洲文明发端之初,它的组成元素有三:1.古希腊和罗马文化;2.基督教——犹太教(犹太民族之宗教)的一个奇特分支;3.对罗马帝国进行侵略的日耳曼蛮族的战士文化。

2.基督徒并没有自订一套教育体制,因此,在基督教会下令将这套信仰制度化之初,非常仰赖熟谙希腊罗马传统的高级知识分子的协助。这些人利用希腊的哲学和逻辑学替基督教教义解释、辩护。信奉基督的学者认为,古希腊和罗马的伟大哲学家与道德学家只触及了部分的真理,基督教教义才理所当然是完整的;不过,这些希腊哲学家可以作为引导,让大众走向真理、辨明真理。因此,虽然他们是异教徒,基督教会还是保存了他们的著作并善加利用。这是第三个连结:基督教会将希腊和罗马的智识成就保存下来。

3.日耳曼蛮族侵犯罗马帝国的时候,并没有摧毁它的意图。他们的目的在于攻城略地,想占夺最肥沃的土地以安家落户,好好享受人生的美好东西。他们愿意承认罗马君主的统治权。问题是,在公元400年之后,太多蛮族来到,侵占了太多土地,罗马的君王已落得无辖地可治。事实上,罗马帝国之所以走到尽头,就是因为疆土已无剩余,没有领地可以统治了。至于日耳曼蛮族们,发现必须开始统治自己所占领的社会,这不但令他们始料未及,而且处境非常棘手。他们目不识丁,在他们所制造出的混乱中,一息仅存的罗马政权终于断了气,而商业交易和所有城镇都在萎缩。各拥武装的蛮族首领们纷纷自立为王,建立起小邦小国;王国之间自相残杀,迅速楼起迅速楼塌。在西欧,一直要到数百年后,现代国家的雏形——法国、西班牙和英国——才终于出现。处于这些情境下的政府脆弱不堪,弱到连税都征不到。(在我们看来,这些词汇本身就是矛盾的:一个征不了税的政府!)   

5.这是个非常怪异的组合,对不对?他们并不是自然而然的结盟,是个不稳定的组合。它最后终于瓦解,但在分崩离析之前,它维系了将近千年之久——从公元476年罗马帝国崩灭开始,直到1400年左右。历史学家称这段时期为中古时期或中世纪。有些历史学者采用宏观角度,认为公元1400年即是现代(近代)的起点。以这种观点来看,欧洲历史可分成三个时代:古代或称古典时期、中世纪、近代。   

8.从裸体作品到罪恶的赤身露体再回归裸体作品,可以代表古典时期到中世纪再到近代的意涵演变,而这正是文艺复兴对自身的理解.

9.宗教改革运动,是以《圣经》的训示和教诲为据,对罗马教廷进行改革的运动。它希望重塑早年的教会生活。宗教改革所带来的信息是:基督教并不是罗马人的宗教。既然异端必须受火刑烧死,马丁·路德是如何逃过这个劫数的呢?有好几个原因。第一,拜印刷术发明之赐。马丁·路德对教会的批评和谴责立刻被印成文字,传遍了整个欧洲。马丁·路德开始抨击教会之时,印刷术还是个新发明,问世不过五十年;教皇要打压马丁·路德的计划还没成形,他的大名已是尽人皆知,每个人都在拜读他的批评文章。在过去,也曾有许多异端在一国之内带领着一小撮跟随者,但马丁·路德不一样,他很快就拥有了大批随众,国内国外都有。   

10.马丁·路德攻击罗马,一些德意志王侯见猎心喜,是他能幸免于难的另一个原因。当时的德意志并不是一个单一制国家,它是由许多小国组成的邦联。罗马教廷在德意志的影响力要大过在英国、法国,这即是部分原因——英国和法国是统一的国家。在德意志,教会握有广大的土地,在有些地区甚至占据一半;剥削人民、聚敛钱财不说,各教区的主教也由教皇任命,这些王公贵族全无置喙余地。若是跟着马丁·路德走,他们便可占据教会土地,任命领地内的主教,对罗马停止金钱捐输,于是,这些王族成了马丁·路德的保护者,并在领土内广建路德的新教教会。日耳曼民族有一半的土地都设有新教教会,路德派教义也从现在的德国北传到了瑞典、丹麦和挪威。英国则是创立了自有的新教品牌,称为英国国教。

11.牛顿利用它算出了地球和太阳之间的引力。这样的等式提醒我们:数学确是科学的中心,希腊人的直觉果然是对的——这个世界是简单的,它的运行规则可以用数学来表达。17世纪的科学家推翻了希腊的宇宙说,但他们之所以推翻得了,用的还是希腊的数学方法。(实验+希腊的数学)   

14.浪漫主义崇尚情感、文化、民族主义和自由解放,图中和这个箭头背道而驰的是理性、科学和进步。(见下页)我们的图到此完成。你可以看到,公元1400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在图的中央,曾经贵为中世纪文明中心的教会,现在是一片空白。文艺复兴、宗教改革、科学革命、启蒙运动、浪漫主义运动,各以不同方式削减了教会的权威。   

16.罗马帝国曾经遭到三次大规模侵略。第一次的侵略者是日耳曼蛮族,继而是穆斯林(指伊斯兰教徒),再来是北欧人,或称维京人。经过连年的战乱,欧洲社会终于趋于稳定,自己也开始向外扩张——十字军东征圣地,将穆斯林逐出西班牙,接着经由海上掠取世界各地的珍宝文物。当我们谈到罗马帝国的灭亡,总会给它一个年份:公元476年。不过,这一年灭亡的只有西罗马帝国;说希腊语的东罗马帝国以君士坦丁堡为首都,又继续存在了一千年。

17.在西方,只有一个由日耳曼民族建立的国家维系了长久的时间,那就是法兰克王国。你可以从地图上看到,它的版图不断扩张,除了今天的法国,德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部分区域也都被纳入它的国境。“法兰西”(France,即法国)这个名字即是法兰克(Franks)的衍生词,因此法国也是源起于日耳曼民族。法兰克王国于查理大帝(Charles the Great或Charlemagne)在位期间到达鼎盛,他死后王国便告分裂。现代的法国并不是法兰克王国的直系后裔,我们今天所称的法国,事实上是由该王国之后的许多王者慢慢整合而成的。   

18.法国克王国不断扩张,除了今天的法国,德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部分区域也都在其版图之内。基督教源始于罗马帝国的近东地区,从该处扩伸至整个帝国江山,之后又跨越疆界来到爱尔兰。它在此成了一种独特的基督教,因为这个社会并没有沾染到罗马气息。当西罗马帝国遭到侵略时,爱尔兰不只安然无恙,甚至让英格兰重返基督教怀抱,并派出传教士前往欧洲。英国人后来看不起爱尔兰人,蔑称他们是“乡巴佬”,但爱尔兰人则是心知肚明,基督教世界的命可是他们给救回来的。

19.穆斯林虽是基督徒眼中无情的征服者,却是温和的统治者。他们容许基督徒继续崇拜自己的神,只是不信伊斯兰教就得缴税——穆斯林不必缴税。这是个诱因,目的是要民众改奉伊斯兰教。东罗马帝国统治下的基督徒其实也部分欢迎穆斯林入治,因为君士坦丁堡强制他们遵奉的基督教规范早已让他们怨声载道。在伊斯兰教统治下,他们可以随自己高兴进行礼拜仪式,但至此基督教逐渐在这些土地上淡出,终至销声匿迹。随着越来越多人改信伊斯兰教,征税规定当然也得更改,不出多久,人人一律平等,都得缴纳一笔土地税。

20.维京人把妻小都带了来,在这里建立了永久的家园。地图上可以看到他们的聚落,广布在俄国、法国北部、英格兰和爱尔兰。都柏林原本是北欧人的城市,英格兰遭受过两次侵略,第一次是盎格鲁、萨克森和朱特族,之后是从本岛东边进来的维京人。这两组人马说的都是日耳曼语言,英语就是从它演变而来。法国北方有个移民区叫作诺曼底(Normandy),就是因为维京人(又称诺曼人)在此定居而得名。法兰西国王让他们住在这里,条件是要停止掠夺的勾当。诺曼人在法国北部定居百年之后,诺曼底公爵威廉带领一些随众于1066年征服了英格兰,这只是上层阶级的换手;威廉公爵和他的随众开始以英格兰的新统治者自居。诺曼人说他们自己的一种法语,之后融合各方语言,最后变成了英语。英格兰社会到处都是侵略者,不过1066年后就不再有外族入侵。   

21.基督教世界的首要任务,是把穆斯林赶回他们的老家。这几次运动动员了整个欧洲,一开始是为了收复西班牙,继而以夺回圣地耶路撒冷为目标。收复西班牙的行动始于11世纪,经过四百余年才大功告成;自北而南的基督徒分次进击,先夺得一大片土地,重建基督教社会后,再继续挥军南进。1492年,哥伦布在西班牙王室资助下扬帆西航的同一年,最后一批穆斯林终于被赶出西班牙南部。

22.君士坦丁堡陷落后,当初将古希腊学术保存下来并仔细研读的基督教学者,亲自带着这些珍贵手稿逃到了意大利。他们在此受到热烈欢迎,因为文艺复兴学者正四处搜寻古典文献。早在1453年之前,意大利学者为了亲炙希腊的学术和文学,和君士坦丁堡的学者便已有所交流。先前在西欧,拉丁学术和文学一直受到保存,不曾或断。有些希腊学术以拉丁文继续传世,而虽然整个罗马文学深受希腊人影响,但这些希腊原文作品是在间隔很久并且绕了极远的路之后——中世纪的西班牙以及15世纪的君士坦丁堡——才抵达了西欧。

23.但布鲁图斯拔出鲁克丽丝胸前染血的刀,举着它高喊:“我要对这位烈女的血发誓:在她被暴君糟蹋之前,没有人比她更为贞洁,我也对上帝发誓,我要借助刀剑、烈火以及所有能让我更强大的东西,追捕骄傲者塔克文、邪恶的王后及其所有子女,决不让他们任何人再登上罗马的王座。”布鲁图斯说到做到。因此,罗马共和政体的开启,是因为一位王子令人发指的罪行;是因为一个谨遵古罗马美德,视名节比生命更重要的女人;是因为一个男人要为她复仇的决心。不过,罗马城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摘掉塔克文的王冠,有人密谋复辟,结果事迹败露。当时布鲁图斯是两位执政官中的一人,也就是取代国王的双首长之一。布鲁图斯正坐在公众会堂上主事审判,当密谋复辟者的名单在他面前摊开时,其中两人赫然是他的儿子。旁观的群众高喊,要他赦免自己的儿子,但布鲁图斯充耳不闻;他说,儿子犯法,与所有人同罪。他亲眼看着两个儿子衣服被剥光,受到鞭笞后被斩首处决。他毫无不豫之色,他对这个共和体制是这样的执着。   

25.君主与臣子互相亲吻的仪式不再,现在你得跪在国王面前,看他要不要把手伸给你亲。这些国王用自己的经费买到了自己的军队,此时是步兵军团当道;中世纪后期,可将马背上的骑兵击落地面的新武器——长弓和长矛,被开发了出来。长弓是英国的研发,这是一种比石弓威力更大的武器,英国的长弓手可以用它洞穿骑兵盔甲,让敌兵跌落马背。法国人原本认为用这种武器打仗太不光彩,拒绝就范。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大家谴责机关枪一样,法国军人一开始也谴责这些长弓手,结果兵败如山倒,不出多久,法王自己也有了长弓队。

26.没想到这些君王一拥有自己的军队,却是拿它来对付自己的臣民——那些忤逆国王的大贵族或是拒绝缴税的穷佃农。于中世纪末期传入欧洲的火药,是国王控制臣民的一大助力,国王的军队可以对准城堡发射炮弹,城墙便应声而倒。彼时欧洲已恢复到正常状态:真正当家做主的是政府,但由于统治者一开始备受被统治者的掣肘,这样的怪现象依然影响深远,余波荡漾。就像在英国,尽管王权升高,但议会存活下来且势力更增;在法国,某位君王则不得不让停摆了一百七十五年的三级会议再度重见天日。在欧洲大陆,由于各国之间战火不断,国王大有理由扩充军队。不过,在英国,为了保卫国家,英王需要海军更甚于需要陆军,但海军不能拿来对付国内反抗的臣民,而英王若想维持一支庞大的常备陆军,又会被视为违反英国的自由原则,因此,英王若想取得在必要时能拿来对付臣民的武力,可谓难上加难。然而,到了17世纪,英王还是做了尝试,意图跟随其他欧洲国家的路线,变成绝对的君主专制。   

27.国王斗国会,国会杀国王詹姆斯一世、其子查理一世、两个孙子詹姆斯二世及查理二世,都和国会争吵不休。这些国王每每拙于应付国会,可是他们面对一个现实的难题——他们需要更多财政税入,但当他们找国会商量加税,国会却提出要求,希望提升对国家政策的掌控。想当然耳,国王拒绝让国会插手,他只好另辟蹊径寻找财源,极力避免回头去找国会。这自然引起国会更多的狐疑,在他们看来,国王似乎打算仿效欧洲别国君王正在做的事:完全架空国会。不过,真正让这些冲突白热化,使得国会诸公准备为理想冒生命危险的导火线,却是宗教因素。由于斯图亚特王朝的国王若不是天主教徒,就是娶了天主教徒为后,在信仰英国新教的臣民眼里,他们怎么说都是不够忠贞的。宗教改革之后,英国成了新教国家,不过过程和宗教革命的起源不同,英国并没有出现一位马丁·路德式的人物。英国之所以走向新教,要拜亨利八世之赐。亨利八世大名鼎鼎,因为他娶了六任王后。他的原配王后凯瑟琳是天主教徒,可是她没有尽到她最大的义务:生个儿子继承王业。

28.要解决这样的难题,一般是由教皇找个理由宣布婚姻无效,但这位教皇私心自用,不愿得罪王后的家族——西班牙的统治者。因此,亨利于1534年自行宣布,自己是英国天主教会的领袖,任命了一个愿意宣布他与凯瑟琳婚姻无效的大主教,随即把第二任妻子安妮·博林(Anne Boleyn)娶进门。在亨利八世之后,已被正名了的英国教会更逐步朝新教趋近,但若干天主教仪式仍然保留,主教、大主教的职位也依然如故。此举激怒了一些眼红的新教徒——希望教会进行彻底改革的清教徒。詹姆斯一世拒绝了清教徒的改革要求,但他做了一个重大决策,同意将《圣经》翻译成英文,这个版本活泼但不失典雅,成为英语世界后三个世纪共同奉读的《圣经》版本。詹姆斯的儿子查理一世对现今称为英国高教派(High Anglicanism)的神学和仪式情有独钟,但不只是清教徒,就连大部分的新教徒都认为这个教派太偏近天主教色彩。查理一世却强迫英国教会接受他的见解,此举大大冒犯了英国教会,毕竟它是名正言顺的官方教会,而且查理一世还是它的最高领导者。查理虽非天主教徒,但王后笃信天主教,还特别安排自己的神父在宫廷之上参与弥撒,总之,英王由偏新教变得偏天主教了。   

29.查理和国会的关系不久就因为宗教问题走到了死胡同,治下连续有十一年没有召集国会;他当然有权这样做,因为唯有国王下令,国会才能召开。只要他够小心,或许有办法永远不召开国会,但愚蠢的是,他硬要他统治的另一个王国苏格兰的人民接受他喜欢的礼拜仪式。没想到苏格兰人更虔信新教、民族性更烈,他们组织了一支军队进入了英格兰,逼迫查理打消此念,导致查理需要军队来抵御这批苏格兰人,至此不得不召开国会,寄望它通过税制以筹措军费。此时国会的机会来了;它提出议案,一面限制国王对教会及国家的权力,一面扩张自己的权力。它处决了查理的第一辅相和高教派的坎特伯雷大主教。一开始查理只能任由国会摆布,后来集结了一批保王党的支持,国会派和保王派就此开战。

30.这场战争最后由国会取得胜利,首领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成立审判庭,于1649年处死了查理一世。克伦威尔接替了国王的统治地位,他召开国会,后来却跟国会闹翻;在他有生之年,英格兰实际上是军事独裁的局面。克伦威尔死后,他麾下一个将领重新召集查理年代的国会,并将查理流亡在外的儿子查理二世迎回接续王业。

31.新教领袖拥立新教国王尽管自知不得人望,詹姆斯二世却没有因此更加谨言慎行。他公然提倡天主教,深信它是唯一的真理。在饱受内战蹂躏和接踵而来的军事独裁后,英国很多国会成员打算对詹姆斯二世公然提倡天主教的所言所行睁只眼闭只眼,偏偏他的王后、笃信天主教的第二任妻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眼看英国即将产生一系血脉相传的天主教国王时,国会上上下下都决定要除掉他。几个国会领袖私下邀请某个信奉新教的国王进侵英国,取得了王位。这人是个荷兰人,世称威廉三世,他的妻子是詹姆斯二世与第一任信奉新教的王后所生的女儿玛丽。威廉三世是欧洲捍卫新教的斗士,为了保护荷兰不受路易十四的侵犯而奋战不屈。   

32.没流一滴血,“光荣革命”这场政变的过程非常平和。威廉三世挟着顺风之势,迅速穿越了英吉利海峡。他一登陆,詹姆斯二世的军队几乎全面倒戈,归顺敌人阵营。詹姆斯二世逃到了爱尔兰,这对国会来说倒也方便,因为不必对他进行审判或砍他的头,只消宣布王位空虚,随即拥立了威廉和玛丽为共同君主。

33.在国会操盘下,国王和议会的权力至此已被重新洗牌,威廉与玛丽之所以戴得上英国王冠,即是以接受以下这些条件为前提。这份改写了宪法的文献名为《权利法案》。它是议会权利以及个人权利的综合体:个人权利:人民有向国王请愿的权利[教会人士曾向詹姆斯二世请愿,希望国王更改他的宗教政策,结果遭到詹姆斯惩罚]。人民不得被课以过高的保释金和罚金。人民有不遭受残酷与非常惩罚的自由。新教徒有携带武器的权利。陪审团成员不得由国王选派。以现代标准来看,这份文件对人权的保障颇为有限,但它是其后所有权利表述的奠基石。例如“不得施加残酷和非常惩罚”这一条,美国甚至照章全收在它的《人权法案》里。议会权利:国王必须定期召开国会会议。国王不得延宕或搁置法令[詹姆斯二世对不利于天主教的法令即百般推迟]。没有议会同意,国王不得征收税赋[詹姆斯二世和他之前的君主都是利用国王的威权征税]。

34.国王不得干涉议会的言论自由;议员发表言论时不用担心会受到法律制裁[如今称为议会特权]。就这样,英国国会让自己成了宪政体制的一个常设单位。整个过程没有流一滴血,史称“光荣革命”。国君依然握有相当的权力:挑选首长,拟订政策,缔结条约,对外宣战。不过,由于国君只能在国会同意下得到税金,国君选出的行政首长必须获得国会的支持。久而久之,这条限制就衍生成这样的制度:表面上国家的执政者是君主或王室代表,但无分大小国事,他们都得听从各部首长的建言,而这些首长必须向国会负责。这是英国现行的制度,所有跟着英国西敏寺萧规曹随的国家政府亦是如此。   

35.为了确保这位新教国王的地位,国会颁布了两项重要条款,迄今依然是英国宪制的一部分:1.英国国王必须信奉新教,必须是英国教会成员,且不能与天主教徒结婚。2.法院法官由英国国王指派,但唯有两院皆投票通过,才能撤除其职。这部《权利法案》为国会,也就是立法单位确立了它在政府体制里的强势、常设、独立的地位。法官的独立性也因此获得了保障,不再受任命他们的行政官——国王和他的诸相所左右。英国至此被底定为新教国度,而新教,被视为是自由人权的保证书。

36.确实有不少神职人士和一些贵族跑去参加国民议会。路易十六表示,他愿意在宪法中给平民等级永久的一席之地,但就是不准三个等级一起开会。他威胁平民议会说,如果不肯回到三院之一的地位,就要动武。可是,当对方强硬以对,他又成了缩头乌龟。这位国王让步了,极其软弱地指示其他两个等级加入国民议会。这个议会的领袖都是启蒙运动的代表,有着非常清晰的自由与平等观念。他们提出的口号是自由、平等、博爱。该议会并以《人权和公民权宣言》(Declaration of the Rights of Man and of the Citizen)为题发出文告,其中的权利不只法国人能享有,更普及天下所有人。主要章节摘要如下:人类与生俱来地拥有自由与平等的权利,并且始终如此。这些人权包括自由、财产、安全、反抗压迫的权利。整个主权的本源乃寄托于全民。所谓自由,意指有权从事一切无害于他人的行为。

37.当初这场起义就没有按照新的原则发展,何况如今新的原则更是要求太过,路易十六不久就声明自己并没有接受这些原则,而且若能重新掌权,定会恢复旧规,让所有的改变化为乌有。这给了激进分子可乘之机。他们振振有词,说为了稳固变革措施,自己必须和人民联手统治国家,要不就罢黜国王。这番论议激起了渴望变革人士的回响,但它带来的却不是让人民当家做主的民主式改变。革命党很快就陷入内斗。大卫一直没把《网球场誓言》的草绘图变成完整画作,原因之一是当年在场的许多人都被以“革命之敌”的罪名送上了死刑台。这些激进分子因为都在一所称作雅各宾(Jacobins)的修道院开会,因此称为雅各宾派。他们奉手段冷血、意志如铁的罗伯斯庇尔(Maximilien Robespierre)为领袖,摇身成了一个专制独裁的革命党。他们把路易十六推上断头台,在国民议会中铲除异己,关闭不同意见的报社,私设非法法庭处决革命叛徒。他们义正词严,为自己的独裁行为辩护,说法国如今正处于存亡危急之秋,为了逼迫其他欧洲君主遵循《人权宣言》的原则,不得不与他们为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革命党征召全国所有男性加入,创建了一支全民皆兵的新形态军队。   

38.这些革命党人读过李维写的罗马史书。这个暴政革命党的头号圣人是大义灭亲地点头处死自己两个儿子,并创建了罗马共和国的布鲁图斯。议会的讲台旁立着一尊布鲁图斯的半身像;街道被重新命名为布鲁图斯街;爸爸妈妈替小孩取名为布鲁图斯。既然雅各宾派创建了共和国,民众再也不能玩绘有国王、王后、卫士等人物的牌戏,取而代之的是圣徒、贞女、武士的图像,而布鲁图斯即是圣徒之一。国王被拿来和暴君塔克文相提并论,而跟罗马共和一样,呼吁恢复帝制就是犯法。这个没有通融余地的共和国美德:为了国家什么都可以牺牲,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并认为那能够净化灵魂,乃是罗马共和对世界上第一个现代极权国家的最大影响。

39.意大利北方诸城,文艺复兴的发源地,颇类似于古希腊时代的小城邦。这些意大利城镇在军事上和文化上是敌对的,它们彼此征伐也互相竞技,在艺术上互比光辉灿烂。它们既是城市又是邦国,能将许多才智之士荟萃于一地;它们的贵族也不同于欧洲其他国家,他们住在城市里,并不把自己的领地当作天经地义的居家所在。城市生活的多元与活力,是这整个社会的特色,在这样的地方,孕育并实践一个重建古代世界的计划因此成为可能。而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之所以在这里扎根并开枝散叶,是因为世俗权力的分散。镇压马丁·路德的异端邪说是皇帝的责任,可是他迟迟没有这样做,他下令让马丁·路德从安全通道进来见他,而这条通道上即使连贵族王侯也要遭到搜查。但马丁·路德不肯收回他说过或写过的话,皇帝就宣布他是异端,不准任何人声援他,同时下达拘捕令。但皇帝的命令当即踢到铁板;萨克森选帝侯腓特烈(Frederick I,Elector of Saxony)带走了马丁·路德,把他藏匿起来。马丁·路德就是躲藏在其城堡期间,开始将《圣经》译成德文。腓特烈和其他王侯支持马丁·路德是以私利为着眼:希望自己能掌管教会及其土地,他们为扩张一己势力牺牲了教皇和皇帝,路德教派就此诞生。在19世纪下半叶之前,德意志和意大利一直是处于分裂局面,这两个国家一直到很晚才统一,而且比那些较早统一的国家,更倾向于浪漫主义时期所萌生的强烈民族主义。这两国于20世纪采行了最具侵略性也最排他的民族主义,世称“F主义”。   

40.拿破仑不是信徒,换句话说,他不相信上帝。他笃信机会和命运。但他明了人民和信仰的深固关联,深知宗教对于维系士气和秩序有多重要。早期的革命分子是启蒙运动培养出来的小孩,对管理宗教缺乏这样的尊重。要说造成法国社会分裂,让人民对革命越来越敬而远之的主因,什么也比不上攻击天主教会。革命党人霸占教会土地,设立了一个教皇拒绝承认的、敌对教派的国家教会,拿破仑决定要终止此举所导致的仇恨与分裂。他跟教皇达成协定(教廷和政府间的协定有个特殊名称,叫作Concordat),承认天主教是法国多数人民但并非“所有”人民的宗教;教皇要求撤销宗教自由,拿破仑也不同意,指新教徒和其他宗教的信徒有权奉行自己的信仰而不受干扰。至于主教的任命,这份协定让它回复旧规:主教由国家提名,但由教皇为他们披上圣袍。在教皇的出席下,拿破仑于巴黎圣母院加冕为皇帝。教皇任命拿破仑与约瑟芬为皇帝和皇后,并赐福于象征王权的标志物:宝珠、权杖、宝剑、正义之手。然而,是拿破仑为自己戴上了冠冕,那是一顶复制品,仿照教皇曾为查理大帝戴上的王冠而做,它中空而轻巧,状似罗马人为胜利者戴上的桂冠。   

41.拉丁文是词尾变化丰富的语言,换句话说,一个单词在一句话里的意思要看这个单词的词尾变化而定。举例来说,拉丁文的“年”是annus(英文的annually即从该词变来,比yearly稍微正式一些),“主人”或“上帝”是dominus。如果我们用拉丁文说“上帝的年度”,这两个词的词尾都要变化,成为anno domini。anno意为年度中,domini意为上帝。今天我们的历法以AD计算年份,就是这两词的缩写,意思是从耶稣基督诞生那年算起。

42.德国的工业革命来晚了,直到19世纪下半叶才发生。它的工业革命一次完成了三步走,包括了第三阶段的化工与电力工业、第二阶段的煤铁工业与第一阶段的纺织业。德国的产业工人支持着欧洲最大的社会主义政党,这个政党也长期坚持马克思的教导。这使他们在一个拥有全欧洲最为高效的战争机器的社会里反对战争。德国直到1871年才完成统一,与他们的工业革命启动大致同时。之前维系各个日耳曼邦国的是个松散的邦联,在1815年由击败拿破仑的盟国组建。这个邦联取代了拿破仑废除的神圣罗马帝国。德国培养了那些深思民族主义及其根源与必要性的思想巨人,某种程度上即是因为他们写作时德国尚不存在。

43.到了1848年,突然之间出现了一种新的统一方式。当年在巴黎发生的革命在欧洲各地引发了连锁革命,德国也包括在内。但是英国除外:宪章派组织了又一次请愿,但是当警察向游行大众告知这份请愿书不能强行送至议会来做展示,人群就散去了。在欧洲,群众不断施压,惊恐的统治者们做出倾向于自由民主的让步,但在革命高峰过去后,自由派对民主派深感恐惧,大部分之前做出的让步也被逐步收回。在这片动荡中,来自各个日耳曼国家经过遴选的代表齐聚法兰克福,寻找建立一个统一的日耳曼国家的方式。法兰克福议会的参与者无论在财富上还是才能上都堪称优秀,其中有教授、法官、官员、专业人士以及一些商人。他们的政治观点大多倾向于自由开放,也有一部分人支持民主制。他们首先得决定新国家的疆域,如果奥地利被包括在内,很多非日耳曼人也将成为这个国家的成员。他们决定将奥地利排除在外。议会颁布了一项规定了基本权利的宣言,并起草了一份宪法,赋予所有男性国民投票选举议会下议院的权利。是选举一位总统或推选一位国王作为国家元首,还是将这个头衔赋予一位现成的国王呢?他们决定将此授予普鲁士国王——然而他拒绝了。   

44.由社会主义者组建的社会民主党(Social Democratic Party)在帝国国会逐渐发展壮大。他们永远不会支持俾斯麦。而俾斯麦由此痛恨社会主义者。当普鲁士军队在法国时,巴黎公社深深地震慑了他,而社会民主党领导人在国会公开称赞公社之后,他对之更加深恶痛绝。在1878年一次针对皇帝的暗杀企图之后,俾斯麦通过法律禁止一切社会主义组织和出版物。但是,社会主义者仍然被允许当选国会议员。所以面对工人阶级的挑战,德国走上了与英国相反的道路。英国允许宪章派集社但不能参选;德国允许社会主义者参选但不能集社。其结果是将社会主义支持者与德国社会割裂开来,社会主义组织继续存在,但现在只能在地下活动。随后俾斯麦试图透过把自己塑造为国家提供社会福利的先驱,引诱工人远离社会主义:他引入养老金、事故保险和医疗保险。但这并不奏效。支持社会主义者的投票继续上升。

45.六星期征服法国的计划被付诸实践。这需要德国军队穿越比利时,从北部进入法国。他们应当向南沿弧线进军以包围巴黎,然后向东从后背夹攻正在法德边境抵御德军的法国军队。德国要求比利时允许他们的军队通过,而比利时拒绝了。尽管比利时是中立国,而且德国也是其中立地位的保证国之一,但德军还是进入了比利时。这样的粗暴行径在英国引起广泛愤慨。之前英国并不确定是否会参战,但比利时的事态使英国下定决心。威廉二世在一次帝国国会的演讲中撒下弥天大谎,声称德国已穷尽一切手段避免战争。社会民主党的议员尽管可能并不相信他,但他们仍然与其他人一起投票,一致通过了第一笔战争财政预算。他们确实相信如果俄罗斯战胜,情况会变得更糟。在每一个议会里有社会主义者议席的国家,他们都投票支持了战争。民族主义获胜了。工人们最终还是必须互相残杀。   

46.皇帝和他的首相对这个决定是怀疑的,但军方现在已经掌握实权。兴登堡(Hindenburg)将军和鲁登道夫(Ludendorff)将军成为实质上的德国政府。后来他们和希特勒进行了密切交易。1923年,鲁登道夫在一次失败的政变中支持希特勒。兴登堡于1933年任命希特勒为总理。

47.与此同时,其他人都对布尔什维克主义感到害怕。它打击的对象不仅是有产者,还包括了其他支持改革者和社会主义政党——那些类似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政党。阻止俄罗斯共产主义的蔓延,此后仍然是希特勒最重要的一张牌。然而,从俄罗斯的布尔什维克统治中他也学到,当他们抛弃对权力滥用的一切阻碍时,革命运动能够实现什么样的事情。威廉二世的最后一位首相相信,为防止革命爆发,有两件事势在必行:皇帝必须退位,社会民主党人必须执政。于是皇帝流亡,社会民主党领袖弗里德里希·艾伯特(Friedrich Ebert)出任总理。艾伯特仍然致力于社会主义,但他希望通过正常的议会手段来实现这一目标,而不是依靠可能走向恐怖和内战的革命,在革命中他和他的同僚可能成为受害者。那些革命的社会主义者向他提出,如果庞大的工业联合体、军队、公务员和法官体制仍然像以前一样,那么一个新的民主的德国就不会那么成功。但是艾伯特永远不会对旧体制使用武力。

48.艾伯特在一段时间内必须取悦工人委员会,并与他们一起管治国家,但是在战后的混乱中,当社会主义者中的革命派在不同的地方数次宣称成立社会主义共和国时,艾伯特坚决地镇压了他们。军方向他提供了充分的合作,许多工人由此丧生。当士兵不愿开枪时,军队和来自社会民主党的国防部长组织了被称为“自由军团”的非正式部队,由热衷于镇压革命的军官和前军人组成。他们宛如复仇般执行了这项任务。

49.与此同时,各个战胜国在巴黎举行会议,以商定和平条约。他们尽可能地为东欧的新兴国家划定了边界,但这并不能保证和平,因为各个种族混居一处,国家独立与单一民族之间的矛盾无法调和。此次和会建立了国际联盟,但从创立伊始它就是残缺的,因为美国参议院拒绝让美国加入这个组织。威尔逊总统必须在德国问题上有所妥协:和平的代价极为苛刻。德国东部的领土被分割出去以重建波兰;而在西部它又失去了阿尔萨斯与洛林;在莱茵河德国一侧纵深五十公里范围内不得驻军或布设军事设施。德国的自卫军力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军备上都被严格限定。   

50.在战争之前,德国的工人阶级运动规模庞大,但是影响微弱。他们尚不清楚在国家机器中何处容身。战败十二个月后这个问题有了答案。社会民主党人被推上权位,用来杀死那些选择了革命的社会主义者,并为国家蒙受的屈辱承担责任。尽管他们做了这些肮脏的工作,却并未从社会中上层或者从军方收到任何谢意。事实上社会民主党人被指责是他们造成了德国的战败。兴登堡创造了政客对军方“刀刺在背”的传说。这种说法有一定合理性,因为在结束敌对行为时,德军仍占领着法国和比利时领土并未溃败。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确信如此,但其实是他们想让战争在彼时结束,因为他们恐惧如果英法进军德国,革命就将爆发。但“刀刺在背”传说就此生根,它成了希特勒最有力的言论武器之一。他将社会民主党人称作“十一月罪人”。

51.任何新政权的合法性都来之不易。而魏玛共和国在这方面有巨大的劣势,因为它与国家的失败和屈辱联系在一起。此外,从一开始共和制的敌人在国会内就声势壮大。与会各方并未达成共识,认识到这部宪法应当行之有效,并能够约束所有人。在国会中左派是共产党,他们公开提倡革命,建立苏维埃德国,并接受来自此时已经名为苏联的俄国的命令。右派是保守的和民族主义的政党,想要重建帝制,遏制民主,并推翻《凡尔赛条约》(Versailles Treaty)所施加的限制。在中间地带则是社会民主党、中央党(由天主教徒支持)和民主党,一个自由派中产阶级政党。魏玛共和国成立两年后,德国社会因高通货膨胀而陷入混乱,物价飞涨使货币变得毫无价值。如果你有负债,你的债务随时都可以还清。但如果你存钱,像中产阶级那样,就会倾家荡产。   

52.马克思宣称工人无祖国,工人应当首先忠于他们的阶级,并且通过阶级斗争瓦解自己的国家,这样的思想令希特勒无比愤怒。他的党纲中社会主义内容不断被淡化,而那些想要认真对待此方面内容的人要么被排挤,要么在希特勒出任总理后被杀害。希特勒不想反对大财团,他们将承担重新武装德国的任务。但他想让工人都有工作,能够在更好的住房里舒适生活,并享有更多的假期,虽然他们不得组织工会。在他的计划下诞生了大众汽车,人民的汽车,在希特勒时代人民从未享有这些汽车,生产出来的车辆都被投入军用。他的党纲极度偏重于民族主义一面而非社会主义。希特勒想要终结党派对立,创造一个由他领导的统一的德国,使它足够强大,能够推翻《凡尔赛条约》中那些之前被懦弱的政客们揽下的枷锁,并为日耳曼民族向东扩张“生存空间”,那些空间此时被波兰人、乌克兰人和俄国人之类“劣等”斯拉夫人占据。帝国内部的敌人应当被消灭,比方说马克思主义者,包括社会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以及最重要的敌人:犹太人。希特勒相信存在着一个世界性的犹太人阴谋,以贬损作为文明载体的“高等”种族。马克思是个犹太人,俄国的部分布尔什维克领袖也是犹太人,所以布尔什维克运动成为“犹太布尔什维克运动

53.1923年,凭借着当地部队提供的一些协助,再加上鲁登道夫将军撑腰,希特勒计划与其追随者一起向柏林进军,并试图推翻政府。这是模仿墨索里尼的“向罗马进军”(印度阿德瓦尼的战车游行模仿了前辈),这一进军使墨索里尼于1922年成为意大利的独裁者。墨索里尼的运动得名于在古罗马作为权威象征的扎成束的棍棒(法西斯〔Fasces〕)。法西斯分子的目的是革除社会分歧,尤其是工人造成的阶级对立,在强人或独裁者的控制下强化国家实力。希特勒景仰墨索里尼的法西斯主义,但他试图模仿墨索里尼夺取政权的行动变成了一场可怕的失败;仅仅凭借警察就足以遏止这次行动。经过一阵短暂的交火,四名警员和十四名希特勒的支持者丧生。希特勒接受审判并被控叛国罪,而像在魏玛共和国的动荡时期其他的右翼民族主义叛乱分子那样,他的刑罚相当之轻——有期徒刑五年——因为他的行为被认为是出于爱国。那时社会主义和共产党的叛乱分子通常得不到审判就被枪杀。   

54.纳粹党吸引了各个阶级的支持者:工人、职员、小店主、学生、农民、中产阶级以及上层人士。其他政党代表的是一个阶级、一种信仰或一个地区,只有纳粹党的支持者遍布全民族,并由此不断壮大,因为其他党派都做不到这点。希特勒并没有把纳粹党当作政党来运作,而是视为一场活跃的民族运动,掌管国家是这场运动宣扬的目标。党内多种多样的成员具有同等的地位,在一个仍然很介意等级地位的社会中,这是一种新颖的实践。对于党员来说,他们对国家的热爱,他们作为高人一等的雅利安人的成员资格,以及他们对元首的效忠,都是一视同仁的,在党的宣传中,就算是元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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