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的历史画卷
——评文剑《潜伏商圈》ABC三卷商战小说
陈民生
前不久，参加江北新区作协的一次活动，文剑先生赠送我一套三卷商战小说。活动结束后，我打开了ABC三卷商战小说，只见书扉页上是文剑先生的签字：“陈民生老师雅正”，落款是文剑先生的本名“印华”。他的字是硬笔书法体，给人一种美感。
我从《潜伏商圈》A卷知晓是2015年11月由中国广播影视出版社出版；B卷于2018年6月出版，C卷于2021年2月出版。文剑先生先用了六年的时间完成洋洋洒洒约100万字的长篇巨著。据我了解文剑现在是江苏某企业董事长，江苏省某企业协会常务副会长、江苏省品牌促进会副会长，南京江北新区作家协会副主席等职。他不但忙于企业正常工作事务，而且在社会兼职，一切事务活动，他都是亲自参加，尽管这样占了他许多时间，可他仍然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完成了商战小说三部曲。
我阅读了印华的三部曲商战小说，从而使我随着书本中人和事的故事，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从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到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企业改制、人员分流、重组等一系列变化，让我心里产生共鸣。文剑的《潜伏商圈》ABC三卷商战小说，再现那段如歌的岁月。
当我读完这套书后，掩卷思考良久。
我阅读过中国古典的四大名著：《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同时也读过潘文伟写的《中国商帮》。从潘文伟的这本书里，我了解到晋帮——商界劲旅执牛耳，大盛魁商号——末路遇财神；宁波商帮——海陆两栖闯天下；山东商帮——在贫瘠的土地上诞生；洞庭商帮——钟灵毓秀育商贾；徽州商帮——儒风独茂的新安商贾；广东商帮——濒临海滨的商旅等以上各商帮行，他们所处在不同的地方，在那个特殊环境能使用不同方式，以及用他们自己的聪明才智经商致富，富甲一方。
我国清末学者郑观应，曾把商业竞争形象地称为“商战”。商战虽然看不见刀光剑影，也令人惊心动魄。商业经营者如同军事战略家，必须有勇有谋才能克敌制胜。审时度势，立足现实，预测未来，运筹决策，出奇制胜，成为现代商人必须具备的素质。
文剑先生的《潜伏商圈》ABC三部曲商战小说，有什么样的精彩的故事？主人公秋峰在竞争对手中，他能用智慧战胜对方，从而立于不败之地。文剑用什么方式书写，讲述书中的故事呢？
从事小说创作的人都知晓，长篇小说不同于中短篇小说在于它描述的不只是一个人物、一个场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世界。铁凝也曾讲过：“长篇小说是疆场更适合作展开对人类命脉的把握和摸索，对个体生命的走向，对大时代发展的揣测和领悟，在一个匆忙的媒体爆炸的时代，读者之所以还需要寻找长篇小说来读，他们想要获取足够存活在字里行间的人类信息。”
我们也知道，长篇小说 是一种时间的艺术，如何处理小说中的时间，是长篇小说中的一个核心问题。作为一种长篇叙述文体，长篇小说的主人公必定生活在叙事时间之内，如何理解时间，如何处理时间，是作者最关注的问题。
在传统中国的小说中，最常采用的是“循环史观”，“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以一个人或一个家族，朝代的盛衰作为叙述的单元，讲述他们的悲欢离合，构成了传统中国小说的主要叙述模式。
文剑的商战三部曲长篇小说，笔者纵览阅后，认为他采取新闻性与艺术有机结合，他用“小故事”讲“大道理”，重在筑牢小 说结构的根基，给小说人物树立精神形象，牢牢地把握住小说的主旋律和方向。笔者在阅读《潜伏商圈》A卷时，看着目录都是用小标题标出，例如：拜师、工伤事故、占位大仗、遇见鬼子等，共计有29个小标题。《潜伏商圈》B卷的标题有：袁胖子的威胁、启动诉讼、风云突变等27个小标题。《潜伏商圈》C卷的目录小标题是：唇亡齿寒、落井下石、天网行动等32个小标题。
文剑利用小标题叙述故事，每一个标题的故事从开头到结尾，都是作者匠心布局、独立成篇，又形成一个完整、系统性的故事。文剑很懂读者的心理，每个标题故事多则1万字，少则几千字，从而更加适合当今快节奏的社会，可以很快阅完一个章节就是一个小故事。
文剑叙述上采用延迟，提示人物与故事产生了很强戏剧性效果，人物的发展也是故事的发展。
小说B卷目录小标题：斥辞内鬼，文章在开头写道：下午三时许，好端端的晴朗天气转眼变成阴沉沉的雾霾天。窗外突然一阵剧烈的骤风刮得门窗瑟瑟作响。秋峰抬头望了下窗外，雨篷布左右上下颤动，沙尘满天，空中飞舞着几张白纸和杂物。在不远处几幢耸立的高楼间飘浮。他感觉心脏闷得慌，站起身想拿折叠扇，扇下空气。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举起电话，里面传来朱海急促的声音：“不好！秋站长，我刚把车押到大旗门仓库门口，就被工商一帮执法人员堵住了，怎么办啊？”
文剑在叙述秋峰这个人物时，他接到下属朱海的电话，问明情况，立即让朱海回来，接着就有另一个人物，敲了秋峰的办公室门。门开了，进来的是毛小利“小皮”。从作者这样的手法上看，笔者认为已经埋下伏笔，下面开始铺垫，也就是丢下朱海不写，而写了敲门进来的小皮之间的谈话，从而使情节往下延伸。就在我这位读才在想着哪个人是内鬼时，作为站长的秋峰知道内鬼又以如何处理？此时，就在我想知道内鬼时，作者又开始写道秋峰与“小皮”说话时，朱海敲门进来，秋峰让“小皮”暂时回避一下，他有工作谈。
“秋站长……”未等朱海讲下面的话，就被秋峰用手势挡住。接着秋峰从抽屉里取出2000给了朱海，并且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再不是我的助手了。你拿着钱，在这个条子上签字吧。”
当时朱海却问秋峰是什么意思，他讲这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白转红，再由红转白。这时，秋峰才揭露道：“你别给我装了，我秋峰不是一个傻子。”又厉声骂道：“朱海，你吃里扒外，拿了我给你的薪水，还到人家那里捞取大笔奖金，我被你卖了多少次了？你良心给狗吃了？赶紧签了，我希望你在我眼前尽快消失。”
朱海听秋峰对他的一顿教训，也知道自己理亏，就在单子上签了字，转身离开了。我阅读这里的文字就是作者揭开迷云的时候。这个内鬼原来是秋峰十分信任的贴身助手，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助手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小人。
作者的目录里还有些章节如：阴阳检尺、旅社闹鬼、风云突变等等，笔者都阅读过，认为作者对每个章节叙述都设计了情节，让读者有阅读的心理，让故事有意思又有寓意，不枯燥。同时在突出主人公秋峰的同时一些其他的角色也陆续登场，使小说更加张力，有感染力。
笔者阅读时认为作者在塑造弃文从商秋峰主角奋斗史，同时在书中穿插加入了民间风俗，民间故事。作者在A卷这部书写道，秋峰表哥胡守志结婚，秋峰被邀请参加表哥婚礼。同时在迎亲队伍中担任：“抬纸桶”。抬纸桶是当地特有的婚嫁风俗，就是在男女结婚当天，男方须准备一只全新未用的红马桶，里面装有新钞票，大概是10元版的10张，10角版的10张，1分版的10张，这叫十全十美，并且还装一些糖块和生的种子，寓意“开桶迎新人，娶来早生子。”
A卷里写到一个民间故事。从前有一个叫花子曾琦的故事，故事中涉及动物老鼠、大海龟、佛祖，庙里大和尚以及有钱的大员外。民间传说故事总是美好的，在故事的结尾，曾琦终于重返故乡，来到员外家门口，此时他看见员外挽着他宝贝女儿徐徐走近。那个姑娘含羞对员外说了句：“相公回来啦。”员外大吃一惊，曾奇对员外说：“佛祖已经安排好了。”员外满心欢喜，将宝贝女儿许配给曾奇，曾琦从此变成举世无双的大富商。
书里写着蔡段长给秋峰、海狗讲民间故事，其实作者醉翁之意不在酒，作者借蔡段长口中的民间故事其用意对秋峰讲了五个“关于”。
第一句话关于“命运”，命里一尺，匆求一丈；第二句话关于“金钱”，身外之物，撑不着饿不死就行；第三句话关于“婚姻”，破锅自有破锅盖，啥人都有啥人爱。第四句话关于“地位”，那东西跟我们根本扯不上，他做他的达官贵人，我做我的平民百姓，人到死了就一样地下场，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第五句话关于“朋友”，世上只有父母不嫌弃你，有真正的患难朋友，是你做人的成功。
秋峰听了师傅蔡师傅的五个关于，感觉自己的师傅无保留地把自己人生处世经验讲给他听，使他深受教育。
作者在商战小说B卷中，写着一则民间故事，作者用书中秋峰人物讲“生死报应终有时，裁缝报复之仇。”说是明末清初，盗贼横行，世道极不太平。讲述了一个凶杀案，后来刘县令智谋断案，把凶手柳二胖抓捕归案。作者在商战小说A卷中写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就是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故事。他俩相恋，可是陆游的母亲反对，硬要把这对情侣拆散开。陆游听了母亲的话，只有忍痛与唐婉分开。
笔者认为作者在书写商战小说中也写当地风俗以及民间故事，作者考虑读者阅读他的商战小说时就不会感到单调、乏味，同时也增加了小说的可读性、知识性和情趣性。
小说艺术也是语言艺术。
笔者在阅读这套书时认为文字句句优美，读下来热烈、开阔，激情澎湃，既不觉得枯燥，又富有感染力，如作者在A卷中写道：港口夏日的清晨，是那样的浪漫而优雅，沁人心脾，空气又爽又潮，一望无际的波涛一浪紧接着一浪发出有规律的哗哗声。东埭已经被喷射出万丈的霞光染红，渐渐透露出硕大的太阳头部，顿时吹红海面，映红船只，以及海岸上的各个物体。数只海鸥沿着海浪忽高忽低，贴着海面游戏嬉唱。
作者在B卷中写道：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轻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地去。
作者在C卷中第一章的开头写道：此时已靠近晚八时许，暮色从远山暗暗袭来，漫无边际的霾侵吞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在C卷的尾声中写道：秋峰赋诗华，走出门外，看着那一轮弯月似的冷月镶嵌在浩瀚的苍穹中，数不清的繁星闪烁着寒光。笔者认为作者在书写小说中也写景色，而用优美文字将景色描写出如同一幅幅风景画，而这些风景描写也是衬托文中的环境作用，以及人物内心的活动，可见作者是多么用心良苦。
心理分析家弗洛伊德说：童年或少年时代的阅历是构成一个人生命情绪的本源，构成一个核心的心像，此后的一生中，这个人的精神永远在追寻童年种下的梦幻或者寻找少年丢失的东西。作家的出生地对作家构成看不见的影响，这种影响执着在影响他的一生。
我国当代作家沈从文与他的家凤凰城密切相关，他笔下的《边城》就是反映家乡的小说，后来成为名著。路遥是陕西榆林人，他的百万巨著《平凡的世界》也同样反映了他乡的人与事。莫言与他家乡山东高密也有联系并写出《红高粱》家乡故事。
笔者在认真阅读文剑商战小说时，也知晓作者笔下写了他家乡的人和事，写出家乡情结。如作者在A卷第一章拜师中写道：故事发生在东营市北部的最东边的大益乡第一生产队，地处全国著名的四大渔场 ——黄家圩港镇管辖的一个偏僻小乡村。书中写到秋峰在父亲的带领下，带着礼物拜蔡师傅学手艺。
A卷里，工伤事故这章节也写道：黄家圩港船厂是一个有着十余年光荣历程的镇办大集体企业，拥有在职职工200余人，临时工及合同工500余人，两者合计达到700余人的县级骨干中型企业。在占位大仗也写道：船厂职工食堂是一间能容纳500余人同时用餐的职工大食堂，人头攒动，几乎从头看不到底，每到开饭的时分，工人们川流不息、锅碗瓢盆声、嬉笑咂嘴怕，沸沸扬扬汇成一片。
A卷里遇见鬼这一章节，作者写道：这时已是深夜11点多了，过了港口就没有路灯了，天好像下起毛毛细雨漆黑一片。小皮掏出手电筒照着路，骑在前面，秋峰在后面跟着，两人边骑着车边讨论着电影里的剧情。在A卷中押着老秋赴喜宴，拈点迷津，秋父投奔儿子，倒煤（霉）的老秋等章节，都有作者书写家乡的人与事的故事。
中国是诗的国度，从古至今有许多诗流传下来，如唐诗三百首、千家诗等。在中国传统长篇小说创作中，作家都会在书中抒发情感。我国古典名著《红楼梦》中的诗句数不胜数。A卷中秋峰想起与船厂众工友在一起的生活、工作的情景和蔡段长指挥的神情，遂找出笔和纸，随即伏案即兴写了一首诗歌《航向明天》。
海港之夜，
出奇的静谧，
星星点点，月光真清；
……
透过折射而入的淡淡月光，
朦胧中露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容，
那是一群疲惫而眠的大匠人。
喧嚣的白天，宁静后夜，
……
而这群伙计，一边打着呼噜，
一边编织各自相关的梦境。
笔者认为作者在书里创作这首共有52行的长诗，如果没有生活、工作的阅历；没有文学功底、没有诗歌创作技巧，也创作不出这样热情洋溢的诗句。这样洋洋洒洒52行长诗一般读者都可以看懂。不像有些所谓的诗人创作出来的诗，只有他们自己懂。那些朦胧诗、意象诗、抽象诗等，让人看了不知所云。
作者在B卷里写了秋峰神潭奇遇一章节中写到一块石碑，碑上刻有草书，让秋峰看出。
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
残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
树色随关迥，河声入海遥。
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
这首诗是晚唐最有影响力的诗人许浑写，他是江苏镇江人，擅长以水、雨景作诗谱词，词语文理缜密，诗律颇具特色，诗的功底可比拟诗圣杜甫，后人以“许浑千首诗，杜甫一生愁。”评价他。这是秋峰携新婚妻子在游玩时，阅读碑诗后，又对诗评价，由此可见作者在书中不但自己有感而发创作数十行的长诗，表达他非常喜欢古人的诗，对这些诗歌颇有研究。
习近平在一次文艺座谈会讲话中指出：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
文剑在百忙中的商务中，利用闲暇时间完成这套长篇小说，笔者纵览近代小说认为，文剑的小说紧扣时代脉搏，从A卷故事开篇写道这是20世纪1979年冬开始，当时的人们熟悉流行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歌词：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这首歌见证了当时的时代，有时代的烙印。文剑刻画出一位知识分子秋峰辞职下海打拼人生的经历。书中涉及众多人物：曹子凤、霍元旦、任娇娇、朱海等，有厂长、工商、律师等数十位人物出现在书中。
尽管这套书时间跨度大、人物众多，文剑把人物以及故事写好，他只用了几笔就能把笔下人物写得栩栩如生，跃在纸上，给读者留下很深的印象。故事写得有起有伏、有声有色……
笔者认为文剑的这套商战小说可以说填补了我国文坛上的空白，这套小说适合不同层次的读者阅读，更适合从商人员、弃文从商的学子们阅读。是从商人员必读范本，从中可以得到启发、启迪……
文剑创作的《潜伏商圈》三部曲商战小说是书写了时代的赞歌。真实性、艺术性反映那个时代如歌岁月的历史画卷。笔者同许多读者一样，更加期待文剑第四卷商战小说早日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