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先生写的短篇小说集,用其中一篇《白狗秋千架》取书名。
他习惯写乡村,在他文字里让读者熟悉了高密乡。也熟悉了那儿的人们在战争年代,和平年代甚至他没有出生前年代的生活点滴。
莫言先生自然还在世,我曾经说过对在世的作者评论他的文字是有风险的,尽管以前在网易博客里写过关于他文字读后感。现在读该短小说没有写读后感又担心以后会将这如浴室里用热的快烧水后热气腾腾的蒸汽一下子就在7°气温下消失殆尽,还是要趁热打铁写下来。
【现实】
不知其他人或是书评如何界定莫言先生作品,魔幻现实主义还是现实主义?在以前支教时阅读过他的《檀香刑》,因为内心被震撼到或是说被吓到了(谅解一个女性的感觉)很多天不想再读他的文字。其实正如阅读《百年孤独》给我不舒服感觉一样。这正是文字魔力,它要么给人美好甜蜜喜悦,要么让人苦闷流泪惊惧恶心。如果作者没有这样的功底文字就无从触动心弦。
读莫言先生作品我姑且将其定义为现实主义。
不论是长篇中篇,读那些文字总是让人有被人扼住了喉咙感觉。大概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窒息感。也许这是男性和女性不同生理结构及心理敏感度和对世界认知及期待不同所致。
女性更趋向细腻,美好及柔性还有善良,因此对于描绘纯真,自然,优雅更加欢欣一些。对于灵性,心理描绘更敏锐一些。如果用文字来表达也更加细节化,即使生活中很多不堪,但是女性更加擅长掩饰,男性多倾向于血腥,兵戈,阴谋,竞争,打斗,厮杀,杀戮的描绘,甚至包括阴暗面刻化,直击人性丑陋面,
“草鞋窨子”里当众在虾酱里撒尿的女子,将一背后有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倚娇持宠又粗俗女性勾画得让女性读者面皮发烫。女性面子观点在内外兼持,男性则只是外面要好。可是他在文字里这样描写女性,不要说现实中是否有如此女性,即使有,女性作者也不会这样来写?
“苍蝇”里描写部队饭厅里领导训话时一根横穿过屋子铁丝上压满了全世界的苍蝇因为人的活动将它们惊飞带来的灾难。即使在写这些文字时还是忍不住有恶心感泛起,但这些让人鸡皮疙瘩凋落一地的描绘无不体现作者敏锐观察力和深厚的文字表达能力。如果美是一种艺术,丑也是艺术一种,只是欣赏赏识的人群不同。而我作为一个女性视角却更偏向于欣赏美好的东西。
莫言先生的作品皆是生活中俯首可拾的人和事,赤裸裸反应不太美好的现实。
【痛苦】
沈从文先生被冠以乡土文学美称,但是他写的的都是人性美善柔的一面,莫言先生则展示了乡村里让人惊心动魄的地方。当然不乏有“放鸭”,“因为孩子”,“售棉大道”体现因为乡村竞争带来的不和但是人性里有美好的一面最终以和睦终结的短篇。更多是因为乡村封闭,落后,知识匮乏呈现出的看起来荒诞不经事实的存在。
《枯河》里因为爬树,树不堪重负倒下压死书记家女儿的一个男孩,被书记,被自己父亲打得飞起来翻过去口吐鲜血昏迷不醒还是被踢出去的让人心颤抖的痛。从来没有打过他的母亲也用戴顶针的手狠狠敲击他的头。因为人命关天,乡村里朴素无华的道德法律观念就是死人偿命,可是这是无心之过,又不是刻意为之,况且让男孩爬树的是那个死亡的女孩。一个孩子犯错是大人的过失,打是惩罚,不让吃饭也是惩罚,可是男孩禁不住打看到一个人死亡后的荣光,他因为疼痛,委屈,无法辩解冤枉和无人怜悯的困境,他走向了亮晶晶的河水中。
《三匹马》则是通过对马的痴迷妻离子散带来的后遗症,让三匹马从泥坑爬起来使出浑身解数,让读者也和三匹马一样痛苦,一样想摆脱困境,也想躲避身上不停歇的无从躲闪的鞭子。当然对马的主人所承受不了解真实情况胡乱猜测他妻子和兵流言所带的痛苦也感同身受。也许在这悲剧中人们在读完后长吁一口气,幸好是马不是人。可是被枪击的马不也是鲜活生命?况且马主人倾其所有才买的3 匹马。人还是需要继续活下去,活着比死亡要承受更多磨难和痛苦。因为”长的是磨难,短的才是人生“
【因果】
朴素的思想用来解释想不通的事情,匪夷所思地事情,在他小说中体现了因果的宿命论,《人与兽》为了夺取一个天时地利地在森林里栖息处而杀了4只狐狸被两只大狐狸围攻的爷爷,《白狗秋千架》一心想要嫁给驻地部队驻军连退而求次都没有捞到备胎的亲睐,最后嫁给一个聋哑人的暖。她为了生得一个健康孩子不得不粘着脸乞求她以为的一个健康人。《罪过》因为给精灵送信给鳖湾河水下老鳖一家获得一篮绿豆赞赏少年,却因为绿豆不值钱而将其丢弃,殊不知那是一篮子金子变成的绿豆,只是以朴素绿豆模式出现罢了。这些人物无一不反应了作者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他的善恶评价标准。人性的善恶其实就在一瞬间的迟疑和徘徊中,爷爷并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无恶不作的人,可是在一个需要比野兽还要狠的森林中,他除了让自己变成兽几乎没有活下去的机会。正如将暖荡秋率到芒刺丛里眼瞎的男人并没有对暖一生负责,而是自私地去城市上班。他的人生和暖有万水千山的沟壑,尽管他在心里一度非常喜欢暖。人的兽性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
【自私】
《罪过》里也许被自己亲哥哥因为嫉妒推下河的福子死掉后,那些跟在后面的人去看,也许内心并不是为一个鲜活生命的忧惧,只是因为看热闹心态,因为乡村没有什么可看的。也许还有猎奇心理,看是否有人可以救活他。其实他活着或是死亡于那些看客而言都没有什么关系。
正如人在极度饥饿情况下将人煮沸也吃掉一样,人的自私在个人利益前或是性命攸关时凸显出来。他们无暇顾及旁人,弟弟死亡后,哥哥还是在极度悲伤的父母亲前自己寻找饭团吃,肚子填饱很重要,生命呢也重要,可是他自己生命如果没有受到威胁时其他人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
《门牙》里为甜美的西瓜和苹果,将部队纪律抛掷在脑后,还寻找千万个理由来为满足一己私欲而堂而皇之的开脱。其实一切都不过是个人内心私欲的掩饰下表演。而动物可爱他们并不表演,只是直接表达述求。人不过是将真正的目的掩饰起来,给自己一个完美藉口和理由经过九曲十八弯来实现。
正如泰戈尔说“人不是野兽,可是他们比野兽还要坏”。
有谁真正敢于站出来说:“我不是坏人,也不自私,甚至连坏的念头都没有动过”倘若有这样的人,离圣人也不远了
【暖意】
但是总是有美好的一瞬间,让人感受到人间的爱
《白鹤前导在春船》里黑夜里帮助自己暗恋的好强的姑娘担春肥的男子,《岛上的风》里因为一场大风为保护其他人而丢失性命的青年,《售棉大道》里为延宕在凄风冷雨中饥寒交迫等着前行去卖棉花的人们,为心仪的女孩出售自己手表买回来热气腾腾地面食和卫生用品的男子。《民间音乐》中被艺术天籁所触动的生意人关掉自己店铺去过一种未知完全不同的生活。《弃婴》连自己生活都陷入水生火热顾不来的还是不忍心被旁人丢弃在葵花地里婴儿不管不顾的被家人逼迫快生一个男孩的父亲。
这些人物给读过那些在喘不过气来的阴暗,负面,冷酷,痛苦,恶心后犹如春日的花一样呈现出美来。
当然,每个阅读者其实看到书籍和旁人解读到不同,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审美观及价值观,也有内心趋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其实作者在写作时只是在讲故事,人物形象在讲故事过程中就彰显了,作者并没有刻意要将他写成什么人,只是读者解读罢了。也许这篇读后感并不是莫言先生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