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堡垒》读后感
论及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品,其实我觉得,每一本我正在读的小说,都是对我“影响最大的”文学作品,沉湎于主人公的欢欢喜喜无奈伤感(小说),略有共鸣即无法自拔,不论是读的时候的代入感,还是读后意犹未尽的或惋惜或遗憾引发的遐想,都似在我原本平静的内心水面上一次次投入大小不一的石子,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如果我的思维就是着湖面,那么正在读的或想的书引发的涟漪便在湖心荡开,充斥着我的世界,读罢,余韵犹在;而在这个广阔无边的湖面,之前引发的每一道波纹,只是消失在眼界所及之处而已,他们仍如无垠宇宙里飘飞的彗星在游荡,永不消失而作为留在这“天地”的存在过的印记时而勾起我莫名的波涛。想来最近的读的又颇为打动的书,是江南的《上海堡垒》。
作为江南的一个(算是)死粉,虽然是从入坑《龙族》才头一次知道这位作家,但还是对这位写“青春热血小说”(《龙族》的自带标签)的人无比佩服,甚至是因为他在北大读过书才超级想来的北大。其实读《龙族》也蛮受触动的,每一个平凡的甚至有点废柴的过着平淡烂烂的生活的男孩子,都能从书里那个死小孩路明非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谁的生活里没有过一个像陈雯雯那样的女生呢,谁又不曾幻想过有一天能如路明非那样开启“屠龙”的属性并且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不退缩干掉龙王力挽狂澜呢?不同于网上那些数不尽数的痛快爽文,路明非,一直是那个路明非。尽管担负起了屠龙重任,开启了各种逆天属性,江南笔下的路明非还是会软弱,无奈,不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不到很多事情,失去很多人,骨子里,还是我们读者一样属性的“废柴”,衰小孩。读的时候,只觉得心绪涌动,为那些句子,为那情节动容不禁,万语千言难言尽我之所想,读罢,还仍在久久不散的震撼里难以摆脱,可实际动笔去写,却难吐一二。也许平凡的我们只能做一做梦,为梦里的路明非倾尽热血,为那些哀伤的句子而伤感,梦醒,又归于平淡。不同于热血向的《龙族》,《上海堡垒》作为一个披着科幻外衣的爱情小说,或者言情小说,江洋于路明非更接近我们。也许我们更想像路明非一样打开新世界大门废柴意外崛起,但我们可能只能如江洋一样,一个,处处不如意却仍热血的人生失意者。江南的这本《上海堡垒》,再版于2016年,便是我手中这本,“这本书有着和《龙族》一样的热血任性,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孤独”,读之前,便莫名有一些触动,但又不希望这只是个类似龙族的故事。
其实仔细想想,读完后的书,时间愈长,产生的影响自然会减小,于这本书,于我,却还是会在夜深人静时,没来由的在眼前跳出林澜最后留给江洋的“晚安,好眠”,还会试图去感受江洋的悲伤,给这夜深人静注入伤感的格调。我写关于《上海堡垒》,虽然似乎,它就是一本描写一个普通自作多情的独角戏爱情的言情故事,全然没有所谓名著倾向于的那些担负时代重任,唤醒国人的意味抑或达到划时代,突破桎梏的如《三体》那样的伟大程度。喜欢这篇小说,这篇可能在一些人眼里就是没营养的快餐的12万字的小说,只是因为身处这个年龄段,这个有那么点小作的不算幼稚又不太成熟的年龄,恰好被江南的文字给戳中了那些独属于心中“小怪兽”的小心思而已。江南那些也许浅显的文艺的句子,恰好撩动了我那个心底熟睡的小怪兽,让我再一次地感受到它的存在,那个心思简单的心情显示在尾巴上的小怪兽,那个莫名地欢快也会莫名地懊恼的小家伙。
第一遍读,不记得什么抱着怎样的态度了。读的越多,愈发地融入进去,站在江洋的视角,感受书中那个2020年的上海,感受因林澜而引起的江洋的欢喜与难过,感受江洋即江南对他所见的末日下的人情世故的理解。《上》里出现的些许句子,也许单拿出来只能归于那些网上层出不穷的似鸡汤或做作的文艺流句子,就像只是在百度键入“《上》经典语录”跳出的东西一般,可当它们放在《上》里,放在那个2020的孤独堡垒上海,放在江洋与林澜之间,就有了层更深的味道。以江洋,遇见林澜,就似在错身巷的相遇,那是逃不掉的命运。北大南门外的涮锅店,那个独自坐在窗边在窗户上哈着气画些无意义的线条的(2006原版是小怪兽)女生,那缕耳边的弯发,江洋就那样阴差阳错地动了心,以致林澜成为一生都难摆脱的羁绊。江洋说,他喜欢上林澜,这是必输的赌局,就好比筒子里的骰子,你不能打开,因为结局是注定的,你只能让他进行,你一打开你就输了,你本来就输了。喜欢着林澜,江洋又怯于自己的弱小不敢表达,以致被讨厌,这个一直怂怂的人,这个在情场失意的死小孩,虽然最后负责着上海堡垒的泡防御的平衡的重任,却还是那么,长不大。以至于最后,尽管林澜永远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但江洋期望的,只是这样一个人能一直出现在生活就好。莫名就蒙上层伤感。我以前曾暗恋的被拒绝了的人,我所奢求的,只是那么个背影啊,毕业一别,竟也生出不见的恐慌。上海陆沉,外星文明被击退,林澜,,,未能幸免。如果只是如此,故人不见,只剩一个孤独的江洋孤独的活着,倒也令人心碎。然而,结尾却带给我,一种触及便震撼到我心灵的冲击。十年前的陆沉前夕,林澜作为参与陆沉的军官,临近陆沉给江洋搞了逃出上海的机票,还有那则短信,江洋阴差阳错地关了手机,那部手机关机了十年,那条短信,也游荡了十年。“它在信号站之间穿梭,找不到目的地。我想象在那些沉睡于地下的高楼大厦间,这条信息是虚无缥缈的女孩,有时她升到泡防御界面的顶端,隔着那层透明的东西看紫色大丽花在夜空里盛开,有时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漫步,便如无家可归的孩子;夜晚到来时,路灯还是在程序控制下刷刷刷的都亮了起来,她站在光晕中,哼着我听不懂的歌。我颤抖着回拨出去,却只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穿越时空的信息,你只能接受她留给你的一切,你听得见她的话,却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心,而你的回音也永远不会再传给她,她也不会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你只见她长着嘴,却只能感受无声的悲哀。紧接着,又是一条短信,“晚安,好眠”。无处发泄的难过,你再也得不到有关她的一切,她消失了,而且还留下了不会有解的问题。“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啊。”戳到了泪点。
第二遍,也许更加客观,想从一个旁观者去观看感受这一切,却还是无可避免的陷入,一切都蒙上了或江洋或林澜或江南的情感。遇见林澜就似一个劫数,《终生不快乐者的故事》中,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就像是诅咒,看了的人会后悔,因为你看了就无法忘怀,偏偏你无法得到。林澜于江洋,便是如此吧,有些人于有些人,也是如此的吧。世界上会一眼爱上你的有2万人,你只是碰到了一个,还有剩余的等着你。可就是陷在里面出不来,这是个,注定无果的死结。看到结尾,恰阳光和煦宜人,还是忍不住趴在自习桌难受万分,走不出来。
书的扉页是一首诗: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候/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的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面庞。
茅徳·冈之于叶芝,林澜之于江洋,一些人之于我。希望结局安好。
今天本来是找过去毛概课写过的读书报告,偶然翻到当年交与大学国文的读后感,他日再读,感慨诸多,不过主要是惊异于当时的笔法,因为我也很就不再翻看江南写的书,虽然这些文字有些陌生,但我并不觉得格隔,这是不是说明我果真并没有如我所不期望般变得不那么我了呢?希望今日如此,他日亦如此。
周日的时候因为作业没有去参加剑道训练,在实验室待到十一点多才姗姗而归。路上骑着单车,孤零零甚至伴车也少,只容惨黄的路灯铺满眼前身后,索性路还是路,还看得清。因为天气的原因,夜空很清,星星明亮而稀,不由想起夜空中最亮的星---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的歌,回顾最近的周末,也陷入着深深的迷茫。计划未完成的预料之中,不知道这是找好了借口还是正要做借口;百废待兴仍旧百废;只敢在无人的时候才稍稍大声;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的无奈。自我劝服逐渐成为我平静的源头,不甘时隐时现,也就时尔。成功才是唯一的出路,其余的都不足为提,我明明深知这一点的。
路上碰到了一个喝醉的老哥,嘴里也在唱着没有听过的调调,唯一的差别只在于晚饭而已。
我顺利回到了宿舍,黑夜下又将是轮回的开始。我孤身跃入其中,只留希望在遗留的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