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满足了我们一切热望的要求,它是忠实的,毫不隐瞒一切真情。
——《吾国与吾民》赛珍珠序
我所说的话,是只说向那些尚未丧失人类基本德行的人,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理解我。
——《吾国与吾民》作者自序
《吾国与吾民》一书又名《中国人》,是林语堂先生的代表作,同时也是他在西方文坛的成名作。原书是作者用英文创作的,书名为My Country and My People。全书分为上部“基本要素”和下部“生活”,包括《中国人民》《中国人之德性》《中国人的心灵》《人生之理想》《妇女生活》《社会生活和政治生活》《文学生活》《艺术家生活》《生活的艺术》。1上部可以说是著者关于中国人的纵向分析,基于此进行下部关于中国人的生活的横向分析。故,阅读时尤觉得上部的语言颇为犀利。
全景式呈现中国社会世情、林语堂征服东西方文坛的扛鼎之作、一部深刻剖释国人灵魂的史诗巨著……众多对于该著作的评价,都显得极其神圣,仿佛就差将此书封为传世经典。诚如作者所说,只有尚未丧失人类基本德行的人才能理解自己的话。而我,一介凡夫俗子,读罢甚是觉得此书是一本训诫书,每每读来颇有脸红、出汗之状……或许,我丧失了一些中国人的基本德行?
中国人的圆熟非自书本中得来,而出自社会环境,这个社会见了少年人的盛气热情,会笑出鼻涕。著者认为,中国人有一种轻视少年热情的根性,故而大部分中国青年不肯憨头憨脑,踏进成熟的社会后开始变得“圆熟”。因此,整个社会的革新计划难以推进。
“圆熟”是一种消极的品性,显露出静止而消极的力量。以自身为例,无论是遇到生活中的挑战,学习中的困难,第一反应往往会想如何逃避,如何“退一步着想”,缺乏敢于迎接挑战、主动作为的信心和勇气。一方面是传统观念上趋于稳健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社会环境对于人作出选择时的影响。例如众人起哄、怂恿自己做一些事,或许会敢于尝试,倘若是全盘否定,则决不会去尝试。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不能保持年轻热血的态度,沦为了“圆熟”的人。此为脸红、出汗原因之一。
著者认为,“幽默”是一种人生观的观点。倘若一个人把人生看得太认真,太过于拘泥,服从“草地勿准践踏”的标牌太谨饬,未免会被同伴笑话,久而久之,自己也会变成幽默汉。基于此,作者认为幽默汉的滑稽性质削弱了中国人办事的严肃态度,上到政治改革运动,下到丧葬仪式,希望我国人民有一天总得稍为严肃一些才好。反思自身,遇到一些原则性的问题,有时也会很含糊。因为过于拘泥不化、不解风情,会常常被认为是不合群、怪胎。谁又想因为这些看似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的小细节而饱受笑话呢,故自己常常会沦为“幽默汉”。此为脸红、出汗原因之二。
在该部分,著者将中国人的思考特性和西方作比较,认为中国人大都信赖普通感性与内省的微妙之旨,故疏于分析,而相比之下当时自然科学较为发达的西方却很善于分析。将其具体到个人身上,可以理解为跨界学习的能力。自中学以来,自己始终以文科生自居,对于自然科学则是十分畏惧。然而随着大学和研究生学习的不断深入,才明白跨界学习的重要性,例如掌握自身专业知识的基础上,可以学习计算机技术,多学习一门语言等。而自己却始终束缚在舒适区中,不愿去突破自我,也疏于钻研精神。此为脸红、出汗原因之三。
人类从未停止对于人生的意义、价值等问题的探索,这类问题曾费尽了西方哲学家许多心思。而在著者笔下,中国人对于人生的理想浸透着一种“至善至德”的情感。6年前,自己曾在某个社交平台上写下“不实现人生目标不改签名”的狂言,致使很多好友都来问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有老师、同学、亲友……我对于该问题总是回答不上来,只记得当时的人生目标过于单纯,只是想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生活(包括物质生活和情感生活),不过现在,我的人生目标远不止此,在现阶段我更关注的是学术探索。所以,到底人生之理想在哪里,我仍旧无法回答,只是默默地告诉自己“但行耕耘,不问收获”。此为脸红、出汗原因之四。
除上述让我脸红、出汗的四大原因,本书深刻、犀利的文风,引经据典,对于国人、社会和中华民族各方面精辟独到的分析、见解,都让我不断地赞叹著者渊博的学识,广阔的眼界。
脸红、出汗之余,我想,我更应该反思的是如何改进自我。关于圆熟,内部发力与外部借力相结合,赋予自身更多的勇气和信心,主动承担更多的责任与使命;关于幽默,应当不断以科学知识、经典理论武装自己的头脑,而不是甘愿沦为幽默汉;关于缺乏科学精神,应当基于已有的学科体系,守正拓新,不断完善自己的知识面和技能,敢于探索与创新未知领域;关于人生之理想,要将自我价值和集体价值相结合,用心做好当下的每一件事,毕竟路就在脚下。当然,说来容易做来难。我也希望自己能够说到做到,不至于真成为丧失人类基本德行的人。
希望以后再拜读《吾国与吾民》时,不再是“训诫书”。但,一直会是“警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