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A New Earth)是艾克哈特·托勒(Eckhart Tolle)的另一心灵指导书。托勒最有名的一部著作是《当下的力量》(The Power of Now)。这两本书比较起来,《新世界》出版的比较晚,相对内容更丰富一些。但《当下的力量》内容更简洁紧凑,也更容易读一些。
01
brief state of unconsciousness
托勒2008年被评为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属灵作者,他《当下的力量》曾是最为畅销的属灵书籍。我去年读完《当下的力量》后感觉很有启发,立刻发现打坐中“瞬间昏厥”的现象增多了。
所谓“瞬间昏厥”就是打坐中有一瞬间丧失了思维,但意识还存在的一种现象。我猜想这就大概和顿悟,或者见到本心的瞬间相关。
人一醒来,大脑就开始活动,各种念头层出不穷。如果我们不去刻意观察自己的大脑活动,我们或许都没有意识到大脑时刻的运转。有些人刚开始打坐时,发现自己大脑安静不下来,以为是打坐反而让大脑活动更杂乱。其实这是一个错觉,没有经过训练刻意观察自己思维的人,经常是不会意识到大脑的复杂活动,当静心去观察时,才发现里面的混乱。
当我们安静坐下,仔细观察自己大脑的活动,身体的感受,各种情绪时,大脑的活动就会慢慢减缓。虽然一个念头一个念头还会不时出现,但在念头之间往往会出现一个思维活动的空白区间,如果可以抓住这个空白区间,可以找到一种没有思维的觉知状态。
这种没有思维的觉知状态是帮助人们觉悟的一个关键。许多禅师可以在深度禅定状态长时间保持这种状态,还有禅师可以在无梦的深度睡眠中保持觉知。
我还无法长时间保持思维停止的觉知状态,但感觉一个念头消失,另一个念头起来时的一种难以言传的瞬间昏厥或许是是一种相接近的状态。
02
另外还有一种成为梦魇的状态值得一提。梦魇的学术名称是睡眠瘫痪症(sleep paralysis),表现是睡梦中感觉已经清醒,可以感觉周围的环境,但喊不出话,身体动不了。有时会出现假醒,就是感觉醒了实际还在梦中,这种假醒可能多次迭代甚至循环,让人紧张恐惧。但我认为人如果能把握梦魇的机会,不要紧张恐惧,或许是一个可以更好认识觉知的机会。因为这时身体其他部分没有唤醒,可以减少对觉知的干扰。
我最近有一次梦魇体验,清醒后感觉自己是睡在床上,但不知道是睡在哪间房子的床上,搞不清处于生命的哪一个时期。这时意思完全清醒,但记不清自己多大年龄,想不起自己孩子多大,甚至不知道父母是否还健在。可惜我当时心中紧张,急于要摆脱这种梦魇状态,没能静下心来利用这难得的机会(记忆系统没有完全启动)来探索自己的觉知。
据说人死后,会经历类似的阶段,大部分人没有经验,会紧张,不知所措所以错过觉醒的机会从而依照习气进入轮回。如果一个人可以在这种情形下保持冷静,就可以选择来世的走向。
有些跑题了,让我们回到《新世界》。
03
个人感觉《新世界》不如《当下的力量》可读性那么强。《新世界》有更多的内容,但组织结构有些松散。它更像一本手册,试图解答它的理论体系下的诸多实践问题。一个人如果不能理解并接受它理论体系,往往难以从这本书中产生共鸣。而它的理论体系实际在《当下的力量》中已经阐明,这部书又再次重温了这些概念。
第一个需要理解的就是自我和我的区别。自我是大脑思维的产物,它是一种假象,让人误认为是我,从而陷入各种愚妄之中。自我带有记忆,思维,习性。它有时会有特别的创伤,从而就成为“痛体”,痛体就是带有伤痛的自我。
一些人因为个人经历,自我受到过伤害,就形成痛体,严重时是心理疾病,不那么严重时会表现出一些令人不快的性格。比如过分自尊,虚荣,脾气暴躁,对一些东西上瘾等等,这些都是痛体的反应。
痛体除了个体之外,还可能表现在群体之中。比如遭受歧视的种族会有群体痛体,整个种族都会对某类事件产生过激反应。比如美国黑人因为奴隶制的影响,至今在黑人族群中还有很严重的痛体。华人群体因为晚清时民族遭受的不幸,同样有一种民族痛体。这个痛体的反应一方面是海外华人对歧视的相对敏感,另一方面也是过强的民族自尊心和爱国主义。
消除痛体和看破自我的方法相同,就是能觉知当下,觉知“我”。“我”不等同于自我,它无生无死,超越时间,所以只能在当下体验。自我是思维的产物,而人的思维,大多和时间有关,不是回忆过去,就是思考未来。过去的过失让人烦恼,未来的不确定令人紧张。各种情绪的产生或多或少和时间相关。如果抛去时间,觉知当下,就找到了永恒的我。而我就是觉知。
《新世界》积极的方面是预测人类作为整体觉知力正在不断提升,虽然缓慢,但却是毋庸置疑的不断提升。这要归功于一些已经觉醒的心灵导师,他们会影响更多的人觉醒。觉醒的人消除了自我,从而无私。当这样的人的比例大到一定程度时,地球就如《圣经》中所描述的那样进入新天新地。这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我们每一位都会是这个新世界中的一员。这部书的推荐指数: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