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1989年冬的一天,“我”在招待所,一个灰衣男人突然幽灵般从“我”身边闪过,这人的背影让“我”好生熟悉。接着,便得知一个商人房间里的三万元被偷了。当天晚上,“我”见到武英杰与几个诗人谈笑风生,一件灰色风衣搭在椅子上。他看见“我”,热情地与“我”打招呼。“我”告诉他,“我”认识一个能空手捉苍蝇的高手,但不认识他。
与尤金告别,“我”用手机百度出武英杰的信息,他的脸依然正气,他的诗充满柔情,任何角度看他都像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看不出一丝一毫小偷的模样。
“我”想,尤金讲述的他和范兰妮的故事,也许是他编的,而偷了胡钱包的人,也许是尤金,或者,真的就像他们怀疑的那样,那个贼,就是“我”。
中心思想
小说呈现了一群知识分子的众生相。一场笔会,短短一周时间,一群萍水相逢的人,有的心怀鬼胎,有的逢场作戏,有的分手之后此生再不相见,有的因缘巧合种下情仇恨债。小说由三个主要场景连缀而成:一是我们在松花江的小型游船上参加笔会,二是参加青山镇的篝火晚会,三是三十年后“我”在长江的游轮上与尤金重逢。三个场景循序渐进,构成故事主体。三条故事线串联推进,在结尾交汇处将真相反转揭晓。
小说一开始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武英杰是一个仗义出手、正义凛然的人物形象,初次见到他的“我”不禁认为“这才是东北真汉子”。随着故事中间部分的情节发展,更是将他的英雄形象抬高到极致,赢得了满堂彩。结果到故事最后,出乎读者意料,这样一个刑警队的反扒能手、诗人,竟是一个贼;不仅如此,他还用表兄妹来隐藏与范兰妮的情人关系。偷窃加滥情,这才是他的本性。正像他的诗《贼指花》中写的:“那断指,如同接穗,嫁接在你的腮……贼指开花,无可替代之美。”就像植物嫁接一样,武英杰利用自己的正面形象,身份职业、外貌言行,将黑锅心安理得地、完美地甩到不相干的无辜之人身上,披着道德的外衣,身上带着光鲜亮丽的光环,背地里却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小说结局所说的“偷了胡钱包的人,也许是尤金,或者,真的就像他们怀疑的那样,那个贼,就是我”,众口一词可以混淆是非,武英杰是一个惯犯,但是只有“我”识破了他的真面目,在其他人眼里他还是一个非常高尚的人,就像百度的搜索结果一样。众口铄金,有时候看到的事实不等于真相,端看群体是如何界定的,说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真有其事。这里或许也体现了作者对“三人成虎”的些许无奈。
谁是贼
小说中埋了很多伏笔,草蛇灰线,前伏后应。例如场景一里面武英杰空手捉苍蝇的技艺高超;场景二他关于小偷存在合理性的逻辑解读,他的诗《贼指花》里面写道断指像接穗一样嫁接到伤口上,然后贼指开花;场景三里提到他与小偷的背影相似,二人都穿着灰色风衣等。这些都是一条条若隐若现的线索。还有与范兰妮的关系暗示也很多:场景一多次指使范兰妮拿酒;场景二“我”与女记者的对话,对两人表兄妹关系的疑问;场景三胡东年丢失的钱包出现在范兰妮手中等。都不断证明了他们的关系。一个个伏笔相当于一个个线索与证据,让读者跟着作者的叙述通过种种蛛丝马迹逐渐把真相推出水面,最后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