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之死》读后感
近期,拜读了郑小悠的《年羹尧之死》,初步了解了年羹尧的生平经历。文官出身的他,成名于西北战事,一度权倾朝野,风光无限,被雍正视为“恩人”;后期却身陷囹圄,自尽身亡,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读完此书后,些许感想如下。
01
功臣不可为
本书开篇就借用了年羹尧门客汪景祺的《功臣不可为》的文章,说明了“鸟尽弓藏,古今同慨”。乱世之中,功臣大有作为,可开疆扩土(如卫青、霍去病),可开基立业(如韩信、张良),可力挽狂澜(如郭子仪、李光弼),成就等身之军功,甚至功高盖主。但是天下平定、四海升平后,功臣就被君主所猜忌,“疑也、畏也、怒也、厌也”往往不得善终(如韩信、徐达等)。
窃以为,从矛盾论的角度上来看待,不同阶段的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统治者(皇帝)的倚仗及目标也随之变化。“马上得天下,安能马上治之”就是这个道理。打天下时,“功臣”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的雄才大略,建功立业,甚至“弑杀”“人屠”都不为过。治天下时期则不同,“功臣”也要转变思想,不能继续按照战争时期与统治者(皇帝)称兄道弟,更不能恃功而骄,嚣张跋扈,想要得以善终,需韬光养晦,夹起尾巴做人。
02
性格决定命运
年羹尧于康熙年间已经得以重用,而且朝廷显贵中有无数关系纽带,对于雍正皇帝他只是表面上的“主属”关系及郎舅关系,不像怡亲王允祥一样有共同利益的兄弟。年羹尧还“是个粗线条的人,处事恢弘而欠谨慎”“精于用事而疏于权术”“爱慕虚名,喜欢自我标榜”,日常相处中对待雍正缺少了应有的恭敬,对于雍正的死敌也没有刻意回避、保持距离。后期雍正将九阿哥允禟交由年羹尧看管,年羹尧不但没有很好的履行监视的任务,甚至私下里与其有所往来,由监视者转为庇护者、保护伞。“年羹尧+九阿哥允禟”的组合,一个手握大军,割据西北,一个野心勃勃,怀有不臣之心。这就使得生性多疑的雍正帝,不寒而栗,夜不能寐!对于雍正帝的亲信,国舅隆科多及怡亲王允祥,即便是雍正亲自和稀泥,希望他们多亲多近,可是年羹尧依然我行我素,不识抬举。在用人上,举荐过多,使得吏部单独立档,谓之“年选”,影响了吏部本身的选官流程,得罪了作为吏部尚书的隆科多。出于同样的方式,也得罪了主管户部的怡亲王允祥。
作为臣子,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对皇帝不恭敬,与同僚不团结,对皇帝的政敌不避嫌,不把皇权、制度、同事放在眼里。还好大喜功、僭越弄权,不能严格执行皇帝的“命令”,这样的年羹尧对于雍正皇帝已经形同“鸡肋”,大权稳固之后,必欲处之而后快。
03
伴君如伴虎
古语有云“伴君如伴虎”。和皇帝(主宰生杀大权之人)打交道,要时刻小心、处处提防。在雍正与年羹尧关系的“蜜月期”,雍正皇帝对于年羹尧的态度是谄媚奉迎,甚至达到了纡尊降贵的地步。“要做千古君臣知遇榜样,令天下后世倾慕流涎”,奉年羹尧为“恩人”。私下里,信件往来甚多,事事询问年羹尧意见,物件赏赐甚至达到了“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程度。
“蜜月期”一过,皇帝牢牢掌握实权后,对于年羹尧的态度就变了,多次公开、私下里批评年羹尧。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破除世人对于自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印象,把自己始终摆在公理的角度上,证明战争时期重用年羹尧及后期诛杀年羹尧都是合法合规的,暗地里组织人员搜集年羹尧罪名,共收集大罪九十二款,涉及政治、经济、人事、领导多个方面。很多战争时期“便宜行事”,也被罗织成了罪名。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程如丝”案,一审时对程如丝革职拿问,“倒年”时,程如丝无罪释放,认为年羹尧诬陷忠良;一年多后“倒蔡”时,程如丝又被判死罪。一个案件,频频被“翻烧饼”,为不同的政治目的给予不同定论,可见雍正皇帝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