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果然有各种各样的希望,人生目的也各有不同。
我在切身感受那一团薄雾样的东西的朝朝暮暮送走了十八岁的春天,同时努力使自己避免陷入深刻。我隐约感受到,深刻未必是接近真实的同义词。但无论我怎样认为,死都是深刻的事实。在这令人窒息般的背反性当中,我重复着这种永无休止的圆周式思考。如今想来那真是奇特的日日夜夜,在活的好端端的青春时代,居然凡事都以死为轴心旋转不休。
或许我的心包有一层硬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大概因为这个,我才不能对人一往情深。
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臂,而是某人的臂,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体温,而是某人的体温。而我只能是我的本身,于是我总觉得有些愧疚。
它绕着水塔飞快的曳着光环,似乎要挽回失去的时光。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
绅士就是:所做的,不是自己想做的事,而是自己应做之事。
事情不过是发生在半年前,我却觉得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或许是因为我对此不知道反复思考了多少次的缘故。由于考虑的次数太多了,对事件的感觉便被拉长,变得异乎寻常了。
偿还成长的艰辛。我们应该支付代价的时候没有支付,那笔账便就转到了今天。
世界一天变一个样,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
地面乌黑乌黑,松枝翠绿翠绿,而身裹黄色雨衣的行人看上去仿佛是唯一被允许在下雨的早晨彷徨于地表的特殊灵魂。
那没有挂旗的白色旗杆,活像一具划破夜幕的巨大的白骨。
它类似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一种从来不曾实现的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
祝你二十岁成为幸福的一年。我的二十岁看来势必在这凄凉光景中度过了,而你一定要幸福,把我的那份也活回来,那样我才高兴。
身边的人早已遥遥领先,唯独我和我的时间在泥沼中艰难地往来爬行。
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干的勾当。
因为我喜欢她,我比她顽强,并将变得更加顽强,变得成熟,变成大人——此外我别无选择。
种种音容笑貌
这并非什么罪过,只不过是大千世界里司空见惯之事。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荡舟于美丽的湖面,我们会既觉得蓝天迷人,又深感湖水多娇——两者同一道理。不必那么苦恼。纵令听其自然,世事的长河也还是要流往其应流的方向,而即使再竭尽人力,该受伤的人也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