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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贵深处的挽歌——肖江虹《傩面》书评

2024-02-07 09:21:40  本文已影响人 

云贵深处的挽歌——肖江虹《傩面》书评


读客熊猫君是这样推荐肖江虹的《傩面》的,“一旦能坦然面对死亡,就有了从容生活的力量。”微信读书把它归为悬疑推理之中。我选择去读《傩面》,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傩面”二字中包含着“傩送”的“傩”。我知道“傩”是傩神,但我不清楚“傩”具体是什么样的,更不清楚“傩”对那些原住民来说具体意味着什么,但我隐约知道他们对它有着一种神秘的崇拜。关于“傩”那应该是一个神秘的故事。有读者说自己起初对《傩面》望而却步,是因为不喜欢书的封面。与他们不同的是,加深我阅读兴趣的恰恰就是那一张神秘的傩面。神秘的名字神秘的面具,两者结合足以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

《傩面》一书是由三篇短篇小说串联而成,他们分别是《傩面》、《蛊镇》、《悬棺》,故事是围绕着贵州山区猫跳河沿岸的三个村庄展开的。傩村、蛊镇、虎跳崖三个村子,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神秘而又独具特色的手艺——唱傩戏,制蛊,悬棺。整本书的风格是魔幻现实主义主义风格,真实与幻境相交织。唱傩戏的秦安顺带上傩面就能“生死相通”,看得见“来时路”,也望得见“去时路”。6岁的细崽脸上的胎记褪去后一夜之间由“爷爷辈”变成了真正的老爷爷,细崽最后是老死的,苍老的蛊师孙子辈的王昌林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制成了一剂幻蛊,在幻境中细崽实现了和爸爸一同在城里放风筝的美梦。

“十四岁那年,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棺材。”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交代,足以让每一个卷前人汗毛直立。《悬棺》是《傩面》的最后一篇,与前两篇的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不同,在最后的这一篇里,作者直接改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这种叙述方式的改变让读者产生了强烈的代入感。虽说作者在《傩面》与《蛊镇》当中运用了大量细节描写,细腻而又生动的细节描写逼真地再现了当地的生活风貌,这种细腻其实已经让读者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云贵深处。但那时的读者只能说是走进了“村子”,他们或喜或忧,但喜忧的是村子里人的故事,村子里的人离你再怎么近,那始终是隔了一层,所以你是为别人而喜为别人而忧。但《悬棺》不同,第一人称“我”的使用,让每一个读者直接被代入,再加上开头那一句凌空而来的“十四岁那年,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棺材”,带来的是十足的震撼。读者不知不觉地入局,毫无反抗地正视“死亡”,真正地去感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在祖祠崖的那个山洞里,“我”来畏难在水晶矿映衬下产生了莫大的幻境,在幻境中看到的族人的过往。一次次的过那神秘的水晶洞,一次次神秘故事的展开,都是来畏难心理的映射,在这里来畏难的心灵得到了成长,读懂了一代人又一代人背井离乡的寻找。我离开了我的故土,遥望我的故乡,可是故乡不是最初的故乡,一代代地出走,一代代地开拓,一代代地遥望。这似乎是一个无解而又足够悲壮的故事。

《傩面》里的三篇小说,各自独立成篇,但彼此又有纽带。读者在作者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故事地最深处。作者似乎在告诉读者这不是一个偶然的某地某人,而是一个地区一个时代的缩影,它是虚构的但也是真实的。《傩面》的文字是一种细腻的粗糙。同样都是“消逝”的主题的,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就要细腻的多。相比之下《傩面》的些许文字就有些粗犷。若是说相似的话,可能与李娟的风格相近,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本色。不过他的粗犷和细腻并不矛盾,文章中不乏一些生动的细节描写。我想若是学生们能写出这样的细节描写,记叙文写作已是成功了一大半。

本来得意地以为,每天的恶言相向能将世间的温情痛快地杀死。渐渐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母亲就不说了,仿佛案板上的面团,任你如何摔打,她都那副模样。父亲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厌恶和愤怒,一抹微风就能吹得干干净净。

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细崽吓了一大跳。王昌林躺在竹椅上,脑袋后仰,身上、地上都撒着纸。细崽吓憨了,不敢出声。他随手拿起王昌林的火棘拐杖,抖抖索索折过去,轻轻捅了捅椅子上的人。“喂,你死没有?”声音和手都在颤抖。

细崽寒心了,顺势一滚,把自己当成面团在地上反复抡。刚开始还行,速度快,再佐以撕心的号哭,显得威慑力十足。渐渐就不行了,毕竟是体力活,滚到最后就成了条青冈树头的大肥虫,一个来回都费死呆力。

横着袖子拉一把鼻涕,细崽说:“要得要得。”笑容在一张哭得稀烂的脸上绽开,像一朵怒放的红莲。

阳光柔和贴心,把王昌林罩在一片橘黄里头。

秋末的阳光轻而薄,漫不经心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夏日灼人的那股子认真劲。

秋风携裹着陈旧的房檐草,在地上打着旋儿,忽东忽西,捉摸不定。

《傩面》给我的整体感觉是什么呢?它就像是最原始的丧歌,一种朴素至极而又闻者皆悲的挽歌,神秘而又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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