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是台湾作家林奕含的长篇小说,小说描述了13岁主角房思琪被补习班老师性侵最终发疯的故事。似乎是一篇言情小说,但可怕的是,这些事是真实发生的,林奕含说她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每天以泪洗面,因为书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房思琪或许是幸运的,她疯了,所以忘记了那些痛苦,而林奕含没有,所以她选择了自杀。
我一直觉得每一本小说里,都有作者经历过的事情,或许是主角,或许而配角,或许只是一个出场一次的龙套,但是作家都会把自己融入进去,只是多少的问题,有可能是自己完整的经历,也有可能只是自己想说的一句话而已。
关于实话与谎言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写到,“当小孩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人会认真看待他的话,他大可出牛、食言,甚至说谎。也是大人反射性的自我保护,因为小孩最初说的往往只雪亮真言,大人只好安慰自己:小孩子懂什么。挫折之下,小孩从说实话的孩子进化为可以选择说实话的孩子,在话语的民主中,小孩才长成大人。”
实话与谎言似乎是一对反义词,但两者又都是共生的。
之前有写过关于善意的谎言,那么披着华美善意外衣的恶意的谎言呢。
其实这两者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线,比如,一个人心中没有爱却说我爱你,有人会觉得这是个善意的谎言,这个善意的谎言让被爱的那个人感觉到幸福,可是,谎言终究是谎言,终有一天会被戳破,那个时候,带来的伤痛就是无止境的。有人会说,为了安慰别人说“我爱你”是善意的,为了物质说“我爱你”就是恶意的,可是,最终造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为了什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那么实话呢?似乎从小到大,我们的课堂教育告诉我们的都是不要说谎,要说实话,但是社会教育告诉我们,选择说实话。真实往往都带着丑陋,实话也常常会伤人,甚至让人仇视。于是成长中,我们学会了将一些实话放在自己的嘴里不说出来,整个世界看起来就和平多了。
我们这一生,要学习辨认善意的谎言和披着华美善意外衣的谎言,还要学习如何去装饰丑陋的实话,更要学会如何以平和的心态来面对丑陋的实话。
或许实话与谎言并不是那样敌对的反义词,季羡林说过“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只是,不完全的真话就真的就无害吗,假话又真的十恶不赦吗?
实话与谎言根本是共生的,不完全的实话与谎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有些谎言却也是一些人期望听到的实话。
我们这一生或许都会在平衡实话与谎言中成长,只是这成长终究没有终点,或许整个人类也无法得出一个实话与谎言的结论,我们只能自己摸索,在摸索中成长,在成长中寻找幸福。
关于女人
除了原始的母系社会,人类历史中,女人似乎始终都是那个弱势的角色。体能上,生活中,工作上,社会地位中,除了个别的女性能够达到世界顶端,大部分的女性都显得那样的弱小。
除了体能上比不过男人,女人似乎并不弱势,但是,似乎在方方面面,女人都像是低了男人一等。女生谈恋爱次数多了,有人会觉得放荡,而男生却似乎根本没有这些苦恼,甚至是男性魅力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女人三十岁没有结婚,会被人嘲笑为大龄剩女,在他人看到“未婚”这一栏时,那种想忽视都做不到的怜悯,而男人三十岁没结婚,世界都会为他找理由,例如奋斗事业,择偶慎重,似乎婚姻只是为女人而设。女人一旦离婚更是不得了,离婚后的女人似乎一下就贬值成了负数,再婚只能找个倒贴的,不再婚,似乎全世界都认为你不幸,但是男人离婚后,年过半百都可以找到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所以女人在婚姻里一忍再忍,就是害怕离婚后的自己贬值。漂亮的女人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功,会有人说是因为长相帮她得到了这些,甚至有人会说她用了不恰当的手段,但是帅气的男人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功,大家只会说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好,更是有事业心,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极品。不漂亮的女人在事业上取得成功,会有人说,这个女人一定是因为没人追,所以只能一心在事业,或者说,事业再好也没有,还不是丑女一个,但是相貌平平的男人在事业上取得成功,别人却会说,别看人家长得一般,但是事业心强,值得依靠。似乎,女人做什么都是错的,女人永远都是弱势的。
这种弱势,有社会的认知,更有女人自己对自己的自怜自艾的放大。
这种种,与其抱怨社会,与其埋怨男人,不如自己反省自己。
女人的价值,如果不因为男人而带来,也就不会因为男人而贬值;女人的幸福,如果不全依靠男人,也就不会因为男人是患得患失;女人的美丽,如果不是因为男人的评价,也就不会因为年华老去而自降身价。
莫文蔚的歌曲“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实在无须楚楚可怜。”
女人该学会的,是坚强,在不幸到来前,能够避免不幸的发生;在不幸到来时,能后和不幸做斗争,在不幸发生后,能坚强的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有人会说,这些好难。所以啊,我们要努力学习,我们要学习坚强,要学习面对,要学习这种能够谋生的技能,要学习哪怕没有一技之长,也能够放下面子去做一些看起来似乎并不高级的工作。
关于父母
有人说,我们现在做什么都要通过考试,唯独做父母不需要。每一个父母的第一次演习,都是一个孩子或喜或悲的一生的掌控者。
对孩子性的教育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有这样一个场景:刚刚在饭桌上,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对妈妈说:“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
中国人对性的态度向来是避而不谈的,他们觉得这些事丑陋的,这些是污染,这些是不可与人说的。于是,中国的父母,中国的教师,从来不会教那些青春期的孩子们“性”这个问题。于是,那些懵懂的,那些好奇的,那些大胆的,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偷偷尝试,又因为缺乏常识,而让身体受到伤害。父母们的避而不谈,可能是难以启齿,也可能是害怕因为说了反而激起好奇心,只是他们忘了,青春期的孩子们,向来是对很多事情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越是不希望他们碰触的东西,他们越希望接触,他们渴望长大,他们渴望被当做大人对待,他们渴望尝试大人生活中的事情。
中国父母对性的避而不谈能够让孩子在无知中受到伤害,可是错误的性观念呢?
《欢乐颂2》中,当应勤因为邱莹莹不是处女而骂她骗人,和她分手,甚至说她不自重的时候,我看得想骂人,但是邱莹莹居然说,“是我不好,我想等过一阵子再把我这个污点告诉他。”
这件事当时也在网上激起了讨论。我只想说,这个时候,或者在这之前,如果邱莹莹的父母告诉她处女膜就是个屁,邱莹莹也就不会觉得自己脏了,觉得自己配不上应勤。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写到“他发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强暴一个女生,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连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中国的教育想来很传统,对性教育的缺乏,对贞操观念的过分重视,对男性又过分的宽容。淡化贞操观念,指的只是被渣男骗了之后,没有必要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毁了,也没有必要觉得自己因为没有处女膜而低人一等。
对孩子的关心,和语言的把握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有这样一个场景:思琪在家一面整理行李,一面用一种天真的口吻对妈妈说:“听说学校有个同学跟老师在一起。”“谁?”“不认识。”“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骚。”思琪不说话了。她一瞬间决定从此一辈子不说话了。
房思琪其实很多次想要和她妈妈说她的事情,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精神压力过大的她,终于精神失常了。房思琪是胆小的,懦弱的,也是敏感的。所以她只能试探,也只敢试探,一点点的试探,当她发现试探的结果是她接受不了的时候,她就只能选择不再说出来了。
很多父母对孩子的教育都是简单粗暴的,看《爸爸去哪儿》的时候,王健林的儿子对父亲说“你是魔鬼吗?”王健林只会生气的说“我是你爸”。或许这叫家长权威。
太多的父母抱怨孩子学习不好,可是家长却在一边打游戏,看电视,那些当年不爱学习,甚至现在都不爱工作的人,却不断的在要求孩子做那些他们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不关心孩子的想法,他们随意用各种语言不刻意地去伤害孩子,却说,孩子是我生的,我想怎样管就怎样管,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只是,每一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既不是父母的所有物,也不是谁的附属品,他们都有自己作为一个个人的权利和义务。
关于语言
世界上最伤人的就是语言,伤人于无形,也杀人于无形。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房思琪和怡婷说:“我和老师在一起了。”怡婷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句“你好恶心。”这是房思琪第一次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却只换来“恶心”这个词,或许怡婷只是下意识的,但她却也是房思琪精神失常的帮凶。
有人说,“我情商低,如果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不要介意。”乍一听似乎很完美的一句话,但是,既然知道这句话会伤人,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那些所谓的情商低的人,那些所谓不会说话的人,只不过是他不重视你而已。情商再低的人,也不会说伤害上司的话,也不会随意顶撞老板,他说话伤了你,只是因为伤了你无所谓而已。
对于语言,那些随意指责别人的人,请停下吧,因为很有可能只是你的一句话,就会断送别人的人生。那些因为别人的语言而备受压力的人,请活得自我一些吧,因为只有您能为你的人生负责。返回读书笔记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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