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人生的前11年的所有故事,都与巴克峰有关,与父亲的废料场有关。不用上学,不用看医生。她所认识的所有人,都对父亲的言论深信不疑,并且身体力行——直到哥哥泰勒的离开。
“好奇的种子已经播下,只需时间和厌倦让它成长。”
泰勒对学校的喜爱让塔拉有了“我应该去上学”的念头,但父亲以雅各和以扫的故事使她彻底打消。
15岁,因为肖恩的暴力,她坚定了要逃离巴克峰。她自学高中知识,尽管第一次只有二十二分(二十七分及格)。
“那扇门开了一道缝,我透过门缝往外看”
17开始的学校生活,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鸿沟,她与周围的同学如此不同。她被“告知”,生病了应该去看医生,休息日也可以做很多事情。可是16年来,她从未违背过父亲的信条。
学期结束后,她再次回到巴克峰,父亲以必须留在废料场干活,否则不能再住在家里为由,让塔拉再次妥协。
“我穿上靴子,感觉自己从未脱下过它们”
她身上有一层厚厚的壳,一层从小在巴克峰,由父亲亲手打造的壳。她感受到了外界不一样的光,她渴望,但她无力打破,所以一次次的逃回巴格峰,逃回那个父亲主宰的世界。
可肖恩无休止的暴力、羞辱,让她不得不正视、逃离。
因为一直在淋雨,所以对姐姐奥黛丽递过来的伞毫不犹豫的接住了。后来发现,那并不是一把伞,只是一株荆棘,将她扎得遍体鳞伤。
她在正常的世界里格格不入,她回归巴克峰,企图从父亲的世界里找回自我,想要得到证明,她是正常的,想要在家人的身边躲避风雨,可是最大的风雨正是来自于家人,父亲的偏执,母亲的懦弱,哥哥的暴力,姐姐的妥协,都像一把一把的利刃,插进塔拉的身体。让她在无数个深夜里痛哭,大喊着奔跑。
她像个被撕裂的人,拒绝与外部世界交流,又被巴克峰拒绝,除非她承认她之前的“罪恶”,承认哥哥肖恩并没有暴力对待她。她在两个世界的边缘来回拉锯,掉入了无边的深渊。直到理查德对她伸出手,将她拉离那令人窒息的、无边的绝望。
塔拉是不幸的,她有那样一个扭曲,无知的原生家庭。塔拉也是幸运的,至少还有泰勒和理查德在她崎岖的道路上同行。塔拉是不幸的,肖恩的暴力或许使她至今仍有阴影。塔拉也是幸运的,是肖恩逼着她走出了巴克峰,看到了外面这个不一样的世界。
我无法想象,塔拉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在短短6年的时间里自学取得硕士学位,拿到剑桥盖茨奖学金。
塔拉终究战胜了巴克峰,战胜了16岁之前的自己,在与原生家庭的对抗中,塑造了新的认知和自我。
“你可以用很多说法来称呼这个自我:转变,蜕变,虚伪,背叛
而我称之为:教育”。
看完这本书,非常震撼,白天也一直在想,我们终其一生,或治愈,或被治愈。或多或少都受到来自原生家庭的影响,也许最终也不能与之和解。但人生好长,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一座由自我所受教育,所得阅历,所形成的认知而重新建造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