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读后感
最近看了《白鹿原》的电视剧版,对于其中部分情节又专门从微信读书找到小说原版“核对”一遍。最早看《白鹿原》,是高中,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镇上学校都是放学后才能出校门,学校大门对面有间小书铺,押金几块,五毛钱可以借一本书看一整天。
那时候看完了几本矛盾文学奖作品,其中就包括《白鹿原》。当时看书为了赶时间都有点囫囵吞枣,对于书中印象深刻的情节之一,就是描述田小娥被人们发现死在窑洞里的场景,非常有画面感,惨烈,触目惊心。
电视剧里,李沁演的田小娥和电影版张雨绮,是两个风格,但都演出原著中这个人物形象的一部分悲剧特点。小说中,另一个女性悲剧形象是鹿兆鹏的妻子冷家大女儿,第三个女性悲剧形象是白孝文妻子。
男性的悲剧形象,最突出的就是白孝文了。严格来说,黑娃不算悲剧角色。电视剧里的演员很成功的塑造了白孝文这个人物,尤其是最后其父白嘉轩把他骗至家里,让鹿兆鹏抓捕他的时候,“这辈子,这辈子……”重复了好几遍,这个场景特别令人恻隐。
这篇观影感或读后感,主要想分析分析白孝文这个角色。
分析白孝文,不得不先说说他的“老子”白嘉轩。剧中有一个很有深意的对话场景。
白孝文在县城当了保卫团的官之后,回到村里,通过自我批评和检讨获得了他父亲白嘉轩的认可,终于被允许进了“祠堂”。之后晚上,白嘉轩带着他来到田小娥惨死的窑洞旁,那上面竖着一座白嘉轩特意花钱花人力造的塔,目的是“压制”人都已经死了的田小娥——只是为了安抚人心。
白孝文哭晕在塔前,是因为他父亲告诉他,这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并且“该死”。(小说中,是他独自一人刨开破窑洞前堆积的土堆,从天窗进入窑洞,在田小娥的尸骨旁哭晕过去,没人知道,然后第二天独自一人出来,重新封好那个天窗。)
所谓“杀人诛心”,白嘉轩是一个代表了过去社会压制和束缚人性的封建礼教的化身,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人物形象。其身上有正面积极的部分,但是小说中也成功塑造了这个人物的复杂性。
次日,白孝文准备起身回县城,电视剧里这个时候的白孝文经过前一晚被其父的“诛心”,面容惨白,脸上挂着违心的麻木的笑容。白嘉轩叫住他,说了句“你还是踏实回村里种地吧,你不是当官的料。”白孝文问他父亲“为啥”,白嘉轩回答“你太能装了”,白孝文说“大,你当了一辈子族长,你不也是装过来的吗?当官不就是跟上面的人要装,跟下面的人也要装”白嘉轩又说“我那是装给别人看的,你呢?别到最后装的‘自己’都没了”。
这番对话其实有几层含义:
白孝文从小被其父寄予“厚望”,被训得非常听话,老实,满口仁义道德。小说中描述过这个人小时候的几件事和他成亲后不懂男女之事的一些情节,足以说明白孝文长到十六岁娶妻后,都是一个“没有自我”没有得到真正自我认识和成长的人。
白孝文并没有按照白嘉轩既定的方向发展,白嘉轩认定他“本性”如此,当官更会迷失自我,甚至走上歧途危害百姓。
白孝文因为从小模仿其父言行举止,把其父当做模范,却很难得到其父认可。一直想要证明自己。到最后发展为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