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了一个很大的标题,可我并不打算对标题里的这些词汇进行阐释和分析——我没有答案,只有问题。
这都是源于和班座的一场对话。
一个半月前,班座突然向我推荐了《白鹿原》。这并不值得称奇,从《百年孤独》起,班座向我推荐过很多作品。可这却是我印象中的第一部,让班座说出如此多的赞美之词的小说。
讲实话,我原本并不喜欢《白鹿原》,因为我把它划归于乡土文学。这样归类也许有失偏颇,但持这种看法的必然不止我一个。
我不喜欢乡土文学,以至于莫言的书我一页也没有翻过。可鲁迅和萧红的作品,我却又很喜欢,这种矛盾我自己也无法解释。所以在班座对《白鹿原》几番称赞之后,我还是打开了这本书。
不同于我,班座对它的定位则准确得多——现实主义小说。班座说,“白鹿原感觉是全面的对时代的描写,有俯瞰的高屋建瓴的感觉。“他说,“白鹿原不以塑造正面形象为目的,这让它可以淋漓地描绘出来人性的善恶。里面的人都有善恶两面,而且很多直言不讳的批判。”
我盗用了班座的评价把它们写在这里,是因为我大概是写不出这样的书评的。因为相比于这些,我似乎更在乎那些人——白嘉轩、仙草、田小娥、鹿子霖……而这,恰恰与班座的关注点背道而驰。
我一直有个疑惑,我看书的时候到底在看什么呢?直到看了班座的这番话,也许我才从对比中找到了我自己的位置——是人。相比于班座对历史和社会的俯瞰,我的眼光似乎盯着的是一个个的人——这更聚焦,也更狭隘。
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我对乡土文学的不喜——更准确地说,我不喜欢的,是作品里对人的刻画。直至读完整篇《白鹿原》,我没有改变我的态度。书里的每一个人物,似乎都有善、有恶,有闪光点,也有短处,可我却一个人都不喜欢。也许唯一让我觉得有些“可爱”的人物,是惨死在窑洞里的小娥吧。
为什么呢?我也会问我自己。这时候我才会想起我问班座的那个问题,“人是工具么?”
也许这个时候,有人会想起康德的那句名言,“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
可是,然后呢?如果这就是历史,我们真的可以挣脱时代的枷锁么?
你我,除了承认自己的渺小之外,还能做的,又应该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