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臣《北上》读后感
他(小波罗)来到中国,坚持写日记——日记丢了,只会意大利语和英语的他,找了一个中国翻译,坐着船顺着大运河一路向北,似乎一场旅游,又好像一场回归。路上又带上了一个四川人,就因为想吃他的炒菜,大手一挥钱动人心。
中国人的后代围绕河流的故事和之前一代围绕河流的故事。河流串起两代人,但是就是一个浪漫的虚构故事,我一点也不信,也一点不为其中人物的情结感动,作家一半在刻意塑造情结,可另一半卑鄙地在消解宏大的情结,如果后一半是真的,那么他是矛盾的,如果是过度阐释,那么他是无足轻重的。
反正,最后所有人,都被时间像杀掉一条狗那样杀掉!忘记了很多历史,开始自己的生活,最后唯一值得歌颂的,就是现实的当下的生活本身,时间于此刻永恒,永恒,永恒,一直永恒。
这个中国翻译在等待一场革命,在期待一场革命。这个波罗在续起一个传奇,也在结束一种传奇。这个厨子一次北上的冒险凑齐了家当,终于扭转了人生。
这种理想主义的虚幻叙事,北上——是一次不事生产的旅行,也非科学学术的调研,是那种极少极少数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宏大叙事。宏大的不是民族和历史,宏大的个人的一种造梦机制竟然盖过了求生机制,在异邦人的土地上冒着生命危险在奔赴一个没有尽头的未来。
50多页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他(小波罗)意外死在终点了。我们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死的有没有价值,死了之后尸体安葬在哪里,之后若干年还有人记住他吗?
但其实已经没有人关心这种理想主义叙事的结局了,故事从一开头就在走向虚无,但契合着历史的京杭大运河的符号,成一个爆米花电影的精巧叙事,不同时代的人再因为一条河而命运产生一种共鸣,没意思,我已经脱离了给自己的人生附会意义的年龄了,反正,都是一块狗屎,还以为自己是块美玉。
算了,冻硬的狗屎比石头还硬。而这——就是主人公和我们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