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一下苍黄的意思,有两个,一个是指灰暗的黄色,病人面色苍黄,另一个是素丝染色,可以染成青色,也可以染成黄色。比如事物的变化。我想王跃文这个“苍黄”,应该取第二个意思。可能也不止第二个意思,应该还有一个相互影响的意思在。如序所言:子墨子言见染丝者而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序中还有一句“菩萨怕因,凡人怕果。心里有怕,敬畏常住。”人生不管身处什么阶段,什么环境,一定要有个“怕”,这是一个人平安自在的根!
文章的主人公是一个小县城的县委常委,秘书长李济运,出场就是县人大的选举。关于选举这个事,我个人还是有很多思想变化的。原来我觉得中国不民主,都是代表选代表。而这个代表可能并不能代表。后来我就比较理解了,哪怕我们像外国一样,每人一票,我们也不能实现民主,因为可能压根选不出来,我们的很多选民素质也是达不到参政要求的,所以我现在非常认可我们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有人说老外的民主,其实可能也不民主。像美国,政治都是资本的玩物,总统选举背后是大资本的运作,总统也必须维护大资本的利益。所以跟普通老百姓没啥关系。县人大代表选举,没有实现组织意图,结果又重新进行了选举。选举除了这个插曲以外,还有一个插曲就是差配干部得了失心疯。选举之前内定的差配不给领导面子,直接回绝了书记要求。这两个小事让整个选举不尽人意,成了书记心理的鱼刺。也为两个人的悲惨命运埋下了伏笔。
县委书记是正儿八经的父母官,总书记也是特别重视县委书记,评了多次全国优秀县委书记,评上的仕途都很不错,当然,守不住底线的也大有人在。但凡手里有权必然会对他人有影响,不敢说绝对,但是很多影响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李济运年纪轻轻就成了县委常委,得益于自己是老书记的秘书,得益于老书记高升了,也得益于老书记对他的青睐。但是这种事也不能明说,这是中国官场的规矩。之前看有些领导秘书跟着领导一路高升,如果领导出事了,那么他的官运也到头了,甚至是人生都到头了。
县委书记有心整人,结果得罪书记的局长被整得很惨,最终惨死精神病院。差配干部自己疯疯癫癫,成了全县人的笑柄,最终也是以自杀惨淡收场。除了这两人自身,背后是两个家庭的惨淡。在县里任实职科长其实是了不得的,我记得有人同我分享,他在乡镇从办事员干起,一直干到乡党委书记,后来上不去,调整到局里任局长。总结自己的官运,已经很是了不得了。我想,这对于一个没有根基的普通人真的已经很成功了。这个事情,给普通人一个启示,一定要懂规矩,做官懂做官的规矩,做人懂做人的规矩,千万不要标新立异,否则可能需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埋单。二是不要得罪手握生杀大权的领导。中国古代很多先贤喜欢干这个事,拿命进谏,很多人因此青史留名。被视为榜样楷模。我自认为还有点文人风骨,有自己的见解,不屈从于权威。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认识到自己的迂腐。你不服从权威,你就要付出代价,你说实话,你也要付出代价。反过来讲,你说得实话人家未必不认得,你说了对事情无益,唯一的影响就是你受牵扯。如果真有一天,你的死青史留名了,那到也值得一做,但是更多的是,你死了,人家还得泼你的脏水,你死了都不安心。所以,最后的方法就是好好活着,怎么活得好,就怎么来。
后来,李济运跟着另外的三个班子负责人揭发县委书记。县委书记进去了,自己的政治生涯也结束了。这也是规矩。县委书记进去了,新来的书记是自己的老同学,但是老同学却不待见自己了,因为他坏了规矩。原来我也不理解,老书记贪污受贿,打击报复,我觉得是个人修养的问题。后来想想也不是,很多时候,是那个岗位赋予的,如果你不能维护你的权威,你就没有权威。所以,对老书记颇有微词的新书记来了以后,一样会该干嘛干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这就是规矩,我们都生活在规矩里,谁也不能脱离,正所谓“无场不立”。
最终李济运被迫调整,还好老领导关照,但是刚到新单位,老领导就接受调查了,我想,他的官运可能也就这样了吧。
除了这小点感慨以外,书中的很多文字也颇有深意,简单分享给大家。
升官有些像排队买火车票,前面插队的不是同窗口相熟,就是惹不起的票贩子。
刘星明清醒着,知道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管。如今又癫了,就知道自己是共产党员,是国家干部,要讲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