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历史规律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夏启一统,商周继之,而后春秋战国乱,而后秦一统乱世。春秋之战为争霸,战国之战为兼并。战乱年代,民如蝼蚁。
历史还有一个规律:越是四分五裂,政治混乱,思想越光辉越灿烂。这时期的百家争鸣便是独一份的思想大爆炸。百家之中,由儒、墨、法、道组成当时的四大显学,其中儒、墨、道三家反战。但最后又是印证了一个道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因为那个时代的帝王,都喜欢走捷径。
墨家:绝对是反战派的先驱,而且是先驱中的战斗机。先驱到什么程度?他们可以为了反战集体自杀。放到现在绝对是可以和恐怖主义相提并论的。但墨子忽略了人性中至关重要的一点:不是所有人都甘愿放弃追求更好的生活,而每天都如苦行僧一般以最低的保障和开销度日。
你做到你高尚,但我做不到你却强迫我这么做,那我就必定会反抗。并非所有的草根都只要“能活下来”即可,大锅饭的所谓公平和领导人的“尚同”独裁永远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毕竟,人都希望自己过得更好。
道家:都讲求无为而治,但庄子和老子又大不相同。庄子的心中有一个如柏拉图式的的乌托邦,想必若是他俩能见面畅谈,一定互相拥抱,相见恨晚,然后引为一生知音。庄子有才不仕,追求超越富贵与贫贱的本真状态:那些热衷于攻城略地的国君不靠谱,那些念念不忘“仁义”的儒家亦不过是统治者窃国的工具而已。他要的是逍遥,追求的是能彻底的放下。庄子看透生命大道,大智大圣,其理论虽令人憧憬,对于我辈俗人而言,却难以成行。世人贪恋世俗的财富、功名,因为那样才像个真真正正活着的人,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若真的人人如庄子,那社会岂不是退化到了原始世界,一切听天由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连动物都有追求,更何况是人?
儒家:儒家一直讲求仁政、王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战国的儒家,不得不提“亚圣”孟子。对于孟子的了解,大部分是在中学时代看了好多古文,孟子的各种答王者问。与战国时期追求晋升之路的许多人为迎合不同的君王推销多套方案不同,孟子一直坚持推销仁政,立言行事皆以“仁义”为标准,绝不向混乱的现实屈服,甚至不惜放弃高薪高位,重寻新的雇主。孟子不以血统定尊卑,而以有仁人之心选择上位者,在当时很大不敬,即便是现在,也是知易行难。但可贵的是他不改初心,一直坚持,求仁得仁。
纵横家:“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说他们是时代的弄潮儿不夸张,说他们是节操无底线的大忽悠也不过分。苏秦的合纵,张仪的连横,在战国掀起巨浪。虽有不世之材,但二人的为人却极具争议,可以说算是小肚鸡肠的小人。逆袭成上位者后傲慢对待曾经奚落自己的人,不算大智慧。苏秦给自己的老板戴绿帽,张仪言而无信到处欺诈,甚至将自己和公孙衍的私仇提升到国事上来公报私仇。归根结底,是战国的“轻道德、重功利”的社会氛围催生了一批有文化的流氓。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流氓不可怕,但就怕流氓有文化!
说道合纵连横,不得不再补充一段书摘:秦国连横,几代国君朝一个方向努力;六国合纵,犹犹豫豫,摇摆不定。大国若是没有明确目标的基本国策,处理外交关系全凭厉害算计,见风使舵,投机取巧,虽可得利一时,但从长远看,得不偿失,自取灭亡。
新儒家:与不喜兵事的孔孟二圣相比,主张人性本恶、要积善成德的荀子看似更为理性。
① 孔孟认为,人之所以不善,乃受外部形势所迫,典型的为成恶犯错找借口推责;而荀子认为,人先天就带有各种欲望,是后天对本性的一味纵容,才导致性恶,所以生活在日益喧嚣浮躁的世道里,若不行善积德,太容易堕入罪恶的深渊中。是不是更接近我们现在的理解?
② 孔孟对于天命的敬畏虽比其他诸子百家更为理性,但仍保留“尽人事,听天命”的理论;对比荀子的理解,更贴切现代人的思维:如果只是想着得到上天的眷顾,每天都会退步;如果每天都挖掘自己的潜能,就会每天进步。是以:积跬步以至千里,积溪流以成江海,是比较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荀子主张理发并用,介乎儒与法之间,但他的“人治”带有极强的专治色彩【荀子将人分为4种:大儒、小儒、众人、奸人,但这4种人的划分,需依赖人君】。传到李斯和韩非成为强硬的“法制”,也就不足为奇了。
总结:各家言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如此见解仅属于小飘看完之后结合书中言论的个人看法。如何行事立言,当博采众长,去粕存精,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